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这郑达雄不是苏大全,他功夫还是不错的,升天时没笔直而上,是稍向后微形成了一些弧度。
高高抛起,几轮旋转后,斜斜落在王贰武馆门楼上。
“咵咵,咵咵咵”,门楼上连续的几片琉璃瓦片,被他下落时为了站稳,所扎的那个马步踩爆了。
郑达雄站在上面收起尬尴,对下面的商番东拱拱手,笑道:“商教头好掌法,你的掌法果然有独到之处,不过威力算是与我伯仲之间。你们这武馆的拳法,我承认了!”
商番东:“啊!郑师傅,你踩烂了我们门楼的瓦片!一会馆主看到,会叫我赔的。”
郑达雄:“哦!没关系,我会给你们赔上的!都是我这‘铁船桩’太厉害了!不在梁坤的‘铁桥功’之下,一下就把这些瓦片踩烂了。”
商番东放心地拍拍胸口,道:“哦!这就好!”
郑达雄跳回到院子,拿起旁边徒弟递来的长棍耍了两下,道:“商总教头,拳脚我们就比过了,那下面我们比兵器。兵器才是我的强项。”
王贰踏步走出大厅,笑道:“哈哈!原来是郑师傅大驾光临,王某有失远迎。我就是这‘中国功夫馆’的馆主,这棍法就跟我比怎么样?”
郑达雄看到王贰,先是惊愕了一下,又立刻笑着抱拳道:“哦!原来兄台你就是王馆主!那这兵器,我们就不用比了!前些天我们不是已经在树林比过了吗!不分上下,不分上下!哈哈!”
王贰:“那!郑师傅不如先进来喝杯茶先!”
郑达雄:“不了!不了!我女儿正煲好了鸡汤,等我回去喝。今日打扰,真是失礼,失礼!”说完,转身大步往外走。
商番东忙上前招手道:“诶!等等!郑师傅,踩碎瓦的钱,碎瓦的钱。”
郑达雄连忙对他旁边的徒弟摆摆手,说声:“刘安!”
徒弟看看他,然后不是很情愿地掏了三颗碎银放到了商番东手上。
商番东接过碎银,笑呵呵地捧到王贰面前,装进自己的兜里,道:“王馆主,今天踢馆这人被我打跑的。我一会我亲自去买瓦,把那上面的修好,这多出的银子就归我所有了!”
开馆时,商番东因为好几天没找到工作,被王贰一顿语言输出:“你到我武馆做个总教头,既能积累经验,又能存钱。我每月给你三两银子。你把钱存起来,日后自己开武馆也行。从手上我把这武馆的分股慢慢买走,成为副馆主、馆主也行。如果租个场地开武馆,大约三百两,你在这干,很快能存够”。
她说选贼买分股,王贰便答应她,她每拿一百两来,就卖给她一次分股。她便来做了这个总教头。
又觉得这武馆迟早会有她一份,要要账目分明,王贰便也请了个兼职的账房先生。
王贰这武馆开业就三天,前后已打了12个武馆派出的高徒了。
因为每次都打烂东西,王贰都直接叫战败的对方赔。然后,又懒得等晚上账房来记账,都是直接把赔钱弟子安排修换,多了作打赏。
今天道被这商女侠学了去。
那些高徒战力都在100左右,给王贰刷了三千多[反击点]。
这郑师傅之前刷过486点,今天本还可以二刷,应该还能刷个200多点,可惜对方怂了!
看着那个郑达雄的背影,都不知说他笨好,还是聪明好。
说他笨,他刚才又那么会找梯子,给自己下台阶。
说他聪明,别人派来踢馆的都是弟子,胜败都不落师傅面子;却只有他自己,是亲自来上场,都不怕失手毁了名望。
王贰对旁边招招手,跑来个日常管事记事的弟子,开口问:“今天有特别的消息吗?”
弟子张口道:“那个高连苹早上洗碗,又洗坏了八个碗,两个碟子了。今晚,又不够饭碗吃饭了!下午开始安排她去倒马桶,扫院子。”
王贰:“嗯!没关系,把那些碗碟照价写到欠款单里,叫她画押签名就好。以后遇到这种事,你出个建议,告诉总教头,打烂的东西日后有她一份,然后叫总教头确定就行。”
弟子继续说:“那个张二涛早上吃早饭后,假装是去给馆主打听消息,其实是在九街那边睡大觉。”
王贰:“派人去打一顿,警告下。早上那顿值一文钱吧?给他账上记一文钱,下一顿还上了这文钱,或打听了值过一文钱的消息,才能吃。我们不是宝士林,不养懒汉。”
弟子:“是馆主。”
王贰:“十虎打听得怎么样了?”
弟子道:“这几天,其中九虎都没人见过他们出现。就那个乞丐苏灿总是抱着个酒葫芦,劈头乱发在校场东那边的破庙睡懒觉。
“黎仁超、陈铁志消失前一段时间,有人看见两人经常出现在镇粤将军府。消失后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
“谭济均的弟子说,他师傅回佛山见师公了。但有人看到他上的却是去香山的船。
“谭济均走后,王澄可、邹泰也连续到现在没见出现。
“苏黑虎被一个叫荣寿的旗人顾了做保镖,跟着旗人去广西游山玩水了。还有王隐林也跟在那个旗人身边,不知是相识还是也是做个保镖。那个旗人好像姓什么‘刮耳刮’的。
“五天前有人看到梁坤出城后是往惠州那方向去的,可能是去了罗浮山找陆阿采。
“而黄麒英是陪着一个叫况复生的京城少爷去肇庆游完七星岩了,随行还有那少爷的妹妹叫况天涯和保镖叫王正义。哦!还有一个被黄麒英医治过的自称是保镖的癔症病人罗平安,在黄麒英他们上船后,嚷嚷着‘要保护黄麒英师傅和谭复生’,跳水游泳着追了上船。
“这里的大部份消息,都是弟子们从这次洪灾涌入城中灾民兄弟那里收集到的。”
王贰:“好了!你下去干活吧!有新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况复生?况天涯?谭复生?王正义?”王贰心里念叨着这几个名字,觉得超级方谬!
“况复生、谭复生、王正义。”要是单单这三个,王贰还是可以猜猜“况复生,谭复生,‘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嘛!王正义,王正谊,‘喝不尽的杯中酒,杀不尽的仇人头’嘛!”
为什么会混个能跟“况复生”成某些关联的“况天涯”进来,咋不再来个大哥叫“况天佑”的!
......
溪县象牙山顶,王贰俯视着山北面下面的官河与交汇的蛇盘河。
两河交汇下冲刷出的谷地的南边,挨山有着个不小的村子。
王贰自言自语:“镇还叫官禄镇,村叫‘刘谢村’,不叫‘堂前村’!。同样的位置同样有着村子,却不是同样的村子!这世界百年之后没有我。”
他之前是准备去肇庆看看能不能碰上“黄麒英、况复生、况天涯、王正义”这组人的。
在那边转了两天没碰上,便转而来到这异世界的家乡溪县看看。
却发现,故乡非故乡!
象牙山很大,北面是俯视生养着官禄镇和‘刘谢村’,两河冲刷谷地。
南面是鸟瞰着“只新不旧”的三元塔,西南边还看到不远处“四柱不顶”的大成殿。
......
已是黄昏,王贰去到了上白沙山三元塔上。
游人都已经散去,现在就他一个人在塔内,在顶层。
看着塔下面西江的粼粼波光,不禁陷入了沉思:自己这是肉身穿越,那自己在现代可就是凭空消失了!自己世界的时间跟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不知是不是一样速度流动的。如果是这样,自己应该就失踪快一个月了,父母会很伤心吧。
人在故乡不识乡,不知何时真归乡!
夕阳与水光影动间,王贰发觉江流下方与官河交汇的湾口处有些异样。
细细看下去,只见湾口内不知何时埋伏着十几艘小船。
说是埋伏,是因为小船上的人个个黑巾蒙面,身穿深褐、深蓝、青黑、纯黑各种色衣服。
“这是遇上水匪拦江打劫了?但他们打劫谁?马上都要天黑了,正常的大商船要么在上面一些的西湾大码头靠岸,要么在下面一点的悦城大码头靠岸,都休息了。”
现在江上真的只有三条横渡对面南江口码头的小舟。
就此时,西江下游转口处,顺风逆流“呋呋”使出五艘大帆船。
大帆上圈着大大一个“容”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这不会就是容家商行的商船吧?不会下面这群人就是要打劫着“容”字的商船吧?不会容沧海就在这船上吧?”
一切似乎都是肯定的!
大半个月前刚听容沧海说“西江一线目前成了容家最大的商路”,现在这么几艘“容”字的大商船出现在西江,不是容家商行的,还会是谁的!
为首大商船上那个没戴了瓜皮帽的白色绸衣随风向前飘荡的中年虎目男子,不是容沧海又是谁!
看见了容沧海,王贰第一时间解开包袱,从里拿了个窜天猴出来。
石灰包、窜天猴、挂炮现在已经是他外出必带的物品。
“咻~~~”“谤!”,窜天猴冲天而起,然后爆开。
虽然,没事先跟容沧海约定过有这信号,但闹出了这么大声响,最少能在他进入埋伏前提个醒。
王贰放的这么个窜天猴,一下惊动了江岸和江上五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