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茹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丰年激动不已,他抓住小茹的手连声感谢:“谢谢你了,小茹姐,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谢什么呀?你送我那么贵重的礼物我都还没谢你呢?我就答应送你这么一块又脏又旧的破手帕,瞧把你高兴成什么样了?”
“一点都不脏,也不旧,只要是小茹姐的东西,不管什么都是世界上最好的,我都……喜欢。”
丰年说完不仅抓着小茹的手不放,还呆呆的看着她,这让小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把手轻轻从丰年手里抽回来,低着头,红着脸小声问道:“丰年,我的东西……真有那么好吗?”
“嗯嗯嗯,小茹姐,你是……你是我见过最好……最漂亮的女孩。”
丰年答非所问的话又让小茹添了几分娇羞,她羞红着脸埋怨道:“你说什么呀?我是问你东西,你怎么说到人家身上来了?”
“小茹姐,不管是你的东西,还是你,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
丰年说完又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小茹的手,这次小茹没有拒绝,只是不好意思正视丰年的眼睛,于是她只能把头扭到一边。正在这时,一对赶集回家的夫妇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恰巧被小茹看见了,她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有些惊慌的低声提醒丰年,
“有人来了……”
还没等丰年反应过来,那个离他只有几米远的男人就看着他身旁装的满满的背篓开玩笑地问道:“哎呦喂,丰年,你小子今年是发财了吧,怎么买这么一大背篓年货呀?”
“没有没有,二伯伯,这是……黄奶奶家的。”
“哦,原来你是帮黄家背啊,还以为你小子发大财了,今年要过个肥年呢?”
“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啊……”
“小茹,你奶奶呢?”那女人走到小茹跟前一脸疑惑地问,“你们俩……是一起去办年货吗?”
“二伯娘,我奶奶是和我们一起去的,可刚出门我姑妈和姑爹就来了,所以她才让我和丰年一起来办的。”
“哦,是这样呀?”
一听那女人的口气就是不相信自己的说法,小茹没有再说话,只是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
“跟我们一起回家吧,站在这大桥上多冷啊!”
“好的,您们先走,我们随后就来。”
小茹回答着拎起了篮子,丰年也赶忙背上背篓,不过他们俩并没有跟那对夫妇走在一起,而是跟在他们后面……回到黄家已是下午的两点多了,小茹的姑爹姑妈已经离开,黄奶奶早就给他们俩做好了饭。
“都买齐了吗?”黄奶奶一边帮丰年放下背篓,一边询问。
“奶奶,您放心吧,都买齐了。”小茹放下篮子回答。
“丰年,你的也买齐了吗?”
“黄奶奶,我买的东西少……”
见丰年表情有些尴尬,小茹赶忙抢着回答:“奶奶,丰年就一个人,买太多他吃不了,所以就只买了三斤肉和两块干豆腐,还有一些干果和小菜。”
“哦,那财神爷和门神老爷你们都请来了吗?”
“都请来了。”
“请来了就好,快去洗个手吃饭吧,我早就做好等你们了。”
“黄奶奶,我不饿,你和小茹姐吃吧,我这就回去了。”
丰年说完,拎着篮子就要走,黄奶奶却一把拉住了他。
“你这娃娃怎么这么犟啊?我都做好了。”
“就是嘛,”小茹接过了奶奶的话,“你一个大小伙子,这大半天就吃了个油炸粑,能不饿吗?别客气了,快跟我去洗手。”
见小茹说完悄悄瞪了自己一眼,丰年不敢再推辞,只得放下篮子乖乖去洗手,然后跟着小茹进屋里去吃饭了……在黄家吃过饭后,丰年就提着篮子返回了水磨房,可回到家里他却异常兴奋,因为一想到明天就能收到小茹的手绢,他就情不自禁的傻笑,还煞有兴致地在屋里手舞足蹈。而小茹也是一样,她这一整天都喜上眉梢,满面春风,时不时的就拿出丰年送她的雪花膏看着傻笑。可黄奶奶对于孙女这些异常的举动却没有太过关注。
由于过于兴奋,那个晚上丰年一整夜都没合上眼,直到天蒙蒙亮才眯了过去,可就在他睡着的这一时间点,小茹悄悄来到他家门口,把那块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的粉色手绢挂在门上,又悄悄离开了。
当丰年醒来打开门看到挂在门扣上的手绢时,小茹早就回到了家里。尽管如此,他依旧欣喜若狂,一把将手绢从门扣上取下来就跑到门外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在确定小茹已经回去后,他先是有些失落,然后又变成了自责。
“向丰年呀向丰年,你早不睡晚不睡,天都亮了你怎么就睡着了呢?”
一脸丧气的嘀咕完,丰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手绢,刹那间就将失落和自责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乐呵呵地返回屋里插上门,将手绢捧在手心里如获至宝,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又将手绢捧到鼻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股淡淡的香气直通他的肺腑,这让他有种如痴如醉的感觉。就在他把手绢展开想蒙到自己脸上时,一张小纸条从手绢里掉了出来,他赶忙捡起来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清秀的小字:
“明天午饭后,到后山顶的大槐树下等我,我们俩见个面,我喜欢跟你聊天。”
仔仔细细的阅读了几遍后,丰年看懂了字里行间的意思,他激动不已地将手绢和小纸条紧紧的贴在胸前久久不愿松开,可这样也不足以抒发他心中的喜悦之情,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哼出了小茹教他的那首港台歌: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每次当你悄悄走近我身边,火光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仿佛天上星最亮的一颗……”
丰年一边唱,一边扭着胯,还不停地迈着小碎步在屋里蹦来蹦去,蹦了一会儿他又跳到床上钻进被窝里蒙着被子狂笑不止。此时此刻,他已经坠入了幸福的爱河里不能自拔,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歌声和笑声如银铃一般回荡在简陋的小屋里久久不散。
第二天上午,丰年早早的吃了午饭就迫不及待的出了门,尽管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冻雨,路上也是泥泞不堪,可兴致勃勃的他还是提前来到了后山顶,在大槐树下稍作停歇后,他找来一些干树枝在槐树底下生起一堆篝火,又从远处搬来两块干净的石头放在篝火旁,并拔了些干草铺在石头上。他坐上去试了试,觉得很舒服,便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篝火里的树枝燃尽了又添,添了又燃尽,丰年的头发上和衣服上挂着的冻雨在篝火的炙烤下化成了热气,可小茹却没有出现,而那淅淅沥沥的冻雨却越下越大,这使得丰年有些狼狈,但他并没有气馁,因为他相信他的小茹姐一定会来。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收集的柴火已经烧尽了,丰年只得又到附近的树林里找了一些树枝来把篝火烧得更旺,他依旧满怀期望地守在篝火旁等着他的小茹姐。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小茹还是没有现身。
大约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天就要黑了,这使得丰年有些沮丧,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把被冻雨淋湿的外衣脱下来放在篝火前烤。
“再等半小时,小茹姐还不来我就回家……”
就在丰年小声嘀咕时,他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傻瓜,还真的是你呀!”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丰年赶忙转身一看,只见几十米外有个身穿花白色缎子棉袄的女孩撑着一把枣红色的油纸伞朝他这边走了过来。虽然蒙蒙的冻雨遮挡了丰年的视线,可他还是通过那婀娜的身型和熟悉的声音辨别出来人正是他的小茹姐。
“小茹姐,”丰年有些激动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你怎么这么傻呀,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在下冻雨,你怎么就来了呢?难道你不怕冷吗?”
小茹一边问,一边朝篝火前走了过来。
“我不冷,我是怕你冷才提前来生上一堆火的,可哪知道这冻雨居然会下个没完。”
丰年憨笑着一边回答,一边迎上去搀扶他的小茹姐。
“傻瓜,来之前你也不想想,早上就开始下冻雨了,我怎么会来呢。”
小茹一边埋怨,一边将油纸伞罩住丰年的头。
“小茹姐,我……我知道你会来的。”
丰年说完,情不自禁的抓住小茹撑伞的手。
“这么冷的天气,又下着这么大的冻雨,谁会出门啊?刚才吃过午饭,我看天还在下雨,以为你不会来了,所以就没有出门。幸亏刚才奶奶到院子里拿煤,回屋告诉我说看到后山上有烟火,我猜想是你,就背着奶奶偷偷上山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
见丰年不说话,只是一直憨笑,而且头发上还冒着热气,小茹有些心疼,她从口袋里掏出手绢一边帮丰年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关切地埋怨道:“傻瓜,我要不上山来,难道你还真打算等到天黑吗?”
“小茹姐,我见你不来,以为你有事耽搁了,所以就一直等到现在,本来打算再等半小时,如果你还不来,我就回去了。”
“你看,你这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你怎么那么傻呀?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快穿上衣服,咱们回家吧。”
小茹说完,走到火堆前拿起一旁的衣服帮丰年披到了身上。
“我没事,一点都不冷,有火呢。小茹姐,你来了咱们就聊会儿吧。”
“今天太晚了,别聊了,改天咱们再约吧……”
小茹说着,拽着丰年的手就要往山下走,可丰年却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并吞吞吐吐地说道:“小茹姐,我……我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见丰年说话又开始扭扭捏捏的了,而且脸色已变得通红,呼吸也明显有些急促,小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所以她不但没像之前那样责怪丰年说话不痛快,而是在顷刻间泛起了微微羞色。
“是……很重要的话吗?要是不重要,咱们改天……再说吧。”
“小茹姐,很重要,”丰年一边回答,一边把小茹的手抓的更紧,“我现在就想……跟你说。”
“好吧,那……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小茹说完,一脸羞涩的低下了头,可她的这一举动却给了丰年莫大的勇气,他紧紧的抓着小茹的手,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小茹姐,我……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呀?”
小茹依旧低着头问。
“什么都喜欢……哪里……哪里都喜欢……”
听了丰年的话,小茹变得更加的千娇百媚,她缓缓的仰起头看向丰年,满脸柔情的说道:“傻瓜,我早就知道了,其实我也挺……挺喜欢你的。”
“真的吗?小茹姐,你真的……喜欢我吗?”
小茹没有回答,只是一脸娇羞地点了点头。原本还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的丰年看到这一幕高兴的蹦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小茹姐,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呢?”
“丰年,你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孩,而且长的还挺帅气,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呀?”
小茹的话犹如给丰年注射了一剂强心针,他一把将小茹搂到怀里,并一脸激动地说道:“小茹姐,你既然不嫌弃我,那你就做我媳妇好不好?”
丰年的这句话让小茹有些茫然,因为她不理解丰年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所以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丰年见她不说话,错误的认为她是默认了,于是便将她搂得更紧,并开始吻她的脸颊。
丰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将小茹吓得不轻,她赶忙丢下手上的油纸伞,一边使劲推开丰年,一边严肃地说道:“你别这样,丰年,你听我说,我不喜欢你这样……”
此刻的丰年已经失去了理智,小茹的话他不但没听进去,反而变得更加疯狂了。只见他一个手将小茹紧紧地搂在怀里,一个手也不停的在小茹身上游走,还一边强吻,一边喘着粗气说道:“小茹姐,你就做我媳妇吧,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要你做我的媳妇。”
“丰年,你这样做不是爱我,快放开吧,不然我要生气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