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笑的是在你母亲死后,他还给她风光大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你的母亲。又或者说他早就看出了陆强是个废物,他的下半生只能指望你。也许你母亲最后的风光不过是你这个儿子带给的吧。”
“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背叛陆远山了吧,像他那种人连鬼都不放过,在他身边我能睡的安心吗?”吴龙平静的说完,仿佛死亡已经不那么重要。
陆尽听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被抽走了一般,他的眼中胀满了仇恨的泪水。他呆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
半晌,陆尽坐直了身子,他双手紧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悲痛都呼出体外——他要报仇。
“阿昊。”陆尽的声音变得沙哑。
“在。”
“给他个痛快。”
“是。”
砰!—— 一声枪响回荡在幽狱的密室内,划破了空气的宁静。吴龙抽搐了几下,然后彻底不动了,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视频结束,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沉重而压抑。每一缕空气都仿佛被悲伤和愤怒浸透,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浸满了铅华的双眼。视频中的那个男人,曾经那样的强大而坚定,此刻竟然显得如此脆弱和无助。
看着这样的陆尽,那个拥她入怀,疼她入骨,护她周全的男人,心里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她的心仿佛被撕裂开来,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
下一刻。
“阿尽,对不起。”她放声大哭,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她弃他而去,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带来一丝丝凉意,却无法吹散铅华内心的沉重。
“阿昊。”铅华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拨打了阿昊的电话。
“怎么了?”
“吴龙讲的话你们确认过了吗?”她始终不相信那个对恩恩满眼慈目的人会对陆尽的阿妈做出那种事情,她依稀记得,陆远山即使在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都在祈求自己要原谅陆尽,那才是一个正常的父亲。
“当晚回祖宅前,我和尽哥去了盛叔那,他没有否认。以盛叔和老爷子这么多年的过命交情,他没有理由撒谎。”
“我明白了。”铅华挂断了电话,静静地蜷缩在床上,她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外面昏沉的天空上,仿佛在寻找着某种答案。
离开曼谷后的第二周,铅华在泰国新闻上看到了那个男人,他神采奕奕,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坚定,仿佛那件事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然而,看着这样的陆尽,铅华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从曼谷离开至今,陆尽从未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也许,他真的对自己失望透顶,不愿再见了吧。
在医疗团队的精心治疗和护理下,恩恩的身体状况得到了显着的改善,她的恢复速度甚至超出了预期。
上午,主治医生来到了病房正常查房。
“医生,照这样下去恩恩的右手还要多久可以活动。”铅华担忧的问道。
“其实现在就可以了,不过我建议你们再等几天,孩子还小,骨头比较脆弱。”
铅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完全恢复后呢,会影响她今后的生活吗?”
“应该没什么影响,只要不是特别重的体力活,其他事情完全没问题。”医生耐心的做着解答。
“那出院呢?”铅华想尽快将恩恩带到阮玉的身边,对于恩恩而言,阮玉的关怀才是她最需要的。
“这个主要看你们家属了,孩子现在最大的病情应该是她的心伤,家长一定要注意耐心的指导,以帮助她尽快走出心理阴影。身体上的枪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出院。”
“好的,谢谢。”铅华点头答应。
送走了医生后,铅华回到客厅,打开了自己的快递。
“铅华姐姐,现在才9月份,你买这么厚的衣服干嘛啊?”恩恩看着铅华手中厚重的衣物,不解地问道。
铅华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恩恩的左肩,“等你出院后,姐姐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点冷。”
恩恩眨了眨眼睛,好奇地追问:“去那里干嘛?”
“见一个人。”铅华微笑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谁?”恩恩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
铅华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姐姐想给你个惊喜,见到她你肯定会超级开心,现在你只要努力恢复就行了。”
恩恩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你是说jeff pong吗?”转而她又鼓起了腮帮,“可是我发现自己现在好像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了。”
铅华听后,轻轻摇了摇头,“恩恩,你终于长大了。”她欣慰地抚摸着恩恩的头发,继续说道:“那个人对你比一千个jeff pong还要重要。”
恩恩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真的吗?”
“真的。”铅华肯定地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这时,恩恩突然‘呜呜’地抽噎起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铅华皱起了眉头,看着恩恩哭泣的样子,心中一阵揪痛。她温柔地握住恩恩的手,轻声安慰道:“怎么会呢?姐姐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恩恩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铅华,“不是,电视里的妈妈如果对孩子讲这种话,大概率都是要将她抛下了。”
铅华听后,心中不禁一阵苦笑。她明白恩恩的担忧,她握住恩恩的手,说道:“恩恩,姐姐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这次带你去见的那个人,是我们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她很爱你。所以,你要加油好起来,好吗?”
听到铅华的话后,恩恩渐渐止住了哭泣,点了点头。
收拾完新买的衣服后,铅华去了收费处。
“您好,女士。您的费用已经被一位叫陆昊的先生交了。”
“陆昊?”铅华皱了皱眉。
“是的。”
铅华思考片刻,给阿昊打了一个电话,“阿昊。”
“怎么了?嫂......奥不,杜医生。”
“阿昊,钱我会打到一张卡上,见面的时候我会还给你,谢谢你!”铅华语气坚定。
“就当是尽哥弥补给恩恩的,你不必在意。”阿昊解释道。
“他是他的,你是你的。你不用事事都为他考虑。”
阿昊顿了顿,伸手接过,“好的,既然你执意要还,我就收下了。”
“阿昊,我想尽快送恩恩去温哥华,快的话,下个礼拜出院就出发。你和阮玉那边联系一下吧。”
“好,我会安排。到时我跟你们一块去吧,路上好有个照应。”
铅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