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啥意思?
她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沈望廷看着时音懵逼的脸,心里有些爽到了。
他拄着拐杖起身。
时音不傻,虽然不知道沈老爷子的态度为何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她是识时务之人。
不过她还是很谨慎,拿起桌上的协议仔细查看。
按照时音在某个世界当过律师的经验来看,感觉没什么问题,她拿起笔签名。
沈遇安就是在此时夺门而入的。
他一收到暗中保护时音的保镖的电话就赶来了。
害怕历史再次上演,他火急火燎地赶来,就看见时音埋头在签着什么协议。
他上前一把夺过时音笔下的文件,眼里冒着的怒火窜动。
“不许签!”他眼里猩红一片,收敛着火气对着时音道。
因为来得太急,他的胸口起起伏伏,喘气声很粗重。
“我跟你说过不要再为难她。”他扭头看着杵着拐杖在房间里本悠闲踱着步的沈望廷,眼里一片阴鸷,“有什么事你就冲我来。”
看着他这副护短样,沈望廷气得吹胡子瞪眼。
时音起身拉住拉沈遇安的衣袖,生怕沈遇安情绪失控,他现在这副样子着实有些吓人。
“其实不为难的。”时音眨着眼睛,想帮沈望廷解释一二。
“你又想离开我?”沈遇安回过头来,反抓住时音的胳膊。
他眼里积聚的情绪翻涌,直勾勾地盯着她,像一匹盯着猎物伺机而动的狼,下一刻便要扑来。
时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她被吓到了。
“沈氏已经在我的掌控中了,我全都给你。”意识到时音对他的畏惧,沈遇安放松了手中的力道,眼眶忽地红了,喉结滚动,声音低哑地从喉咙中呜咽,“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不要走好不好。”
“臭小子,你说什么?!”沈望廷气急,孙大不中留啊,为了个女人他护了一辈子的家业都要没了。
时音看沈老爷子怒火冲天的模样,心中暗笑。
她伸手握住了沈遇安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我没有要走,你先看看协议。”
看着散落在四处的纸,时音感觉是金灿灿的金子掉落在地上了。
沈遇安紧紧攥着时音的手,俯身捡起一张。
看着青筋暴起的手,时音很难不怀疑,要是此刻他有个手铐,一定会把他俩拷在一起。
沈遇安一目十行,虽然现在理智所剩无几,但还是看清楚了协议的条款。
“你看清楚了,我哪有为难她?”沈望廷用手里的拐杖用力地敲了敲茶几,翻了个好大的白眼。
“一进门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还要把我沈氏的百年基业白白送给这个外人,你真是我的好孙子!”沈望廷看着时音毫不掩藏的笑容,要不是他身体好,看着这吃里扒外的孙子和小人得志的未来孙媳妇,他指不定哪口气没喘上来就一脚蹬天了。
“谁稀罕?”沈遇安冷淡地开口呛声,没给老头子一个眼神,捡起散落的其他纸看了起来。
“你不稀罕?你不稀罕别捡啊!”沈老头指着地,迟早被这个孙子气死。
沈遇安不仅捡,还把确认无误的协议塞到时音怀里。
“拿着,就当是老头儿给你的补偿了。”沈遇安现在冷静下来了。
这些都只是转赠协议,没有附加条款。
时音乖巧地点头,歪在沈遇安怀里欣赏沈老爷子这怒极的表情。
“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弥补以前犯下的错。”沈遇安搂着时音,睨了一眼站在一旁干瞪眼的老头儿。
他拿起茶几上的笔,递给时音:“乖,咱们先签了,一会儿去做公证。”
毕竟是千亿的财产,不要白不要。
“逆孙!我沈望廷还会反悔不成?!”沈望廷这下真的气得胸口疼。
居然被自己的孙子质疑自己的人品!
“不好说。”沈遇安淡淡道。
这老头纵横商场几十年了,惯会老谋深算,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谁知道会不会有诈?
时音三下五除二地签完,抬头看了一眼人财两空的沈老爷子,心下暗爽。
还得是沈遇安啊。
不过沈望廷也挺不容易的,中年丧子,唯一的孙子又被商界的敌人拐走,落得个杳无音讯。直到老年好不容易找到孙子培养到有能力继承家业时,结果爱上了个孤女。
即使他不反对,沈氏家族的人也不会允许沈遇安找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唯有给她股份傍身,才能堵住那些旁系的嘴,不敢放肆。
结果他做了这么多,还讨不了一点好。简直里外不是人。
沈望廷重重叹了口气,罢了,反正只要沈家不败在他手上就好。现如今就指望沈遇安延续香火,他就有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沈望廷背过身去,懒得看见他俩那一唱一和的嘴脸。
就在时音牵着手从沈氏出来的时候,她接到了黎知末的电话。
“时音,怎么办?我爸和我哥吵架了!”电话那头传来黎知末急切的声音。
“你先别急,发生了什么事?”时音看了一眼身边的沈遇安,轻声宽慰道。
她觉得吵架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尤其是刚刚才目睹了沈老爷子大动肝火的场面。
“我也不知道。”黎知末带着哭腔道,“今天中午的时候我爸说晚上约了谭家的人一起吃顿饭,谭硕礼也会去,我估计是订婚宴。
我跟他说我不去但他不同意,然后我就打电话让我哥回来帮我应付一下。
结果他俩进了书房谈话,没过十分钟我哥就走了,我爸气得把桌子都掀了,连林阿姨进去安慰他也被骂了一顿。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哥的电话打不通了,我爸又铁了心要我去今晚的晚宴。”林婉婷是谢汀州的妈妈。
“你别慌,先听你爸的安排,你就当去吃顿饭,反正又不是结婚。”时音柔声道。
“没有那么简单的,我们家好像最近遇到了经济危机,我爸就指望借用我联姻度过危机。”那头的黎知末摇了摇头,内心焦急而又茫然。
经济危机?时音记得原剧情里黎家从始至终都没有遇到大风大浪啊。
难道是因为她的回归,蝴蝶扇动了翅膀?
时音皱起眉头,心下沉思。
“没事儿的。”沈遇安低头捏了捏她汗湿的手心,在旁边轻声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