祝久儿俏脸大红,推开圣懿公主后笑道:“莫要胡说八道,你可是堂堂的公主殿下,还没招驸马,别成天把这些事情挂在嘴边上,当心文官参你。”
“御史台那些闲得没事的御史大夫成天就是没事找事,每天不参参这个,就是参参那个,管管文武百官就算了,居然管到我头上,把我也参了好几回。”
这事提起来圣懿公主就觉得扫光,终于撒开不老实的手,悻然地拉着她去池子里。
池子里的水太合适现在的季节,又因为有地龙而热气腾腾。
祝久儿的气血都通了不少,昨天夜里的事情她不想再赘述,圣懿公主却问个不停。
等到听完所有,圣懿公主若有所思地盯着祝久儿似桃花一样的脸庞:“我听闻有些女子那里是千沟万壑,男人进去就被吸得出不来,久儿,你莫不是这种?”
祝久儿不自觉地并拢腿,瞪她一眼:“这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讲的?”
其实,萧天洛也说过类似的话,她不知道别的女人是不是这样,还是他胡说八道。
“啧,又没有外人,外面有紫云和紫月看守,你大可以放心,你我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圣懿公主轻笑道:“另外,你听我一句劝——秋石的事必须告知父皇。”
“不管是谁下的黑手,秋石就不应该再现后宫,父皇定不能容,你们揪不住幕后黑手,那是在宫里寸步难行,但我父皇才是皇宫最大的主子。”
祝久儿豁然开朗,圣懿公主靠过来,轻声说道:“你如今与我交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我再转达给父皇,天经地义,谁敢说一句不对,这件事情就交给我。”
虽说母妃还活着,但若不是父皇出手,她就死在宫里。
皇后等人的网都张开,只等母妃钻进去,事情出了意外,结果偏离,就算没杀成,动过杀人念头的也是元凶,她定不会放过。
“我要用秋石一事搅搅宫里的水,久儿便帮帮我吧。”
圣懿公主顺势敞开心扉:“我恨她们,也恨父皇,可若没有他强行让母妃入宫,便没有我圣懿的存在,我的恨便不值得一提。”
“好久儿,秋石之事是我搅乱大局的好机会,万万不可错过。”
祝久儿心里一顿,点头道:“把我宣武侯府塑造成绝对的受害者,尤其是我,大苦主。”
“知道了,娇柔不堪的病秧子,还要备受他人欺负的小可怜!”
哗,祝久儿一掌挥在水中,水珠溅打在圣懿公主的脸上,她一怔,随即开始反攻,两人你一捧,我一捧地开始互相泼打,笑声连连。
等到无力的时候,圣懿公主俯身过去,揽住她的肩膀道又低声问了个问题。
祝久儿迟疑良久才回复一句,圣懿公主的脸色陡然一变,抿紧了唇,连声低笑,祝久儿的脸在她的笑声中越发地红。
圣懿公主只是简单的泡了泡便起身去换了衣裳,倒是祝久儿昨天体寒得吓人,今天贪恋这温泉的暖热,迟迟不肯上来,圣懿公主只好让紫云备好蜂蜜水,不时让祝久儿饮用。
她换好衣衫出来,迎面看到太监装扮的元宸站在走廊处看着远处光景,眼神幽深。
见到她出来,元宸立马上前:“参见殿下。”
态度软化的元宸让圣懿嗤笑出声:“原本以为你是个硬骨头,如今倒是知情达趣得很。”
元宸忍下心中的愤恨,道:“某能在大楚站稳脚跟也是托殿下的福,如今又因为殿下找到母亲,更是应该感恩戴德,昔时公主对某如何,都是过往。”
圣懿公主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如今她是不能再以奴称呼他,但一个脱了皇籍的罪人,只要她想,分分钟就能将他交给大齐,断他后路。
她轻笑一声,手指挑在元宸的下巴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藏不住恨啊,元宸 。”
元宸一惊,圣懿公主又轻笑道:“你从前是本宫买来的奴,如今因为矿图父皇对你们母子网开一面,允许你们隐姓埋名呆在大楚,但你休要想着能兴风作浪。”
“如今,你也不过是本宫公主府里的一名内监,切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还有,你母子二人如何能顺利地从大齐脱身,背后岂能没有人?你们母子背后既然有人,莫不是还打着有朝一日重回大齐的念头,若是有,这是你的事,与我们大楚无关。”
“你若拎不清楚,做些不应该的事……本宫第一个劈了你!”
圣懿公主的眸孔清朗,元宸心中一悸,微微眯眼,他低头避过公主纤白的手,一言不发。
不远处,晚一步出来的祝久儿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再看那元宸极有野心的一双眼睛,她不禁替圣懿公主捏了一把汗,她现在无异于与虎同行。
元宸告退,祝久儿才快步地走上前:“你少惹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他像狼。”
一只长着獠牙却还稚嫩的幼狼,现在或许还不能怎么着,将来或能将人撕得稀碎。
“难道我现在对他好言好语就会让他忘记当初怎么被我折辱?”圣懿公主想得很开:“等他们母子有自己去处的时候,便是我和他们一刀两断之时,再无牵扯。”
见大小姐如此担心,圣懿公主开解道:“你应该这么想,这里是大楚的地盘,他再不服气又怎么样,他也就是遇到我,不然早被欺负到死,哪有命活到现在,还能再遇他生母。”
她嘟嚷道:“他要真有更大的本事,赶紧滚蛋。”
祝久儿笑道:“你就是嘴硬心软,算了,老祖宗说得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圣懿公主呵呵地笑着:“我的大小姐,你现在是好日子过久了就不知道甘难辛苦,我身边留着这么一号人也是很辛苦的。”
“又要防着他对我不利,又担心他暴露身份,被大齐使臣发现,那个大齐的桑将军至今没有离开,打着保护宁华公主的幌子留在大楚,还有那个西贝公主宁华,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家伙不知道真心感激,还敢和我暗着犟,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