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觉得他这一番话说得实在让人不舒服。
“也好吧,毕竟是魔尊……”
“幸好有魔尊英勇过人”男人抢先一步说道“否则他们修仙的占了便宜”
云祁叹了口气,尴尬的笑了笑。
“你说得对”
“都聊什么呐”大娘高声喊道“快点出来吃饭!”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走吧大兄弟,吃饭去”
云祁跟在他身后来到餐桌前。
“你去把柜里的酒拿来,我跟兄弟聊得投机,今晚好好喝点”
云祁皱了皱眉,担心自己酒后失言“还是、算了吧”
“唉!”男人拍了拍云祁的肩膀“在兄弟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客气什么”
“给兄弟个面子,喝一口!”
云祁不想喝,却担心自己一再拒绝男人会生疑。
少喝一点吧,少喝一点应该不要紧。
云祁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也好,那我陪兄弟喝一口”
男人哈哈大笑“我就说嘛!”
大娘将酒拿来,又拿来两个洗净的搪瓷大碗。
“来,你们喝”
男人起开瓶塞,酒香扑鼻,光闻着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佳酿。
男人给云祁倒了一碗“浊酒一杯,兄弟别嫌弃”
云祁亲热道“怎么可能嫌弃,我看你比我年纪大,我就叫你一声大哥,怎么样!”
男人爽朗地哈哈大笑“好,太好了!”
“不过兄弟,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云祁顿了顿“是弟弟考虑不周,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忘了,在下秦云”
男人又笑了“秦云啊,真是好名字。哥哥我姓郑,叫郑季”
“郑季,郑季……我记住了”
云祁喃喃自语,郑季却率先端起酒碗“来,干!”
云祁尚未卸下防备,端着碗看见郑季喝下碗里的酒才喝了一小口。
郑季瞟了一眼云祁放下的碗,面色闪过一丝不悦,云祁并未察觉。
“大哥,不知道咱们这边哪有医馆”云祁问道。
郑季一愣“义弟哪里受伤了?”
云祁苦笑,他的伤怎么可能跟别人说,只希望能先弄清楚自己是不是中了毒。
“不要紧,就是前几天闪了腰”
男人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毛病,你这小小年纪,腰不好可不行”
云祁皮笑肉不笑。
“附近不远就有一家,等明天带你去”
云祁松了口气,不知道这里的医生医术如何,但人类和魔族人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体内能接收魔气还是灵气,而云祁体内灵气干涸,乍一看就是个没有一点修为的普通魔族人。
“这酒是你嫂子自己酿的,村里人,酿的酒自然没你们上京的好喝”
郑季夹了口菜“你尝尝这个,这是你嫂子最拿手的”
云祁见他咽了下去,心里的戒备卸下不少。
“好,我尝尝”
一口菜下肚,男人又拉着云祁喝了不少的酒。
魔界民风淳朴,你把我当兄弟就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就算云祁酒量不差,这一碗接一碗的酒喝下去,也觉得迷迷糊糊的。
云祁这才发觉不对劲,就算自己现在灵力尽失,却也不至于醉得这么快。
除非酒里下了毒。
“再来一碗吧,小兄弟——”
云祁面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身上软软的使不上力。
“这小子真能喝”郑季起身说道“喝得我都晕晕乎乎的”
大娘也收了脸上淳朴人畜无害的笑容,冷冷地翻了个白眼。
“还没晕呢”
云祁强撑着看着面前两人。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还没听到回答,云祁就已经晕倒过去。
俗话说得好,人不能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但现在的云祁,结结实实在下毒这里摔了两个狗吃屎。
“这小子长得俊,谈吐也不像一般人”郑季说道“万一是谁家的少爷怎么办”
“你怕什么”大娘说道“就算他是谁家的公子,给他卖了当男妾,往后除了主家看不见别人,还能露了不成?都卖了这么多人了,你还害怕这个”
郑季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这死小子,可得卖个好价钱,要不然都对不起我的酒”
大娘猛地一拍郑季的后脑勺“酒酒酒,成天就想着喝酒,整天钱赚不了多少,酒倒是没少喝”
郑季谄媚地笑着说道“对对对,娘子英明,要不是娘子想到把蒙汗药擦在碗口上,咱们怎么可能赚这么多钱”
大娘翻了个白眼“算你有良心,要不是老娘想的法子,咱们怎么可能赚这么多钱”
“快点把他弄到人牙子那,等会别醒了”
等云祁再次醒过来,头顶上一片金碧辉煌,旁边还围着红色纱幔。
按着隐隐作痛的头起身,云祁面无表情,心里却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自己真是蠢的厉害,竟然忘了这里是魔界,这里的人是十恶不赦的魔族人。
同样的伎俩,能栽倒两次,天上地下,也只有自己这个蠢货能办到。
但比起这些,云祁现在的着装更令自己感到心慌。
自己原来的衣服被换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黑红相间的纱衣。
大朵大朵的红色鲜花在黑色衣衫上盛放,有形的肌肉在半透明的纱衣下若隐若现。
最令云祁感到羞耻的是。
他!没!穿!裤!子!
纱衣虽然宽大,但四处漏风,云祁就算是在小时候最穷困潦倒的日子,也能找到条裤子穿。
可他现在没穿裤子!
遛鸟的感觉属实让人没有安全感,云祁将身上衣服紧了紧。
周遭无一处不点缀着骚包的红色纱幔,上面还系着金色铃铛。
云祁又裹了裹衣服,这才发现自己脚腕上也被系上一枚精致的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铃铃作响。
云祁平静地收回目光,心如死灰地闭上双眼。
毁灭吧,快点的。
用脚都能猜出来他现在在哪,这里就差把风月场所这四个字写脸上了!
云祁宁愿自己被卖去做苦力,也不愿意被关在青楼里给人当男宠!
早听说魔界好男风,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神经病!
云祁在心里咒骂,比起这个,他更怨恨自己识人不清。
活该被卖。
自己身上还没有灵力,只怕逃出去难上加难。
“是新来的,对,对!您看了呀,保准满意!”
外面传来女人的说话声,是这里的老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