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
浮于水中的小女娘这是怎的了?背对着他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顺着小女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对面崖壁边上不知何时长出一棵树,那树有些高,瞧着有四五人那样高,上头结满了红色的果子瞧着晶莹饱满、娇艳欲滴的,树的下面还有一张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石床。
那石料林弋自是认得出,与池水底部的石床一般无二。
眼见这些,沈樉下意识也是一声惊呼,林弋这才回了神,身体向前紧贴着池壁。
“你……你怎的进来了?”
饶是觉得自己一贯的脸皮厚,任务需要时可以穿着泳衣在沙难上来回的走,泳衣的布料再少好歹也是一层遮挡,完全不似眼下她全身裸露,好再温泉上方雾气氤氲,不然以这清澈见底的池水,林弋就是紧贴着池壁也是无用。
啊?
沈樉微微一愣,才察觉此时的羞窘,一下子转过了身体,急急的解释道。
“意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外头听到你的惊呼,又唤了你两声不见回答,我这才赶了过来。
我……”
“你……莫要再说了,先出去,待我喊了你再过来。”
沈樉哦了一声急步走了出去。
池水也不知加了什么,林弋只觉得她此时的皮肤光滑无比,不见一丝脏污,再摸摸她的头发,也没有之前油腻的感觉,仿佛这池水自带清洁功能,不用澡豆也能洗得干净清爽。
有了这一发现,林弋自水中跃出,在包袱里翻出了中衣裤套在了身上,外袍她未并上身,因由这里的温度比先前进来之时又热上些许。
用布巾子包住了头发,又把她先下褪下的迦南香捻珠套在了手腕上,这才开了口唤出了声。
“之安,我洗好了,你进来罢。”
话落几息之后,沈樉的脚步声才渐渐传来,林弋瞧得出他这一回离开的距离比上一回更远些。
“这就洗好了?”也太快了些。
“嗯,洗好了,也要沐浴么?”
适才她在包袱里看了有两套换洗衣物,说明沈樉也有要沐浴的打算。
沈樉不曾应声,因着适才的变化他有些不放心让小女娘独自一个人,这里还好说并无其他出路,待在外面便就不同了。
林弋似是瞧出他的担心,便也不再问而是抬步就往外面走,在经过沈樉的身边时被他一把扯住了手臂。
林弋有些不解,扭脸看向沈樉。
沐浴过后的小女娘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美艳娇嫩,在微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她的肌肤白皙细腻、莹润柔滑,沈樉的喉头不由地就是一滚。
“之安?”
沈樉的目光似是落在她的脖颈,林弋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扯下包在头上的布巾,她把这个拿走了这人要如何擦身。
“险些把这个拿出去。”
一瀑秀发随着林弋的头的摆动而轻轻晃动,晃得沈樉目光变得呆滞,加之鼻间若有若无的香气,沈樉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手上一个用力将人扯进了怀里,低头覆住了小女娘的唇。
许久,沈樉才放开了林弋,大掌揉捏着她的腰间。
“意儿,你怎的还不长大?”
林弋的脸上泛着红晕,一把按住了他不大安分的手。
“那个……我不走远,只停在外头。”
说着,她一下子挣脱了沈樉的桎梏,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瞧着小女娘落荒而逃的背影,沈樉低低笑出了声。
意儿,一年半的光景匆匆而至,到时我看你要如何逃。
沈樉在池水里泡了一会儿,也察觉到了池水的妙用之处,拭干的身体又擦了头发,沈樉便唤了林弋,说他已经换好了衣裳。
“过来,我予你束发。”
沈樉不是第一次给小女娘束发,这一回似乎比上一回梳得更快些。
“之安,咱们初来这里之时,你可曾瞧见了那边的那棵树,还有下头的一张石床?”
沈樉确定他不曾漏看过,却也不知为何又多出了一树一床。
“或许是咱们看错了罢。”
好端端的,怎么平生冒出一棵树来,现种现长的都没这般快。
“或许罢。”
以林弋的认知,并不能解释这一现象,比她看过的仙侠剧还要玄幻,毕竟这可是亲眼所见呀。
“之安,你说树上头结的果子是否可食?
我瞧着红艳艳的,似是很好吃的样子,要不我尝上一颗可好?”
“这种不识的果子你也敢食,不怕有毒的么?”
“你竟也不识得么?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不问自取呢。”
“岂会?
这果子我也不曾见过,看着熟透了的模样,却不曾有一颗掉落,甚是奇怪。”
沈樉的话才一出口,便自树上掉下了两棵,还恰好掉在了石床之上。
“之安,这是否太巧了些?你才一说没有果子掉下来,就有果子落了下来,还一回落了两颗。”
“许是巧合罢。”
林弋眼珠子转了转,“之安,我怎么觉得是我先前磕的几个头起了效用,不然你也在这里拜上一拜?”
曩时小女娘说她要跪拜,他还觉得是无稽之谈,现下么,或许可以试上一试,毕竟凭空冒出一树一床可是他亲眼所见。
提了衣摆,沈樉膝盖弯下诚心诚意的行了跪拜大礼,比林弋行的礼正式得多。
沈樉才一拜完,就见身边小女娘嗖的一下窜去石床边上,捻起一个果子直接扔进了嘴里,果子微甜自口腔爆开,随后一股暖流滑入腹腔,紧接着流入四肢百骸。
这感觉林弋熟悉,是她初习易筋经时的感觉。
林弋吧嗒吧嗒嘴,觉得没吃够,后赶过来的沈樉却是急的不行。
“意儿,身子可有不妥?”
这小女娘竟是这般顽皮,随便之物都敢放入口中,她可是知晓他有多担心与害怕。
“意儿,你倒是吭声呀?
算了,咱们这便离开,去寻个郎中与你好好瞧瞧。”
说着,扯起了林弋便要往外走,林弋却开口唤住了他。
“之安,我觉得我好得很,并无半分不妥之处,相反我觉得我的经脉拓宽了不少,与我的身体百利而无一害。
我感觉我的武功又要再次精进了。”
沈樉将信将疑,却也学着小女娘的模样捏着余下的果子放入口中。
不管这果子有毒无毒,总归是他陪着小女娘一起,哪怕是上碧落下黄泉,他也不要与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