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皇帝回到寝宫稍作休息,便唤来身边的内侍总管,让他将自己的口谕传给李玄安。那内侍总管领命后匆匆离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口谕内容是:“既然没死,就给朕滚去县衙办公。”
这道口谕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却不小:首先,皇帝显然对李玄安还活着感到有些意外;其次,皇帝用了“滚”这个字,说明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满和愤怒;最后,让李玄安去县衙办公,似乎暗示着皇帝并不想轻易放过他,而是要继续考验他的能力和忠诚度。
接到口谕的李玄安心情复杂,他知道这次事件让皇帝对自己产生了疑虑,如果不能好好表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李玄安叹息道:“世子也是牛马啊!”
李玄安领着一群人踏入县衙内,眼前一片空荡荡的景象让他们不禁心生疑惑:这县衙如此冷清空旷,又该怎样开展日常政务呢?
县衙大堂里,除了几张破旧的桌椅和布满尘土的地面,几乎没有其他东西。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户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的尘埃,更凸显出这里的破败与荒芜。
李玄安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他知道要想恢复县衙的正常运作,必须先解决这些问题。然而眼下资源匮乏,人手不足,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
就在这时,一名府兵提议道:“少爷,我们可以先从清理县衙开始,然后逐步购置所需物品。同时,可以向附近村庄招募一些书生来协助我们。”
李玄安点了点头说:“决明,你去办吧,将上回给县衙办事的书生找来。”
“是,少爷,我这就去办。”决明应声答道。
“其余人把县衙打扫一下,该整理干净的整理干净。”李玄安看着落满灰尘的县衙,显然是自己装死的日子里,公主没有在这里办公。
“咚”
“咚”
“咚”
正当众人忙碌地清扫时,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升堂鼓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李玄安心头一紧,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显然,自己未死的消息已经传遍开来,而此刻前来击鼓之人必定来者不善。
\"赤龙,你前去查看一下究竟是谁在击鼓。\" 李玄安目光冷峻地看着身边的赤龙,下达命令道。赤龙领命后迅速离去,留下李玄安独自陷入沉思之中。他暗自揣测着来人的目的和意图,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一会儿,赤龙将人带了上来,李玄安正坐堂上,堂下两边站着府兵手持杀威棒。
“啪”
李玄安稳稳地坐在高堂上,他手中握着一块沉甸甸的惊堂木,眼神坚定而锐利。随着他用力一挥手臂,那块惊堂木重重地落在了案桌上,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响声。
与此同时,堂下的一群府兵开始有节奏地用木棍敲击着地面,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一次敲打都伴随着低沉而有力的呼喊声:\"威武!\" 这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堂之中,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待到府兵们的呼喊声渐渐停歇,李玄安才缓缓开口问道:\"堂下何人,缘何击鼓?\" 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充满了威严和震慑力,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来到大堂中央跪下行礼。此人面容憔悴,神情紧张,似乎心中怀有莫大冤屈。他抬起头看着李玄安,声音颤抖地说道:\"大人,小民冤枉啊,请大人为小民做主……\"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番操作,亏得李玄安曾经在书本上目睹过类似场景,否则此刻定然会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应对。经历了这一场小风波后,他心中暗自思忖:原来当县令竟是这般滋味!手中握有的权力如此之大,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想到此处,李玄安不禁挺直了身躯,清清嗓子,高声喊道:“尔等有何冤屈,速速报来!本县定当为民做主,绝不姑息任何不法之徒!”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威严。
“草民王二冤枉啊!大人,请您一定要为民做主啊!小人身为一介草民,本本分分,但那西市的沈大官人却仗着自己有权有势,蛮横无理地霸占了小人的田产和女人!可怜我家中还有老小需要养活,如今却是走投无路、生活无以为继呀!”王二满脸悲愤,泣不成声地跪在堂下喊冤。
“好个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占他人财物与妻室,简直无法无天!来人呐,速速前去将那沈源传来堂上,本官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颜面面对公堂!”李玄安义正言辞地说道。
“遵命!”赤龙应声而去,动作迅速果决。
不多时,只见沈源慢悠悠地来到堂上。他先是嚣张地抬头环视一圈,眼神轻慢地从李玄安身上扫过,接着又不屑一顾地看向跪在下方的王二,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李玄安怒目而视,尽显威严。
底下的沈源慢悠悠地拱手,并不把李玄安放在眼里,看了一眼王二道:“吾乃河间郡王的儿子,见官可不不跪。这王二本是一个泼皮无赖,好吃懒做而且好赌,田地和女人都是他输给在下的。”
“你污蔑,明明是你豪取抢夺……”
王二话还没说完,沈源就冷冷地看着他。好似说你再说下去小命就没了一般,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李玄安还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河间郡王是吧,老子老爹叫李贲,唯一的异姓王,有何惧之?
于是他怒而道:“无论你是谁,在这里本官最大,跪下。”
“你敢让我跪下?信不信……”
“啊”
“跪下”
沈源话还未说完就被赤龙一棍子打在了腿上,吃痛的他不得不跪下。他抬起头愤怒地看着李玄安,继而开口道:“李玄安,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李玄安眯着眼道:“沈源,在万宁县有着十家赌场,一家妓院,平时都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以为本官不知道?”
“此事本官会查清楚,绝对不偏袒任何一个人。”李玄安最后冷冷地说。
“咚”
“咚”
“咚”
“……”
又有人敲响了升堂鼓,而且响了十八下,证明有六个人同时敲鼓。
李玄安命赤龙将众人带了上来,而后怒道:“尔等有何冤屈要敲升堂鼓?不知道敲升堂鼓要打二十杀威棒吗?”
“来人,拖下去打二十杀威棒,打完再来说明冤屈。”李玄安很不悦,显然今天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诺”赤龙带府兵将人拖了下去打了杀威棒。
有的人直接被打晕了过去,没有晕过去的此时都说不出有何冤屈了。他们没想到李玄安如此狠,不由分说上来就打杀威棒。他们没想到,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只能默默承受。
李玄安也懒得再审案,不理会沈源的大喊大叫,就把所有人收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