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川目光震颤了下抬眼问,“苏晚,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晚说,“你看到的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意思!”
裴鹤川用力紧攥着手里的离婚协议,将它挤压出无数的褶皱来,“因为温婉?”
苏晚迎着他的目光,“是。”
“温婉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可苏晚却觉得事到如今,不管他做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的,毕竟,温婉昨晚才给她发来床照!
“不必了!”苏晚打断了说,“签字吧,我们好聚好散!”
裴鹤川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将那份离婚协议用力揉在掌心,“我不可能会跟你离婚!”
“裴鹤川!”她根本就没办法回想昨晚她看到他跟温婉床照那幕时的心情,更没办法回想昨晚在没有他的彻夜,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度过的,昨日的她不断的想象着他跟温婉上床的画面,从刚开始的作呕,到后来的痛哭,她几乎哭了一整夜,今天一早眼睛肿成了核桃,都不敢见人,她早起时,曾专门捂着脸跑去楼下找冰块,等包着毛巾冷敷了不知道多久,眼睛方才好些……
回想昨晚,还有她上次在雨中暴走那幕,说实在的,她不想再经历第三次了!
裴鹤川盯着她,“我早就说过,我不会跟你离婚,也不可能跟你离婚!”
苏晚在冷笑声中红了眼说,“裴鹤川,你别太自私!你凭什么觉得你做了这些事我还能跟你过下去?”
“我说过我可以解释的……”
“事实都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苏晚朝他喊,情绪极近崩溃,“我们的婚姻打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你觉得我们的婚姻是错吗?”
“是啊!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被苏不良逼迫,我根本就不可能会参加那场选妃宴!如果没有那场选妃宴,我们两个这辈子都不可能会认识,因为我跟你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生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本不应该有交集……”之前是她太异想天开了,以为他这样的人会喜欢上她,以为他早就喜欢她!
她突然开始落泪,裴鹤川起身走到她面前,声音里透着明显的几分柔软和温柔,“苏晚……”
他抬手欲帮她拭泪,她却直接毫不留情的拍开了说,“你别碰我!”
裴鹤川的手僵了又僵,手里紧攥着的那份离婚协议快被他揉烂,“苏晚,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跟温婉永远都不会变成你所想象的那样,她之所以留在公司给我当秘书是因为我父亲那边……”
“我不想听!”苏晚打断了说,“我早说过了,我从不会用耳朵去听事实,我只会眼睛去看……”
“那你说,你除了看见温婉给我当秘书,你还看到了什么?”
“难道这还不够吗?”苏晚冷笑,温婉自从给她当了秘书后,不但能坐他的车来找她,还不分昼夜的给她打电话,甚至还能跑来家里拿资料,甚至还时不时跟他去参加饭局,更甚至于,昨夜她还借那场饭局爬到了裴鹤川的床上去!
“苏晚!”他伸手,用力紧攥住她越发纤细的手臂,“你能理智一点吗?”
苏晚甩开他的手,红着眼瞪着他,“裴鹤川,我很理智,我从来没有过的理智,我要跟你离婚!”
“苏晚!”裴鹤川头疼的扶额,他从没哄过人,也从未见过这么“闹腾”的女人,“你别闹了行吗?”
他将声调压得很低,近乎无奈和哀求,偏此刻的苏晚根本不吃他这套,“裴鹤川,我闹定了!”
裴鹤川问她,“是不是只有我开了温婉,你才能安心?”
苏晚说,“那你倒是开啊!可你能吗?你敢吗?你舍得吗?!”
“我没不舍得……”
“但你不能,是吗?”而这二者在她看来,却没有任何的区别。
裴鹤川听着她凉薄的声音,倾身将她抱住,然后不顾她的挣扎,用力将她抱紧了,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他好久都没像这样抱她了,他的裴太太实在太能冷战了,因为他让温婉做秘书这件事跟他闹了好久。
如今,她甚至为此跟他提离婚。
他从未想过她会跟他提离婚……
“裴鹤川,你放过我吧。”苏晚心累了,她不想再掺和裴鹤川和温婉的事了,她总有种感觉她是不是就是他俩play的一环,他俩可能觉得偷情的感觉挺刺激的。
但于她而言,却令她作呕。
她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着她昨晚看到的那张床照,还有她脑补出的一些十八禁画面,最后忍不住直接干呕出声来……
她推开裴鹤川趴到垃圾桶那儿吐,但并未吐出来,但就是觉得好恶心,好恶心。
裴鹤川在伸手拍她背时,问,“你这是怎么了?是胃不舒服吗?中午没吃饭吗?……”
他说了很多关心的话,可苏晚听着心口却凉的刺骨……
好一会儿,她才抬眼看着他缓缓开口问,“裴鹤川,你昨晚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
裴鹤川拍背的动作微僵,说,“去参加饭局,然后就喝多了,在就近酒店住下了。”
“那你为什么手机一直关机?”
“没电了。”
“是吗?”苏晚知道,他分明是生怕被她知道他跟温婉的苟且才关机的啊!
毕竟在他关机之后,在他跟温婉苟且后,她还曾跟温婉通过电话!
她转而又淡淡开口问,“那当初的那枚婚戒呢?我的还在盒子里面装着,那你的呢?你放哪儿了?”
裴鹤川,“我的在两年前不小心弄丢了……”
呵。苏晚笑着,笑容很淡,她昨晚听温婉说,当初他跟温婉第一次酒后乱性时,裴鹤川曾随手给了她那枚戒指,后来,那枚戒指就一直戴在温婉的手上,直到回国前,她才将那枚戒指取了下来。
而今日,温婉将那枚戒指闪送给了她。
此刻,苏晚慢条斯理站了起来,从身上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那枚戒指,继而反转掌心递到裴鹤川跟前……
裴鹤川看着她手里这枚戒指,拿走了,看了又看,在确定这就是三年前那枚婚戒后,似讶异般的问道:“这枚戒指怎么会在你这里?”
苏晚冷笑着,“你说呢?”
裴鹤川皱眉说,“不清楚。”
苏晚脸上的笑冷到没有一丝温度。
裴鹤川看在眼里,眉心皱的更狠,他问,“这枚戒指谁给你的?”
苏晚说,“你相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