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巧儿那如同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朱楩,樱桃小嘴微张,轻声问道:“为啥呀?”她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令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朱楩见状,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狡黠而又不正经的笑容。只见他迅速伸出那双宽大有力的手掌,毫不犹豫地在袁巧儿那翘挺丰满的臀部上轻轻捏了一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得意洋洋地说道:“要是变成鬼可就摸不着咯,哈哈哈!”
袁巧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即脸上泛起一抹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她娇嗔地瞪了朱楩一眼,随后伸出双手轻柔地捧起朱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微微踮起脚尖,将自己粉嫩柔软的双唇轻轻地印在了朱楩的嘴唇上。那一刹那,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周围的一切变得如此安静祥和。
亲吻过后,袁巧儿缓缓放下脚跟,低垂着眼帘,羞涩得不敢与朱楩对视。但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着,流露出一丝既害羞又动情的微笑,细声呢喃道:“这样一来……就连亲也亲不到了呢。”
就在这时,营帐之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打断了正在甜蜜着的两人。“咳咳……那个,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啦?”伴随着话语声,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此人正是朱柏。
朱楩见状,赶忙松开了正抱着的袁巧儿,笑着回应道:“哈哈哈,十二哥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怎么会打扰到我们呢?一点也没有,一点也没有。”
朱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略带戏谑的笑容,但还是说着正事:“我刚在外面遇到陈河,听他说咱们打算前往播州?”
朱楩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没错,十二哥。四面追兵,咱们先去那里暂避一下。等到与我的三万岷海卫成功会师之后,咱们就可以安心返回了。”
朱柏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是主帅,那一切自然都听从你的安排。更何况,哥哥我如今可是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呢,哈哈哈。”说着,他不禁自嘲般地摇了摇头。
而朱楩听到朱柏这样调侃自己目前的状况,脸色稍微变得严肃了一些。他从怀中掏出一份由特种部队带回来的重要情报,递到了朱柏面前,并解释道:“十二哥,您看看这个。这是一封刚刚送达的告示,上面记录着不久前在皇宫里,朱允炆和众大臣们商讨得出的两项决议。”
这张告示总共只有区区两条消息,第一条消息所讲就是岷王朱楩胆大包天,竟敢擅自率领军队离开岗位,更为恶劣的是,他还公然挟持朝廷官员!如此大逆不道之举,简直是人神共愤!所以,皇帝震怒,将岷王移出宗祠,剥夺了其尊贵的宗室身份,并被贬为庶民。与此同时,特命魏国公徐辉祖统率大军前去捉拿此等乱臣贼子。
而第二条消息便是说的湘王朱柏私自印制宝钞,犯下这等重罪之后,因畏惧惩罚选择了自焚身亡。这般行径,实在是有失皇室颜面。然而,考虑到湘王毕竟身为亲王,最终还是恩赐给他一个“湘戾王”的谥号。
朱柏读完这则告示后,眼神微微一变,但他并未多言一语。其实,他心中跟明镜似的,深知这一切皆是朱允炆有意而为。那个“戾”字,仿佛一把无情的利刃,将他们二人曾经亲密无间、如同手足般的儿时玩伴情谊彻底斩断、粉碎得干干净净!
站在一旁的袁巧儿心思细腻,敏锐地察觉到了朱柏眼神中的细微变化。她轻轻地捏了捏朱楩的手,示意他有所行动。朱楩心领神会,立刻走上前两步,伸出手掌用力地拍了拍朱柏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十二哥,咱们都早已不是那少不经事的孩子了。现如今,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呀……”
朱柏轻轻地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上那只略显沉重的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向身旁的朱楩示意着自己并无大碍。然而,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感慨与惆怅。
沉默片刻之后,朱柏缓缓开口说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刚刚突然回想起咱们小时候一起在后宫殿院里玩耍嬉戏的那些美好时光。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天真无邪,无论是他,还是我,亦或是偶尔回来的四哥,应该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走到如今这般相互猜忌、貌合神离的境地。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使得我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朱楩默默地低下头去,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着,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却终究只是徒劳。他同样深深地叹了口气,感慨万千地回应道:“是啊,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始终找不到确切的答案。或许是权力改变了一切吧!当一个人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之时,自然而然就会对周围的人心存戒备,害怕有人觊觎自己所拥有的权势和地位。哪怕已经明确表示自己毫无野心,对其权力没有丝毫非分之想,但依旧无法消除对方心中的疑虑。就算愿意将真心掏出来摆在对方面前,恐怕也难以彻底打消他们的猜忌之心,毕竟,疑虑一旦在心底生根发芽,便如同毒瘤一般难以根除。除非那个被怀疑之人命丧黄泉,否则这份猜疑只怕永远都不会消失……”
北平燕王府
时至五月,即便地处寒冷的北方,此刻也已悄然迈入了夏季的门槛。阳光逐渐变得炽热起来,但还未到达令人酷热难耐的程度,只是那股暑气正慢慢弥漫开来,预示着炎炎夏日即将全面降临。
在雄伟壮观的王府大门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这声音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仿佛是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而早已守候在院墙之上、负责观察四周动静的燕王府属官张玉,一听到这阵敲门声,便迅速迈开脚步,急匆匆地朝着朱棣所在的书房走去。
此时的朱棣,正聚精会神地阅读着一份刚刚送达北平不久的全国告示。这份告示上被贬为庶民的十八弟朱楩,还有被逼死后赐恶谥的十二弟朱柏,让朱棣此时眉头皱起。
张玉匆匆忙忙地走进书房,来到朱棣面前,来不及喘口气就连忙禀报:“殿下,张信来了!不知他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此刻正在门外敲门呢。您……您要不要……”说到这里,张玉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一旁卧榻边放置着的火盆和棉被。在这个时节,本应是温暖宜人的初夏时光,可这屋内竟然还摆放着这些冬季常用之物,实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张玉心里明白,这些东西都是用来佯装燕王朱棣病重不起的道具,所以他用眼神询问朱棣是否还要继续这场伪装。
朱棣再看了看手中告示,心中暗自思忖张信为何今日前来找他,虽说他知道张信是他的人,但此事极为机密,除了他自己以外,绝无第二个人知晓其中内情。
想到此处,朱棣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快步脱下鞋子,动作迅速地爬上床榻,顺手扯过一床厚厚的棉被将身子紧紧裹住。紧接着,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伸进火炉之中轻轻翻动着那些正散发着滚滚热气、乌黑发亮的蜂窝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