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思之中。
唯有洛青城十分兴奋。
好！
说的好！
她“啪啪啪”地鼓起掌，稀稀拉拉的掌声回荡在沉静的正殿中，引来众人凝视。
洛青城迟疑了一瞬。
这些人怎么不鼓掌的？
她看向一旁的红豆。
红豆正惊讶地看着她，对上洛青城视线，问道：“小姐……你在做什么？”
她颇感丢脸。
完了，她家小姐又犯傻了。
洛青城放下两只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成为了视线中心。
不由愣道：“停顿的意思不是‘此处应有掌声’？”
红豆扶额。
无奈，“小姐，奴婢不太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洛青城：……
她讪笑着，转头对上大长老冰凉的视线，不由打了个寒颤。
试图弥补惯性思维带来的不良后果，狗腿道：“剑尊大人，您继续，您继续。”
大长老没跟她计较，毕竟是一路看着洛青城通关过来的。
对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孩也有了点抗性。
他出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转移了过去。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我问剑门以剑求一之变，不强求弟子天赋如何，走到此处之人，不一定是天赋最高的，但必然有自己无法放下的执着与追求。
而本轮考核，寻根究底，为的是让弟子明白，没有天赋，求一之路则需要更多的鲜血和汗水，知己知彼，方可战无迷惘。”
大长老环顾下方，一眼望去，被此番话感化者众，皆若有所思的样子，唯有洛青城傻乎乎的，眼睛亮闪闪地盯着他看。
大长老：……
即便是他，也看不透洛青城此时在想什么。
忘词。
收回视线，大长老直接结束讲话，“诸位依次上前测试灵根即可。”
他退至后方，但没有离开，明显要全程观看。
负责弟子重新上前，站在测试石旁招手。
“来此处排队，注意人与人间保持三尺距离。”
洛青城拉着红豆挤过去。
红豆被拽着走，见她兴奋，很是疑惑，“小姐，你的灵根——”
明明没有灵根，她怎么一副自己很有底气的模样？
洛青城理直气壮，“没关系，没见方才剑尊大人说了吗？没有天赋之人可以靠努力弥补。”
更何况她可是凤傲天，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的！
红豆：……
空茯苓凑过来，赞同地点点头，“姐姐说得对，娘亲也曾告诉我，努力比天赋更重要！”
红豆：……
她扇了扇空气，疑惑，怎么感觉有股绿茶清香？
洛青城见有人附和，更是自信。
她还以为空茯苓和她一样，都是天赋差的高分考生。
将其当做志同道合的伙伴，一手拉红豆，一手拉空茯苓，三人挤到队伍前。
“师兄！我们先测！”
负责弟子抬头看了一眼。
因为问剑门不限天赋，所以来参加问剑门考核之人不少天赋平平之人，虽然方才大长老说完那一番话，众人心中皆有动摇，但修真界一向天赋至上，不愿成为笑柄的人一时间没有上前。
洛青城带着两人直接成为全场焦点。
一个手上缠着绷带的男子羡慕道：“看她们自信的模样，应该天赋甚高吧。”
“嗯，听说这届招生会典，空旬宫天生剑心的少宫主也参加了。”
“那说不定就是她们其中一个。”
“唉——”
负责弟子抬手一勾。
“谁先来？”
洛青城是知道自己没有灵根的，自然不会争着测试，将红豆往前一推。
“红豆，上，我看好你哦。”
红豆被推得一个踉跄。
“小姐！奴婢自己会走！”红豆稳住身体，走到测试石前。
负责弟子上下扫视了一眼，“你已经到了筑基？”
听闻此言，周围议论纷纷。
“莫非她便是少宫主？”
“谁家少宫主会自称‘奴婢’？”
“看她年纪也不大，没想到已经筑基了。”
原本有几个天赋高的，也不由收起心中傲气，正视红豆。
“是的，奴婢刚突破不久。”
负责弟子冷淡地应了声。
以往也有筑基期新弟子想要拜入问剑门，他倒是不意外。
这一问只因红豆看起来年龄不大。
“将号牌给我。”
红豆匆忙从腰间取下号牌，递给他。
负责弟子接过，加大声音，朝红豆及其他人解说，“将手放置于测试石上即可。”
红豆赶忙伸出右手，放在石头上的手印中央。
一股吸力从石头处传来，将她身体内的灵力短短一瞬便扫荡一空。
红豆脸一白。
感觉身体被掏空。
周围的温度冷却下来，一道雪花从测试石上方缓缓飘落，在空中化为冰晶。
随后一道冰蓝色灵力在空中化为文字。
负责弟子念出，“单一冰灵根，筑基初期，骨龄十三，修炼——”
“嗯？”
念着念着他突然感到不对劲。
红豆紧张问道：“怎么了？”
负责弟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是第一次正眼相待。
但测试石不会出错。
他摇摇头，接着念，“修炼一月有余。”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一个月？怎么可能？！”
骨龄十三，筑基初期，只能说是一般天才水平，但若是修炼不足两月便到达筑基期，即便是初期，也过于逆天了！
“我曾听闻另一宗门的内门弟子也是单一冰灵根，但也没有那么恐怖的修炼速度！”
水幕中，见到这个测试结果，一堆长老坐不住了。
二长老首先说道：“你们先在此处等候，我去给你们拿橘子，马上回来。”
蜀中长老，“嫩个算盘珠子都崩到劳资脑阔上咯，等到劳资挨你一块儿去。”
“师兄，我也要去，对了师兄，请汝讲官话，吾听不懂。”
……
红豆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炙手可热的对象。
她见没什么事，松口气，收回手站到一边。
两个月前她还是个凡人，哪儿懂什么叫天赋好或不好。
一片嘈杂中，洛青城点了点头，脸上满是骄傲，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负责弟子倒是见过大世面的。
“下一个。”
空茯苓上前，不待负责弟子说话，便将号牌递了过去。
还对负责弟子笑了笑，一副乖巧懂事的可爱模样。
负责弟子接过，示意她将手伸到测试石上。
空茯苓刚触碰到测试石，一道强劲灵力以测试石为基部，向天空直升而去。
劲风吹得周围人的衣摆猎猎作响。
不由眯眼。
灵力花了几秒才被测试石吸收完毕。
一道接近透明的灵力从测试石上缓缓升起，形成的字体看不太分明。
洛青城看不清，只能等负责弟子念。
看向负责弟子，就发现他那张面瘫脸上有一丝不明显的惊愕。
洛青城想到方才测试石的异样，原本兴奋的面容突然冷静下来。
所以，空茯苓的天赋，比红豆还高？！
洛青城：……
垮着个b脸。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伙伴的成功更令她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