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曹阿瞒!卑鄙之徒!”听闻曹操的袭营大军已经撤退的董卓,暴怒不已,抽出佩剑便将面前的几案砍做两段,随后下令道:“出兵!给我立即出兵!追上曹阿瞒,老夫要将其碎尸万段!”
...武都郡,下辩城,乃是董卓大军的粮草转运之地,因此董卓派自己的女婿牛辅亲率五千兵马坐镇。这一日,就在牛辅查点记录军械、粮草的文书之时,牛辅副将匆匆闯了进来对牛辅禀报道:“将军!驻扎河池城的樊稠将军已经七日没有派人传信了,可要派人前往查探?”
听到副将的话,牛辅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怒道:“这樊稠真是不知死活,跟随主公多年,还是这么倔,主公知其伤重痊愈后武艺有所退步,这才安排他去驻守河池,他倒好,主公率兵离开下辨之后,连传信的人马都不派了,这是完全没将本将放在眼中啊,哼!”
说完之后,牛辅稍稍一顿,然后问一旁的伺候在侧的书吏道:“河池县中应该还剩粮草几何?”
书吏闻言立马翻看起度支记录回道:“禀将军,上一次运送粮草去往河池城乃是十日前,而度支记录樊稠将军处是每十五日运送一次粮草,加上樊稠将军按照惯例随身携带的五日口粮,算来河池城粮草还尚够十日之用!”
“嗯,既如此,那五日后运往河池的粮草就暂时扣下,本将倒要看看他樊稠到底有多硬气!哼!另外也不必派人前往探查,让他樊稠知道还以为是本将怕了他!等他自己派人前来报信后,再将粮草押送过去!”
“喏!”副将只得应喏而退,只是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安,但主将已经下令,副将也不敢违逆,只得无奈而退。
...是夜戌时中,一支两千余人的粮草押运队伍,护卫着数千民夫和上千辆装载粮草的粮车抵达了下辩城东门。只是此时城门早已关闭,押运粮草的将领只得来到城下喊道:“城上的兄弟,我等乃徐荣将军麾下运粮队,只因今日山中有巨石坍塌,多耽误了两个时辰,是以此时才到到,还望城上的兄弟通融一二,开门让我等进城!”
城楼上守城校尉听到城下喊话声,当即探头一看,只见城下火把照耀下,皆是身着身着董卓军兵甲的士卒,护卫着粮车,而推着粮车的一眼便看出是些汉人民夫。再加上这数月以来,自汉中到祁山这一路也没有其他大汉的兵马出现,只有那些穿着、打扮明显与汉人完全不一样的羌民,而城下之人则皆是汉人样貌和打扮,因此守城校尉倒也没有多想,只是对着城下回应道:“尔等既是徐荣将军麾下运粮队,自然知道徐荣将军治军甚严,若下次再耽误时辰,我可就禀报到徐荣将军那里了啊!”说罢对着身后的士卒挥了挥手,示意打开城门。
而城下紧张等待的孙策、周瑜、程普、黄盖等人,在大门打开的一刹那,心中皆是一松,特别是孙策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诈开了城门,转头看向身旁周瑜的眼神中满是钦佩之色。
没错,这支运粮队正是攻陷了河池城的孙策、周瑜率领的队伍。就在一天前,孙策、周瑜商议已定,准备乔装成董卓军装扮,诈开下辩城,不过思来想去,白日诈城恐被识破,但夜晚诈城又担心下辨拒不开城门,于是周瑜将抓住的俘虏多番审问后,得知董卓大军粮草,乃是从汉中走祁山道运往下辨中转,其中一段路恰好从河池西南三十里外路过,拐向西面下辨方向。
于是孙策、周瑜便率兵全歼了这支两千人的运粮队,然后让被俘虏的民夫继续向下辨运送粮草,而孙策、周瑜率领孙坚旧部人马全部换装成董卓兵马装扮,高顺派来的千余陷阵营则藏身在队伍最后,于是便有了这一幕诈城之计。
“吱嘎嘎~”城门开合的声音不仅让孙策回神,也让尚未入睡的牛辅听到,当即便丢下刚从城里抢来的美人,赤着上身冲出了房门,下令道:“来人!立即快马探查是何处城门开启,又是因何事开启?”
只是此时回过神来的孙策已经一扬手中长枪,怒喝道:“冲!冲进城去!陷阵营列阵向城中府衙推进,由公瑾指挥!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人与我各率一部击溃在城中士卒,绝不能让城中叛军集结起来!”
而此时下令打开城门的守城校尉,原想下城来找运粮队的领兵将领要点好处,结果就看见骑马冲杀而来的孙策,双眼睁大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便被孙策一枪捅穿脖颈,挑在枪尖上,冲进了城中。
“陷阵营!列阵!杀!!!”周瑜紧随孙策一行之后,沿着主街杀向城中府衙所在,沿途冲出来的董卓军兵卒哪里是陷阵营对手?所过之处皆成血泥。而孙策与程普四人兵分四路,沿着城内贴近城墙的街道一路绞杀,不等董卓军兵卒列好阵势便已将其冲散。
直到此时,在府衙中等着探查结果的牛辅,听到东面响起的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才觉不妙,来不及披甲,当即提着长矛便冲出了府衙大门,骑上留在府衙前院的战马,就向着东面冲去。
结果冲出去不到百丈,便看到排列整齐的一排铠甲厚重的步卒,前列架着盾牌长矛,正向着自己的方向步伐坚定、整齐的压了过来。而跟随在牛辅身后的兵卒则毫无阵型可言的向着陷阵营阵列撞了上去。
“咚!”一声巨响,董卓军士卒撞上陷阵营前列的盾牌,结果只是让陷阵营队列微微一顿,然后长矛便从盾牌后面刺了出来,不过短短盏茶时间,最前列与陷阵营接战的董卓军士卒便被屠杀殆尽,而陷阵营却毫发无损,让牛辅、董卓军士卒皆是心中一凉,这是哪里来的这般精锐之兵?这个念头一起,牛辅不自觉的便向着后面退去,结果忽然一声怒喝响起:“叛逆贼将!还不下马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