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这些天也只是去诊所拿了些药,病去如抽丝,她又反反复复的烧了几次。
白茶不讨厌吃药,也并不喜欢,但相比之下,她还是觉得吊水更烦些,于是这些天她只拿了药。
白茶也只有在发烧的时候会记得按时吃药,退烧后她时常忘记,有的时候也不是忘记,就是单纯懒得吃,她的态度消极,于是病也反反复复。
她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就看到正红色蓬松卷发的青年无声的站在她的门口,眼睛半垂着。
白茶一点惊讶都没有,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来,她从容的走在前面,鞋跟哒哒的响,她声音不紧不慢,
“走吧,我的小祁司机。”
祁尧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停车场,祁尧摁了下车钥匙,红色的张扬跑车发出声响。
顺着声音看到那辆熟悉的红车,白茶看向祁尧,意味不明的笑。
她脸上带着病气,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苍白,脸上带着病态的粉,唇有些干,唇色发白,她在月色中笑起来,像是妖艳孱弱的罂粟,美的动人心魄。
祁尧面不改色的为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他出门前鬼使神差的拿起了这辆车的车钥匙,那一瞬间,他都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情绪。
都坐在车上以后,祁尧却并没有发动车子,他翻了翻驾驶座旁的小抽屉,在找什么。
白茶懒洋洋的瘫在副驾驶,眉眼半阖。
熟悉的气息凑近,浑身倦怠,她连眼都懒得睁。
唇上落下了滑滑凉凉的什么东西,鼻塞的白茶却依旧嗅到了浅淡的薄荷香。
她终于睁眼,迎上的就是祁尧探身为她涂润唇膏认真的样子。
他向来讲究,从前每次出门时都要认真收拾一番,势必要体面出门,然而如今,白茶的目光看向他。
他的红色卷发不再是从前精致打理好的发型,而是有些散乱,他也没戴那些往常他偏爱的各种饰品,衣服甚至也有些凌乱,内搭的衬衫露出的领口还带着褶皱。
不过,或许因为发色气质,他依旧看起来很潮。
祁尧涂的缓慢又细致,涂出来些,他用指腹擦去。
白茶有些干的唇润了起来,她的唇形饱满,带着唇膏反光的透亮。
祁尧将唇膏合上,白茶抬手要接,像是对唇膏感兴趣的样子,祁尧递给她。
是他自用的唇膏,能看出来从前用过的痕迹。
两人共涂一只唇膏,曾在祁尧红唇上辗转的白色唇膏又被主人手持着轻柔又细致的辗转在另一张唇上,白茶顺着他的动作略微抬头,祁尧的指微抬她下巴,她那张浓颜系的长相更加昳丽。
间接接吻比唇瓣直接相接纠缠少了些热烈直白,却多了些彼此心照不宣的暧昧,同样让人脸红心跳。
而他集训前可从未有过这样主动暧昧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他只是顺应在白茶的节奏里。
白茶勾起唇角,“我喜欢这支唇膏,给我吧。”
她自然而然的将绿色精致外壳的唇膏揣兜里。
她都揣兜里了,祁尧点头补上了应允。
白茶像是无意识的抿了抿唇,好让唇膏更匀些。
祁尧抬起手,食指在她柔软的唇瓣间缓慢的抹。
两双眸子视线交错,或许是因病,白茶的呼吸带着些沉。
薄荷叶的唇膏散发清凉的香,祁尧克制的收回手,坐了回去。
白茶顿觉没意思,又懒散的躺着。
然而,像是只是为了不浪费般,祁尧沾染上唇膏的指抹向他的唇瓣。
他对自己倒是没那么轻柔,随手一抹,就发动了车。
白茶带着笑意的话在车内响起,“祁尧,以前只以为你是张扬高调的性子,可是如今又觉得你好像还挺内骚。”
“想亲我就直说嘛,不过现在不行,病了别传染给你。”
祁尧发誓……他也不敢发誓。
他确实是故意将手指上残留的唇膏抹在唇上,他也不敢保证那时他心底是否是幻想过她同她亲吻纠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