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魏聿谨没有健身,早饭后在餐桌旁眯了一会儿才去上班。
他肤色冷白,眼底一青就很明显。
刘妈看得一清二楚,对南鸳既讨厌又大为敬佩。
就那小身板,居然能把身强体健的魏先生迷成这样,也是很厉害了。
南鸳吃早饭的时候,刘妈还是含蓄的提了提。
刘妈:“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火气旺,但眼看快过年了,魏先生每天都很忙,日理万机的,你们也要节制一些。”
南鸳只以为刘妈看到昨天那一幕想歪了,但要解释,和刘妈也解释不着。
她就点点头:“知道了。”
刘妈觉得南鸳太敷衍,只能说的再明白些:“魏先生今天早上脸色不太好。”
倒是南鸳,吸了精气一样,面色白里透红健康的不得了。
她也不想说这么多,但老宅那边还有长辈在呢。
那边现在是觉得魏先生养着个玩意儿没所谓,但魏先生身体要不健康,她不得担责任,要被换了或者辞退,找谁哭去?
南鸳皱起眉:“他病没好?”
刘妈顿时惊愕,不由自主拿出指责的架势:“你知道魏先生病了还缠着他......”
南鸳:“......是他缠着我,特别粘人,推不开,哎,我有什么办法。”
刘妈:“......”
南鸳没再理会刘妈,上班时间她联系魏聿谨一般发短信:“你病怎么样了?不行的话找医生看看。”
十来分钟没等到回信,就联系陈云,告诉他魏聿谨生病了的事,让他看着点。
住在一起,难免对对方的身体有所了解。
譬如魏聿谨就知道,南鸳锁骨上有个笔点那么大小的红色小痣。
南鸳则知道魏聿谨身材贼好,体力精力都很旺盛——经常加班,她腰伤揉那两下力气很大,轻轻松松就能抱起她。
这样看着身体健壮无病无灾的人,生起病来通常来势汹汹。
魏聿谨开完会才看到信息,直接回了电话过去,说自己好多了,又和南鸳说:“以后睡觉穿睡裙。”
有些话电话里方便说,他说的寻常,说完却禁不住屏住呼吸。
南鸳猝不及防:“为......为什么?”
她这样紧张,魏聿谨知道为什么,反而放松了许多:“你别多想,你好看,是我不太欣赏你这类,颈动脉窦综合征,穿睡裙会舒服点。”
颈动脉窦综合征的人,颈动脉窦对外界的刺激比较敏感,如果穿高领或者紧领的衣服,会导致血压、心率等很多不适。
像南鸳,应当是左边的颈动脉窦左边更为敏感。
魏聿谨问过他的专属医疗团队,得到了这个答案。
南鸳对魏聿谨的探查力叹为观止,也没问魏聿谨欣赏哪种类型。
不用问。
她这种是该有的都有,刚刚好的,魏聿谨既然不喜欢,肯定喜欢胸大腰细火辣辣的那种。
这种发现让南鸳觉得魏聿谨有了些烟火气。
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穿睡裙,南鸳有些开心,之后和魏聿谨的几句闲聊,声音都是飘着的。
魏聿谨挂了电话,心情颇好的处理工作。
陈云火急火燎的带着医生过来,见他家老板虽然眉宇间似乎有些倦怠,但气定神闲的,顿时松了口气。
他说了南鸳通知他的事:“南小姐很关心老板。”
魏聿谨唇角微勾,却是不甚在意般的道:“还行吧,小姑娘家,就爱小题大做。”
陈云:“那我告诉南小姐,以后不要......”
魏聿谨冷眼睨他。
最后,魏聿谨到底没让医生给他看病,中医和西医都没让看,尤其是中医,把出点什么内情来多不好。
他吩咐陈云:“让人送一些睡裙过去,肩带要细,料子要舒服。”
衣服当然不是陈云挑,他只要把这话转述给提供衣服的团队就可以了。
陈云看着自家老板眼底那一片青,再听了一耳朵睡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没劝。
反正再两天就放年假了,老板有的是时间休息。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陈云精益求精的包装了一下自家老板的话。
于是当天下午,上门送衣服的两个女助理离开后,南鸳看着整整一排睡裙,陷入了呆滞。
魏聿谨让她穿睡裙,她可以理解。
但这件短的能盖住大腿吗,还有这件,半透明几个意思,透明就算了,还透明的五彩斑斓。
还有这件,镂空的丧心病狂......
魏聿谨明说了不喜欢南鸳这款,人还有白月光,南鸳也就放开了,直接把几件样式格外突出的睡裙拍了照片发过去。
外附文字:“那个,你穿还是我穿?”
正在听下属汇报工作,顺手点开聊天框的魏聿谨,顿时定住不动了。
于是在年末的节骨眼,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最受信任的陈助理最终还是痛失了年终奖。
其实钱倒是其次。
陈云这个级别的助理,工资、奖金加起来不菲了。
他真正的财富是跟在魏聿谨身边长的本事、见识,获得的人脉。
作为亲信,他不会一直做助理,迟早被放出去管理魏氏旗下的公司,起步就是副总或总经理级别。
这之后,陈云虽然不明所以,但在和南鸳有关的事上,暂时收起了稍稍有些随心所欲的态度。
也是和南鸳关系好,不自觉就做了一部分主。
陈云检讨,然后更兢兢业业。
南鸳不知道这个,后来又送过来的一批睡衣,就比较符合她的审美和需求了。
衣服起码长到膝盖,最长的到脚踝,料子十分舒服但不透。
肩带细而不勒,胸襟一块儿还做了松紧带,一边儿肩带褪到手臂上也不会掉,还有颜色,都很符合心意。
她自己买感觉都买不到这样喜欢的。
这天魏聿谨回来,特意问了一句衣服满不满意。
南鸳不吝赞扬,最后评价:“我很喜欢。”
魏聿谨云淡风轻的道:“那就好。”
能不喜欢么,特地花了半小时挑的这东西,他的眼光,能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