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连线后,张开见公屏上不少人问他,是怎么通过壮壮看到另外两个人的事的。
算个人的命,还能展开这么多的?
虽然很多人问,但黑子的评论却很难看到了。
他靠硬实力稳住了自身,信他的人在直播间里已经占了主流。
张开给大家解释道:“我能看那么多,不是因为看命的本事太超凡脱俗了,而是因为壮壮是个好姐姐,即便没有我,她也会查出这些,只不过其中太过艰辛。”
“我只是提前让壮壮知道了她未来能查出的结果罢了。”张开并不想借此来粉饰自己,说的很坦白。
而他的有一说一,让网友们对他的人品表示了认可。
接着,张开瞧了一眼朱峰,“连线下一个吧。”
这一位的Id叫‘所有玄学全去死吧’。
画面一分为二后,大家看到了一个肤色偏黑,身子略显单薄的短发小伙子,模样斯文,戴个黑框眼镜,十八九的样子。
看背景,是在宿舍里。
“道长!”小伙高兴的叫了一声后,立马操作手机开始送礼物。
网友们瞧见他这名字,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呦呵,这哥们背叛了自己的名字。”
“顶着这么个名字来连线我开总,是挑衅吗?”
“挑衅开总约等于作死,送他一个案子!”
“……”
大神之光亮起后,张开问道:“朋友,您是来打架的?还是来算命的。”
“算命,算命。”眼镜男尴尬的咧了咧嘴,很实诚的说:“我之前不信玄学神学那一套,我现在信了。但我就信您,别人还是继续去死吧。”
张开不禁发笑:“想算什么?”
“我想算我家里的一个亲戚,好心想帮他算算。”眼镜男抿了抿嘴后,试探着问:“可以测八字吗?”
“当然可以,但是要给详细。”张开应了一声后,提醒道:“给我发私信,别说在直播间。”
生辰八字这种东西,如果流到心思不明的人手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的好的。”眼镜男摆弄起了手机,把双下巴和大鼻孔对向了张开和网友们。
哒哒哒……
一阵按键声过后,张开拿着手机看起了对方发来的生辰八字,不禁微微皱眉。
片刻,他抬头对看着自己的眼镜男问道:“想知道一些什么?”
眼镜男有些结巴的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他,他性格还能改吗?有,还有救吗?他怎么是这样的人呢?他会影响我的未来吗?我想改改他。”
张开轻轻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确实有可以改掉自己性子的人,但他不在这一列。”
“至于,他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人。是因为他眼高手低,因为他内心脆弱,因为他不敢面对现实。”
“他总以为自己与众不同,一定能赚大钱,工作老是高不成低不就,一直也没攒下什么钱来。现在都五十几岁的人了,还整天做发财梦,做发财梦也正常,可你得动起来啊?”
“他不动,整天游手好闲,这一生都在等破门而入,从天而降的财富。”
“因为别人的日子越过越好,可他还浑浑噩噩的,所以他神经敏感,不愿和外人接触。时间久了,就越来越自闭,开始了神神叨叨。”
说到这里,张开稍顿了一下后,问道:“他之前卖过肾,你知道吧?”
“不知道,啥时候的事情啊?!”眼镜男惊得瞪大了眼睛,语气立马变得激动了,“为啥啊?!他这不是找死吗?!”
张开说道:“那时候你还小,他离开你们老家,对外说去打工了。但实际上,他在网上联系了一个买肾的,是去外地卖肾的。”
“在一个简易的出租房里,被人把肾摘走了,换了将近六万块钱。他倒是没私用,几乎都贴补家里了,用来养孩子。”
眼镜男听得一阵长吁短叹。
张开继续道:“打那之后,他身体一直很虚,干不了体力活了,家里的地都交给了媳妇孩子,他天天在家研究彩票,研究赌博技巧,研究玄学。”
眼镜男咬牙切齿起来,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宁愿卖肾,也不愿意工作!有手有脚为什么要这样!”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宁可懒死在家里也不愿意闯荡,也不愿意认命。”张开无奈地说:“有的人活着但已经死了,这话不是平白来的。”
“不过,你这亲戚虽然很差劲,但对你还算不错,稍微有点好处总会想着你。”
“谁要他想着!”眼镜男皱眉扭头,嫌弃的很。
“至于你刚才说,他对你未来会不会有影响,肯定是有的,不是你担心的精神病遗传。只是,你不能考公了。”
“为什么?!”本来坐着的眼镜男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他家里条件不好,考公可是他最想走的一条路!
张开问道:“你们村有个阴阳先生是吗?”
“是,他得七十多岁了。”眼镜男不明白张开怎么好端端的话锋突转,“怎么了?”
“他最近死了,你那个亲戚杀的。”
“这这这……”眼镜男难以置信的结巴了好一阵,“什么仇什么怨啊?”
张开挺可怜这个小他几岁的大男孩,语气透着无奈,“你那亲戚靠自学的玄学知识,掐算出他这一辈子之所以不发财是有人克他,克他的那个人就是那个阴阳先生。”
“他觉得自己是水命,那个阴阳先生是火命,想要发家只有杀了这个火命才行。”
“前几天的一个雨夜,他跑到人家家里动的手。”
“他觉得下雨天的时候自己运势最佳,而那个火命的阴阳先生在下雨的时候实力最弱。”
“他去到人家家里的时候,人家正熟睡着,确实最弱。”
“他暴力的打晕了人家,又就着雨水和了点草木灰,塞住了人家口鼻,把人家弄了个窒息而亡。”
眼镜男身子不稳摇晃了几下,扶了下桌子才站住,“从我记事起,他就没让人省过心!这次,怎么捅这么大的篓子!”
他急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