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鸳看到他眼里的担忧,心有所感,暗道他大概提前得知了什么消息。
有些事不好大庭广众的说。
她将人拽到离导演他们远一些的地方:“紧张的话,还真有一些,国外的颁奖礼,我是第一次来。”
南鸳顿了顿,又道:“能提名,我已经很高兴,不用安慰我。”
魏聿谨眼底柔软:“鸳鸳......”
南鸳:“自个多少斤两我不知道?谢谢你对剧组做的一切,也谢谢你当初的直升机,你能来,特别好,这部电影,我的部分,有你一半的功劳。”
路之荣凑到导演跟前:“徐导,他们说什么呢?”
徐导:“你去听一听?”
路之荣连忙摇头,只庆幸当初没把南鸳得罪的太狠,而南鸳也不是记仇的人。
一时又暗道,南鸳藏的可真深,要是他有这样强大又稳固的靠山,早走路都横着了,她倒好,整天泡剧组,成劳模了。
至于为什么说人家关系稳固。
反正他见过的艺人和金主之间,没哪个扯着人袖口就走的,尤其被扯着的人可不是好脾气,扫他一眼,他汗毛都倒竖。
进来会场的人越来越多,魏聿谨克制着没有调整南鸳微微有些歪掉的披肩,她是这样的聪慧坦然......
他只道:“这是你努力的结果,去吧。”
之后的颁奖典礼正如南鸳所料,她并没有得到最佳女主的奖项,好在剧组得了最佳摄影奖。
直播间,网友们都很失落。
有不少弹幕开始骂剧组,骂南鸳,说她不争气,丢人现眼。
不过中立和为南鸳说话的更多:
[哪来的黑子,去洗手间吃饭后没擦嘴吧!]
[你家姐姐厉害,能二十三岁受邀参加国际颁奖礼,能第一部电影就提名最佳女主?]
[潜规则?潜你妈呢!]
[这电影小成本文艺片,有什么好潜的,那时候你家正主且看不上这个小本子吧?]
[纯路人,能被提名,这部电影一定不错,预定一个]
[同路人,人家兢兢业业拍戏,一点绯闻不沾,粉丝也不作妖,之前提名了也没猖狂,够可以了]
[......]
吵吵嚷嚷中,南鸳的名气开始暴涨,粉丝量也不断上升,她之前拍的剧又起来了一波热度。
外面腥风血雨的,在酒会上的南鸳,心里也有些预感。
她眼皮一直跳。
老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南鸳感觉左眼跳的多,跳的厉害,暗道发生的应当大多是好事。
正想着,一杯酒递到了眼前。
金发碧眼的男人,气质很自信,眼神很油腻,用外语和南鸳打招呼,意思是请她喝酒,又介绍自己是制片人。
说着话,目光扫视南鸳的腰和胸。
南鸳认得这人是国外挺有名的制片人,对外名誉一大堆的那种,但是约她晚上单独去酒店聊聊电影,意思就很明显了。
挺恶心,她摇头,按着嫌恶拒绝了他。
男人有些意外,说了自己的几部电影,看南鸳神色冷淡,恼羞成怒,去抓她的手腕。
南鸳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暗道如果这人再啰嗦,她就掉个酒杯,有钱有势有名望的人都要脸,这里人多,出了动静,这人总会消停。
至于之后,她之后就回国了,管他呢。
南鸳退了一步,有人进了一步,正好挡在她前面。
视线里一个挺拔的背影。
宽肩膀大长腿,很高大,在灯火璀璨男士多穿西服的地儿,他一身白色衬衫身形舒展,很潇洒大气的显眼。
下一秒南鸳就认出来,是孟渊。
太熟了,哪怕只看后脑勺,她也认得出他。
孟渊流利而冷冽的说了一段话。
南鸳外语水平还可以,但到不了孟渊这种程度,勉强听出孟渊好像提到什么人,类似于威胁吧。
搭讪的制片人立即换了脸孔,唯唯诺诺,就要赶紧走开。
孟渊没让,径直从旁边的酒台上拿下三杯酒:“赔罪,道歉”,说着话,往后一步站在了南鸳身边。
制片人难堪着脸喝了三杯酒,又对南鸳道歉,之后灰溜溜走了。
孟渊打量南鸳:“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泼他一脸酒,出事了我担着!”
他眉头还皱着。
不是刚才男人样儿的对峙,气鼓鼓的,像个河豚。
南鸳给他顺毛:“那肯定的。必须泼他!再踹两脚,保管他以后看到我就绕道。”
玩笑话,不可能那么干。
法治社会,她又是公众人物,不能上来就这么暴力。
她这样夸张,孟渊心头无奈,眉眼就不禁柔和了:“我说真的,到现在要还让你受委屈,我还混个什么劲儿。”
他没跟任何人说过,他认亲最庆幸的,其实是有更多的资本保护她。
南鸳嘀咕:“知道了。”
她有些招架不住他这种正儿八经的样儿,问道:“刚刚,你和那个人说什么了,他这么怕你?”
孟渊:“世界说大也不大,傅家和这边最大的娱乐公司有合作,他再了不起,跑不出这个圈子。”
他没说的是,这件事不算完。
虽然没听清那人和南鸳说了什么,也不好问,但那下流的眼神和动作,还能是什么。
南鸳感叹:“你还挺厉害。”
孟渊一挑眉:“那你看,鸳宝这么争气,必须得保驾护航到位了。”
南鸳:“......”
鸳宝是粉丝对她的爱称,平常微博评论区一排一排的,但是他这么一说,飘飘忽忽的,很不正经,有点烧耳朵。
尤其面对面站着,南鸳发现他的衬衫很有设计感,领口敞着三分之一,阳光又性.感。
就这打扮,走红毯的天王巨星也就这样了。
南鸳忽然觉得眼睛没处放,没话找话:“你怎么来了?”
孟渊:“我人生的所有重要时刻,都想你参与,你的,我也要参与,二十三岁的影后提名,南小鸳,挺厉害么!”
其实不论是他还是魏聿谨,都能让南鸳成为影后。
但是那不对。
他们在这件事上达成一致,会保障南鸳事业环境的安全和公平,但不会替她做决定,替她掠夺。
南鸳想要什么,自己会争取,而争取的道路,本来就是乐趣。
听孟渊这么一夸,南鸳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更多是得到认可的愉悦,她拍这部戏用了心,也吃了很多苦,当之无愧。
她扬扬下颌,杏仁眼弧度微弯:“也就还行吧,我再接再厉。”
孟渊拿了高脚杯过来,琥珀色的香槟在灯光下很漂亮,他递给她一个:“碰一个?敬未来的影后。”
另一杯,他看向走过来的魏聿谨:“魏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