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怡把山洞口的粮食还有一些杂物归置整齐,堆放到一边,空出来另一边。李静怡又从他们几个人睡的草席子下面匀出来一些细长草。把细长草均匀铺在地上。
“我们把这个人安置在这里吧。”李静怡说。
李小夏他们是赞成的,这样子这个男人就不会占了他们睡觉的地方了。
“那我现在拿一块竹篱笆把这里隔一下,挡一下,又是一个独立的地方了。”蕙婶子说。
现在草棚子都没有了,如果他们的草棚子还在,就可以把这个不知道能不能活的男人安置在草棚子里。
四个人把这个男人抬出来放在干草上面。
“他生着病,受了伤,我把我的草席子还有被子给他。我和小秋垫一张草席子,盖一张被子就行。”李小夏说。
他进去拿出来草席子还有一张被子,把草席垫在男人身下,给他盖上被子。蕙婶子也拿了一块竹篱笆竖了起来。
他们五个人忙碌一番,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停了,下起了瓢泼大雨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丝丝凉气飘进山洞。
“静怡,这个人是一个男人,我们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底细,不知道他是好是坏,我怕,我们救了他,等他醒过来等他身体变好了,他会对付我们,抢我们的山洞,抢我们的粮食,霸占我们的一切。还有,他是个男人,你是个姑娘家,我,我是个妇人……我怕他以后会对我们图谋不轨。”蕙婶子说。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李静怡现在也意识到了。
这个男人以后看见他们五个人住在山洞里面,冬暖夏凉,不怕风不怕雨,不怕雪,还容易防野兽的袭击,防其他人的抢夺,易守难攻,不知道他会不会起心思想要占为己有?甚至往更坏的地方想,他会不会把蕙婶子和他们几兄妹都打服,打到不敢反抗,然后逼迫他们几个人做他的奴隶,每天出去找食物回来供他吃喝, 他自己什么都不用做……
“那我们现在把他扔到远一些的树林里面,然后让他自生自灭吗?”李静怡问。
蕙婶子不说话,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三个小的都看着李静怡。
“你们忘记了,我们有刀,有长枪,这些东西都可以帮助我们保护我们拥有的东西,不被人抢走。我们以后防着这个人一些就行。”李静怡说。
“这个人如果像翠婶子他们一样,是好人,不是坏人,那我们又会多一个邻居,人多了,我们在这里生活也能够轻松一些,邻居也会像我们一样去赶跑那些野兽 打击那些野兽,我们人多了,野兽也不敢靠近我们这里。所以,多一些邻居也是有好处的。”李静怡说。
没有办法,他们五个人都做不出来见死不救的事情。这个人好像伤得很重,身体很虚弱,还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只能尽力了。
男人其实并不是一点意识都没有,迷糊听到他们说害怕他好起来之后会霸占他们的山洞,霸占粮食。然后说到要把自己扔到山林里面自生自灭。
听到这样的决定,男人觉得并不意外,世道这么艰难,一个人想找口吃的多活一天都不容易。亲人之间都可以为了多一口吃的,做出来抛弃至亲出卖儿女的事情,何况他和这些人非亲非故。
男人一直撑住一口气,在那风里飘荡了那么久,希望能遇到好心人救自己,最好是能遇到神仙救自己,他想要活下去,不想死。
他很想表明自己的心声,他不是恩将仇报的人,无奈他已经虚弱得没有一丝力气,睁不开眼,说不出来话。
唉 ,很饿很饿,既然活不了了,希望死之前能吃一顿香香的米粥!男人只听到说扔他到山林,后面的都没有心思听,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面。
决定了救人,蕙婶子说喂一碗粥,看能不能喂下去 。之前喂清心草水的时候,那水是顺利喂进去的。
李静怡和蕙婶子都不是很适合照顾这个男人。就交给李小夏和李小秋去做。
李小秋扶这个男人坐着,李小夏给他喂粥。
还有一丝意识的男人闻到心心念念的米粥的香味,心里想,可能是山林里面的树精好心满足自己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他很配合把一碗粥吃完了。然后他就沉睡过去,他以为自己死了。
男人是被尿憋醒的,他很想起身,可是起不了,浑身无力,动了动嘴,费很大力气说出来的话都没有蚊子叫大声。
“二哥,你过来看,他好像在动,他好像在说话,听不清他说什么。”李小秋说。
李小夏走过去,看见男人苍白的脸上有奇怪的神色。
“小秋,他应该是想上茅房。”李小夏说。
小夏和李小秋费力扶这个男人去上茅房,又费力把他扶回来。
他们已经安然无恙过了一夜,夜里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他们就没有喂药,让他一直睡。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雨还在下,不过一时下一时停,不会一直下个不停,下得也不大,风已经完全停了。
翠婶子他们的草棚子没有被刮跑,他们三个人也没有受伤,不过棚子被刮走一些干草,棚顶会漏雨,他们用自己躺的干草缝补了一下,还能住人。
李小夏打热水给这个男人洗脸洗手。他们吃完早饭之后,喂他吃米粥 ,没有单独给他做吃的,李小夏他们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蕙婶子把米粥煮得很好吃,他们还吃了刚腌好晒干的咸菜。
吃完粥之后才煮清心草水给他喝还有清洗伤口,再敷上娘子果叶子碎渣。然后就让他躺那里不管他了。
男人第二次吃上米粥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其实是还没有死,那些原来说要把他扔山林的人救了他。他不是很清醒,救他的人里面好像一共有五个人,有大人有小孩。
蕙婶子已经给他编出来一双草鞋,可以给他穿。
“应该养几天,这个人就能起来走动了吧,能清醒一些了吧?”蕙婶子问。
“我觉得他可能要养时间长一些,他受伤出了很多血,他原来又饿伤了身体,他好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一样。”李静怡说。
“唉,躺着光吃粮食!”蕙婶子有些发愁。他们自己都不舍得放开吃的食物,现在要匀一些出来给他吃,有些不舍得。
“以后他身体好了,我们让他去山里找粮食还给我们。”李静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