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宫子羽邀请月长老一起喝茶。
宫子羽给两人都斟上上好的云杉茶,茶叶清香满屋。
月长老看着宫子羽憔悴不少,面色苍白,有些于心不忍。
“宫子羽,你这样为云为杉不断地疯狂试药,是否值得?”
宫子羽笑了笑:“月长老,你迟迟未婚,想必心里早已有人,我想你应该最懂得值与不值这个问题。”
月长老浅笑不说话,端起茶水饮了下去。
宫子羽紧张的看着月长老,只见他淡定从容的神情慢慢变得恍惚呆滞。
原来宫子羽在茶里放了誓言草。
“月长老,对不住了,为了云儿,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宫子羽拱手施礼。
“月长老,劳烦你告诉我蚀心之月的解药到底是什么?”
月长老愣愣地看向他,一字一顿的讲出了各种药草和药量,说完后月长老脑袋一沉,睡到了几案上。
宫子羽立刻给他披上外衫,快步走向制药房。
宫子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快速的将月长老所说的药方上的药材一一抓好。可是最重要的一味须臾草,却只剩了一份,意味着只能做成一份解药。
宫子羽黑着脸问仆人:“前山的医馆可还有须臾草?”
仆人紧张得冒出了虚汗:“禀告公子,前山药材购入后会先送到月宫,如果月宫没有的话,恐怕宫门任何地方也就没了。”
这一番话是月长老提早吩咐仆人说的,仆人有些心虚地垂着眼。
宫子羽沉默后,打发了仆人,自己专心致志的开始制作药丸。
到了晚上,云为杉担心公宫子羽的蚀心之月又发作,来到堂屋里找宫子羽。
门虚掩着,从门缝里传来优美的琴声,宫子羽正在窗前弹琴。
窗外月明星稀,琴声悠扬,静静的飘荡在夜空中。
云为杉远远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发愣。
她多想跑过去,抱着她,告诉她自己是多么喜欢他,可是她不能,她是无锋的刺客,而他是宫门的执刃,她们之间隔着的是一条看得见,却永远跨不过的银河。
一曲弹完,宫子羽转身看向云为杉:“云儿,你为什么不过来?”
云为杉浅笑,朱唇轻启:“公子,我怕打扰到你。”
宫子羽眼角含笑:“无妨,我过来便是。”说完,想要站起来,可是因为试药,手脚都发麻了,身子有些摇曳。
云为杉立刻扶了上去:“公子,我过来就是。“
云为杉坐到了他的身边。
“公子,药熬好了,一碗是给你解热的,另一碗是给云姑娘驱寒的。”门外走进了一个仆人。
“你放下吧。”仆人放下药后轻手轻脚的退下。
宫子羽笑着从口袋里拿出解药,递给云为杉:“云儿,我已经研制出了蚀心之月的解药。”
云为杉拿起解药,仰头正要放入嘴里,突然她手一伸,一下点住了宫子羽的穴道,迅速将解药放进他的口中,然后端起驱寒的药一口服下。
云为杉解开宫子羽的穴道:“公子,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受罪。”
宫子羽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云儿,真正的解药在你的汤药里,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你——”云为杉一脸的震惊,随之眼角泛红,泪流了出来。
她一下抱住了宫子羽,痛哭起来:“公子,你太傻了。”
话刚说完,她突然感觉心口难受,喘不过气来,剧烈的咳嗽起来,紧接着一大股鲜血涌出来,她晕了过去。
“云儿——”宫子羽惊慌的抱住云为杉,踉踉跄跄的向她厢房走去。
宫子羽将云为杉放在床榻上,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宫子羽心痛如刀绞。
不对啊,我的的确确是按照月长老所说的药方配制的,不应该有问题啊。
宫子羽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大脑里又将月长老给的药方过了一遍,突然他想到了月长老所说的三味药材,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无须解三个字,难道蚀心之月并不是毒药?根本不需要解药?
宫子羽豁然开朗,看着床上的人,等她醒后答案就知晓了。
果真,不一会儿,云为杉醒了过来。吐了血过后,反而让她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
宫子羽听到床上的响动,停止了弹琴。
云为杉走到他面前,他立刻站起身来,活动了筋骨。
云为杉十分诧异:“公子,你的麻痹症好了?”
宫子羽上前拉着她的手,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云儿,现在不仅我的病好了,你的病也无需解药。蚀心之月只是一种大补之物,无需解。”
刚说完,月长老走了进来,拱手施礼:“恭喜执刃顺利通过试炼第二关。”
他不再喊他宫子羽,而是喊他执刃。
月长老拱手的时候,袖子里掉下一个镯子。
云为杉立刻弯腰去捡,当看到镯子的时候,她惊呆了,只见镯子上有一只云雀。那是云雀的镯子。
“谢谢云姑娘。”月长老拿过云雀的镯子,深深看了她一眼。
“其实无锋的半月之蝇就是宫门蚀心之月的改良药,半月之蝇只要熬过身体的病痛就好,不会致命,反而可能根据每个人的情况成为一味增加功力的大补药。”
宫子羽心中所想与月长老所说一致,又听他恭恭敬敬的尊称自己为执刃,瞬间心花怒放看向云为杉。
而云为杉却看着月长老的袖口发呆。
“三更良辰好时光,双雀相伴好逍遥。”月长老突然念出了两句诗,“时间不早了,二位,我就不打扰了。”月长老再次看向云为杉,快步离开。
月长老刚走,宫子羽就一把将云为杉拉进怀里,含情脉脉的看向她:“云儿。”
云为杉抬眸,银杏眼里尽是妩媚,浮着清澈的水波。
宫子羽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云为杉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比往日主动了许多。
忍耐了太久,宫子羽体内似有洪荒被堵,堵得血脉似要爆炸,他抱起云为杉朝床榻走去。
……
宫子羽定了心神,满眼欲色看向云为杉:“云儿,还有一关,等我过了第三关试炼,真正成为执刃的那天,我们就大婚。”
“公子,今天我有些累了。”云为杉慵懒的钻进被子,假装想睡的样子。
于是他在云为杉额头上轻轻吻了吻:“云儿,今晚你早点休息。”
云为杉乖乖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宫子羽轻手轻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