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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畔,秋叶沙沙。
晚风送爽,拂面醒神,品茗茶香,好不惬意。
但在此刻,孟轻舟是一点不能放松,他万万没想到,才踏入李家半个时辰,底牌直接被揭开。
再联想到李霜烬刚才的欲言又止,恐怕是猜到他的真正身份。
他既然能看穿神格假身,定然也知道那是灾殃祸涂的神格,祸涂失踪在荒域,李黛鸢或许不清楚,但身为天州五姓家族的老祖宗,一定知道!
所以能够推测出真相并不困难。
还有...
这老家伙之前对李黛鸢说她不是李家村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有猫腻。
孟轻舟镇定心神,默默喝茶,静等下文。
“黛鸢,你先下去,我和这位贵客,有话要说。”李霜烬说道。
闻言,李黛鸢几次欲言又止,但联想到老祖也是监天的人,而且没有失去记忆,一定不会误判,眼下老祖宗已经知道‘渊’有异样,就不用她担心,便告辞退下。
凉亭里只剩下两人对坐。
良久无声。
终于。
李霜烬率先开口,道:“你是荒域的时空剑圣吧。”
“是。”
事已至此,孟轻舟也懒得隐瞒。
“痛快。”
李霜烬轻笑,凝眸死死盯着孟轻舟,眼神闪烁不止,道:
“为破坏五姓和谈,拖延天州统一进程而来?”
“是。”
孟轻舟坦然应答。
面对前者的知无不言,李霜烬都不知该怎么说了,和预想中不一样,原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承认,根本不带怕的。
“一直都是你在问东问西,现在该我问了。”
“你说。”
“阁下是监天的人吗?”
瞬间。
李霜烬陷入冗久的沉默,儒雅气质都稍稍消散一些,情绪波动尽显在脸上,惊疑不定望着黑袍青年。
这尼玛...
我猜到你的身份,是得益于青鸾始祖地道则核心,等同对着答案写题目。
可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
孟轻舟没听到对方反驳,顿时笑了,道:
“是不是很疑惑?”
“刚被你揭露身份时候,我也猜想过,觉得可能是五姓家族势力庞大,知道荒域发生的事情,再正常不过,我想,你也是利用这个心理,故而直接揭穿我。”
“但后来我转念一想...”
“我在荒域宣扬的是:灾殃之神祸涂已死。而非失踪,真正有资格知道祸涂失踪的,只有我、监天,就连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都没告知。”
“然而你在知道我身体内有一颗神格,而且知道是祸涂的神格,你却没有丝毫惊讶,唯有一个解释,你这位五姓老祖宗,也是监天暗桩,估计职位级别不低,起码也是十殿主之一。”
李霜烬嘴角抽搐。
五姓家族的确知道荒域的一举一动,但他身为监天阁的第十殿主,自然有资格知晓祸涂复苏,且在和时空剑圣一战后失踪的情报,所以也没费劲吧啦去调查流传在荒域的战况。
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暴露了自己身份。
“好了,你我双方互相爆雷完毕,该面对面好好聊一聊了。”
“你先说吧,想从我身上捞取什么情报?”
孟轻舟不仅不害怕,反而非常兴奋,他来天州的真正目的,不就是揪出监天阁的老巢吗!如今,能和监天阁的殿主面对面交流,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李霜烬哑然失笑,站起身,走到山崖边上,吹拂山风,闭上眼睛悠然道:
“我只是想见一见你而已,其他...”
“真没有。”
“毕竟你的真身隐藏起来,杀死你一具假身,治标不治本,况且,你这具假身在我眼皮子底下,总比你隐藏起来好。”
孟轻舟食指摩挲眉心,冷不丁道:
“李黛鸢也是监天暗桩?”
刹那间。
空气陷入死一般寂静。
李霜烬愕然回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张张嘴,涩声道:
“这又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孟轻舟淡然一笑:
“很简单,顺藤摸瓜、按图索骥而已。”
“已知信息有:你是监天殿主,李黛鸢一心推动五姓和谈,原本在不知道你的身份前,我对李黛鸢这种做法,尽管不理解,但也勉强能用‘少让苍生受苦’的理由掩饰,毕竟...这种人不是没有。”
“可你这位家族老祖宗都是监天的人,那么李黛鸢的作为,就有些别样意味,而且...”
“你刚才说她不是李家村的人,这说明李黛鸢身份有问题,故而,我大胆假设,李黛鸢被人冒名顶替,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甚至,还能解释为何李黛鸢犯下大错,还能安然无恙担任继任家主位置,为何她要偷偷跑去会见姬无双。”
李霜烬深深看一眼前者,良久感慨道:
“果然。”
“你能够在荒域迅速崛起,不是简单天命眷顾四个字解释得通的。”
话音微顿。
李霜烬说道: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跟你交个底。”
“监天想知道,你究竟如何让祸涂彻底失踪,既没死也没回归天道,这一点..”
“监天必须要清楚!否则你麻烦很大。”
孟轻舟呵呵冷笑:
“那我也跟你交个底,月底的五姓和谈必失败,你们最好乖乖的,否则麻烦很大。”
闻言,李霜烬立刻怒道:“你妄想!”
“你也妄想。”孟轻舟怼道。
半晌无言。
二人大眼瞪小眼,一个眼里满是怒意,一个眼神空洞无神,却坚定地瞪着。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可以走了。”
“另外,黛鸢她没有完全死去,尚有一丝可能性复苏,你不能伤害她。”
李霜烬挥挥手,十分不耐烦的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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