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粉色的被子中，一个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摸到手机后熟门熟路按下静音键，五分钟后门铃响起，很有节奏响三下，停半分钟，然后又继续响起。
三分钟后，粉色大床上的人儿再次有了动静，她掀开被子，捡起被倒扣在枕头上的手机，回拨过去。
“想死就再按。”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言染心情很不好。
“起床。”凤毓一点也不怂，语气还带着笑意，有段时间没听到小孩儿抓狂的声音了。
“我不去了。”言染重新倒回枕头。
“你确定就行。”凤毓也没有劝说。
“……”言染没有说话，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丢一边，脸重新埋到被子里，想要继续补眠，可五分钟过去，已经被吵醒的脑袋，怎么也无法继续进入睡眠状态，她烦躁的用手打了一下床，掀开被子，走到卫生间简单洗漱后，随意换了一身白色的连帽卫衣，牛仔裤，拿起透明袋子，走下楼，毫不意外看到客厅沙发上有一个人坐在那喝着咖啡，且茶几上还摆着一份三明治和牛奶。
言染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才压下心口的燥怒，将杯子洗完后，往大门走去，在经过凤毓时，随意将手中的袋子抛了过去，也不管凤毓接没接到，一声不吭就继续往前走。
凤毓单手在空中一捞，袋子稳稳落在手上，随意将药丸往裤兜一塞，快速走到言染面前，拦住对方，“先把饭吃了，再走。”
言染面无表情，绕开他，继续走，下一刻又被前进的路又被拦住了。
“先吃早饭。”凤毓皱着眉头。
言染的唇角压了压，刚刚喝水压下去的火气，又一点点冒上来，头一点点抬起，看着凤毓的眼眸里充满冷意，“让开。”
“吃饭。”凤毓嘴角依旧挂着笑，态度却很坚持。
“我不吃，走开，不然我打你。”言染往前半步，抓住凤毓的衣领，一字一顿说着。
“去吃饭，中午我让阿姨给你煮微辣的水煮肉片。”凤毓顺着言染的劲道，微微弯腰。
“再加一个麻婆豆腐。”言染怒气一滞，脑袋都没来得及思考，就脱口而出。
“好。”凤毓将手搭在言染抓着自己衣领的手上，将已经没有力度的手握在手心，拉着言染就往餐桌走。
“再加个椒麻鸡。”言染眼睛转了转，再次提出要求。
“我看上去很好说话？快吃吧，吃完还要去送人。”凤毓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嘴角的笑容也很淡，可这样的声音却让人后脑勺有了凉意。
“知道了。”言染甩开凤毓的手，坐下来随意咬了两口三明治，喝了一口牛奶，就想要起身。
“吃完，喝完。”凤毓站在旁边，一边盯着言染，一边整理自己被抓皱的衬衫。
“吃饱了。”言染有些抗拒，太早起来，她确实没什么胃口。
“至少吃一半，现在太少了。”凤毓眯眼观察一下，见言染确实没有胃口，也没有强迫她一定要吃完。
言染想了想又咬了几口三明治，喝了两口牛奶，之后将这些放在桌子上，人直接站起来往门外走，没给凤毓半点说话机会，凤毓见状也没多说，将剩余的东西直接丢到袋子里，顺手带出门丢掉。
“丫头你终于来了啊，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我这老头子了。”诸葛羽远远看到言染，就一个小跑来到言染身边，那矫健的步伐，和他头上的白发一点都不般配。
“……”言染看着诸葛羽笑了笑，没有吭声。
“丫头啊，你真不和我回去啊，这在这小破学校，就是在浪费生命。”诸葛羽半点都没遮掩自己的声音，来接他的学生兼助理韦尧看着李校长和吴老师尴尬的挠了挠头。
“你个糟老头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李校长依旧没给诸葛羽面子，远远就怼了过去。
“丫头啊，真不考虑。”马上就要走的诸葛羽，完全不理会李校长的叫嚣，眼睛牢牢盯着言染。
“诸葛老师，祝你一路顺风。”言染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让人几乎要忘记她在答非所问。
“行吧，丫头，那你高考后，填志愿就选我们清北呗，到时候学费什么全免，还有奖金，你有什么其他要求也都可以提。”诸葛羽表情一垮，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用，干脆将重心转到高考后，反正也没多久了，他能忍。
“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言染走到李校长等人面前，礼貌点头打着招呼。
韦尧第一次看自家导师这样放下身段哄一个人，看向言染的眼睛有着崇拜与打量，他不懂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哪一点被老师看上了。
“别啊，离高考也不远了，现在就可以定下来的，要不我让我们招生部来一趟，我记得我们学校是有那个优先录取名额的，是不是韦尧。”和言染相处这么久，诸葛羽很清楚，言染的再说就是没有这事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韦尧想说优先录取要求很高，而且有时间限制，这个时间点，提前招生恐怕都已经结束了，可他话还没有说完，诸葛羽就打断他，不想听他但是后面的话。
“有这事就行，丫头怎么样，去我们那吧，别考虑了，只要你同意，我也不回去了，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我帮你和他们谈条件。”诸葛羽一边说，一边拿起电话就准备给数学学院校长打过去。
凤毓抽走诸葛羽的手机，淡淡说着：“诸葛老师，不着急，等小孩儿想好再说。”
诸葛羽不甘愿的看了一眼凤毓，又看了一眼明显没有半丝心动的言染，叹口气：“行吧，我明白了，丫头，离高考还有一段时间，只要你考虑好了，随时给我电话，不对，丫头把我电话先拉出来，我保证以后不会半夜骚扰你了。”
“……”半夜骚扰，这是什么情况？不了解状况的韦尧，听到这话一脸黑线，看着言染的表情也有一丝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