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盼儿没有躲。
唇间亲密接触的陌生感觉让人心悸,仿佛韩明辉借着亲吻将酒意也传染给了她。
任盼儿晕头转脑地想。
韩明辉越吻越重。
任盼儿呼吸不上来,她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亲吻。
韩明辉拽住任盼儿的手腕,不允许她再退。
任盼儿看向韩明辉。
那双桃花眼里似乎燃烧着火焰,要将她融化。
任盼儿倾身俯了过去,她学着韩明辉刚才的样子,亲吻韩明辉。
韩明辉受不了任盼儿的轻啄,很快又要掌控主动权。
任盼儿退后一步,“不给了。”
韩明辉耸眉,瘪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
任盼儿没想到喝醉的韩明辉是这样的,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我不太会,就按我的节奏来,好不好?”
她再次吻住他的唇,含住她尤其中意的唇珠。
就把今夜当做偷来的吧。
韩明辉醉得厉害,几轮亲吻下来,他已经坚持不住,只是硬撑着眼皮。
任盼儿亲亲他的眼睑,“睡吧,我陪你一起。”
翌日,韩明辉起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宿醉的感觉真不好。
他揉揉额角,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环顾四周,却发现房间里就他一人。
他不死心,喊了一声:“盼儿?”
房间里没有人回应他。
韩明辉翻身起来,冲到洗浴间,洗浴间里也没有人。
难道昨晚只是一场梦?
他快速穿上衣服,直奔楼下,问前台服务员:“昨晚来找我的那位小姐呢?”
前台服务员疑惑地看他一眼,义正言辞地说:“什么小姐?先生,我们这是合法经营的酒店。”
韩明辉闭眼深吸一口气,“我是说,昨晚谁把我送进客房的?”
前台服务员摇头,“值夜班的同事已经回家了。”
“我要查监控。”
前台服务员吓一跳,结巴道:“你是……丢……东西了?”
“是。”
前台服务员把情况报给了经理。
初冬的天气,经理一脑门子的汗。
这时,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醒了,下了楼,见韩明辉如此,纷纷围了上来。
韩明辉制止要领路的经理,“不用看了。”
滇城这么小,今天看了监控,明天全城就会传遍。
他不想因为这事给任盼儿带去麻烦。
他要亲自去问她。
可给她发信息,她不回。
打她的电话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
韩明辉无奈地捶了下方向盘。
没有她别的联系方式,去学校堵人又怕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整个人犹如架在货架上烤。
到了晚上,打电话依旧是“正在通话中”,韩明辉不想承认也要承认,任盼儿将他的手机号拉黑了。
昨晚发生的事,他没记住多少,只隐隐约约感觉,任盼儿好像亲了他?
现在是什么意思?
始乱终弃?
为什么呢?
亲完了觉得不满意要退货?
韩明辉走进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长得还可以吧,任盼儿偶尔瞥向自己的眼神也不像不喜欢呀。
难道是昨晚他出丑了。
韩明辉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该喝酒,酒醉误事!
韩明辉想用别的号码给任盼儿打电话,新卡已经插进手机卡槽里了,又怕任盼儿反感他追得太紧。
他双手交叠放在后脑勺,躺在床上,盯着白炽灯。
看久了,能清楚看见小飞蛾在乱转。
他轻笑一声,突然与一只小虫子共情了。
韩明辉上一秒还觉得滇城很小,下一秒又觉得滇城很大。
连着半个月,他都没有在滇城的任何地方见到任盼儿。
韩明辉第一次被相思折磨,夜难安枕。
趁着夜深人静,韩明辉驱车去普高附近,点根烟,凝望着任盼儿宿舍的方向。
顺便帮助普高的教导主任抓翻墙的学生。
很快,整个滇城的教育系统都知道新来的检察院副院长对滇城的教育很上心,大半夜不睡觉堵爬墙的学生。
县里开领导干部会议的时候,教育局领导见到韩明辉,笑得一脸和蔼,眼里却透着精光,“韩检察长对我们滇城教育如此上心,我自愧不如呀。”
韩明辉笑了笑,“我只是去那边吃宵夜,没办法,孤寝难眠,希望您谅解。”
教育局领导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
因为“韩检”这个词的谐音不太好,滇城的人都用“韩处”称呼他,教育局领导今天特意用“检察长”称呼他,就是提醒他别越位。
从他来滇城没多久,就盯着普高周边整治,现在又帮普高抓纪律。
这是觉得他们教育系统里没人了吗?
不仅教育局领导这么想,连普高的教导主任也这么想,并且将情况报给了校领导。
任盼儿一进办公室,就听见同事们在聊天。
刚落座,就听见了一个名字。
“韩明辉。”
任盼儿抬头看向聊得正嗨的同事。
“你说这大检察官不去追查贪官,也不去追查罪犯,跟翻墙的高中生对上了,他是不是闲的?”
“人家可是燕大的高材生,祖籍都是燕城的,不知道多大背景来的,来镶层金,咱们还真敢让人家干活呀?”
“那就在办公室蹲着吧。”
“唉,年轻嘛,又没有妻子孩子,大半夜可不就是精力旺盛,跑到咱们这,折腾折腾呗。”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韩明辉的八卦,任盼儿若无其事地翻开书,却看不进去一个字。
走到现在,他们好像都忘了,他们要假扮情侣的。
胡嫂子也没有将他们俩的事到处乱说,也许是慑于韩明辉的身份,也许是她根本不相信任盼儿能跟韩明辉在一起。
任盼儿苦笑。
同事的话又传进耳朵里,“天呀,你看看新闻,我刚刷到的,这个人是不是跟韩明辉很像,他也姓韩。”
旁边一直旁听的一位男同事悠悠地叹口气:“你应该说韩明辉像他。”
大家都看向他。
男同事一脸高深,“我告诉你们,韩明辉是他的儿子。”
大家目瞪口呆。
男同事端起水杯,喝了口茶,晃晃脑袋,“他一来,我就发现了,可是咱们这好多人眼力劲不够啊,不过也不怪他们,一个部队,一个司法,不是我这样耳聪目明的也发现不了。”
任盼儿突然插话了,“不是今天正好看到这个视频,您也发现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