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儿这才露出开心的神情。多罪愆债过仆的一席话解开了她心头的重担,让
金灵儿与枫落萧各自在上峰武学道练功,双双沉醉于江潭碧波粼粼、春山如笑的美景之中。
金灵儿脑中闪过上次跟随紫微前辈下山时,紫微前辈严肃着脸说到:“我虽然收你们为徒,要你们修行武功,但你们的人生道路还是自己选。我不会强求你们必须走我这条路。”虽语气严厉,但紫微前辈温和宽厚的心性在言语之间透露无遗。
枫落萧抬头看到一只唧唧乱叫的小鸟从树梢飞下,落在她肩上。她轻轻一笑,小鸟便又展翅高飞。这小鸟的举动,恰似她自己的性格,随性而为,我行我素。她想起同门师兄莱子师姐偶然在谈话时,有感而发地说:“我们这些天外来的妖仙,不像人族有那么多的规矩礼数,自由自在得很。”枫落萧深有同感,点头称是。
江潭边,金灵儿与枫落萧相遇,彼此招呼了一声,都不约而同地坐下来,静静地观赏着美景。二人虽然性格迥异,但都同样地爱着这自在随心的修行生活。金灵儿内心平和,枫落萧则是一派轻松。天地间的这份宁静,却又使人感到一丝肃穆。正如江潭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暗潮汹涌;前辈严厉的表象下,温润的心兮。
霓裳在月华云影下收服了灵龙爪后,他的弟子枫落萧夜遁而来,神色欲言又止。霓裳道:“枫落萧,你这是有何心事?”枫落萧跪下叩头道:“师父赦罪,弟子不应私窃‘灵龙爪胭脂’,这是弟子的过错。”
霓裳冷笑道:“‘灵龙爪胭脂’乃上古禁术,一旦操之以失,后患无穷。你竟然胆敢窃取,让你三炼丹房,岂不知此丹乃万古毒物!”枫落萧道:“弟子愚昧无知,一心想加快修行进度,不知这丹药过于阴毒,师父饶命!”
霓裳颇有责备之色,道:“你我师徒三人修行之道,本就是慢慢积累,急于成神成魔,最后只会走火入魔。我收你为徒,是想让你避开前辈的误区,修成正果,岂料你反倒学了先辈的歪门邪道。”枫落萧叩头如捣,流下泪来道:“弟子愚昧,辜负师父厚望,师父责打弟子,弟子不敢怨言。”
霓裳长叹一声,道:“丹药一经服下,後患难以治愈,现在诚心忏悔,离开三炼丹房十年,潜心修行,方可消除 。这十年间,你天天思过师训,切莫再走邪路,白白搭了老命!”枫落萧连声应诺,叩头谢罪而去。霓裳望着弟子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弟子邪心到底是消除还是隐在心底,只盼十年后不再重蹈覆辙。
武林中人,惹不起的凝香子弟紫微,紫微先辈对武学道深得心醉。
铃声四起,辰灿烂光焰醉人眼。金灵儿急急忙忙赶到紫微面前,磕了个头:“师父,今日可有所叙?”
紫微斜睨金灵儿,沉吟片刻道:“今日练功时,你的龙爪掌第三式又出了差错,似乎你对本门武学的心不在焉?”
金灵儿吓得魂飞魄散,不过脑海中又飘过一丝滑稽念头:这个老头子又在瞎操心了!只因龙爪掌第三式出了个小差错,非要长篇大论教训人,真是活见鬼了。
金灵儿垂头丧气地站着,正想着如何跟紫微解释,却见紫微又皱眉道:“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发呆?快给我盘腿坐下,修炼龙爪掌!”
金灵儿又是一惊,忙退后几步,跪在紫微面前磕头道:“谢师父指教,弟子这就开始练功。”说罢就盘腿坐下,一遍又一遍练习着龙爪掌的套路。
紫微冷冷看着金灵儿,点点头,起身离去。金灵儿默默看着师父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以紫微先辈的性情,定要坚持让自己练到龙爪掌炉火纯青,方才罢休。
金灵儿又叹了口气,加紧练功去了。青山绿水间,白鹤长号,一弟子一师傅,就此渐行渐远。
金灵儿坐在灵犀秘律门的武阁里,眉头紧锁。武阁里来来往往的男女侠客,他一个也没注意到。他的心思全在卓士城身上。
卓士城,灵犀秘律门里的顶尖女侠,金灵儿暗恋已久的女子。然而卓士城从来没注意过金灵儿一眼。她高高在上,仿佛天女散花,金灵儿只能远远地仰望。
“兄弟,看你一脸愁苦相,是不是又想卓姑娘了?”迷雾村走过来,拍了拍金灵儿的肩膀。
“迷雾兄,你明白我的心思。”金灵儿叹了口气,“我想她,想得很。可是她根本不曾瞧我一眼,我又怎麽敢奢望?”
“兄弟,你成名太早,名声在外,许多女侠都喜欢你。卓姑娘也许是故意装得不曾注意你,其实心里早就看上你了。”
迷雾村的话勉强让金灵儿燃起一点希望。没过多久,几个年轻女侠过来,脸红着邀请金灵儿去曲词章舞坊遛遛。金灵儿有些为难,他知道这些女孩子喜欢的可能只是自己的名声,并非真心喜欢自己这个人。如果卓士城也和她们一样,只是迷恋自己的名声,那他的希望又破灭了。
金灵儿最近的生活有些好转,武林中的仇家减少了对他的骚扰。金灵儿认为这可能是因为武林最着名的好汉——武德昌的儿子们相继出面堵住了麻烦。《武林传闻报》上也没有出现关于金灵儿的负面报道。
雄风剑客辟谷仙师告诉金灵儿,报社编辑黎娘子想要在《武林传闻报》上报道金灵儿的丑闻,让读者觉得金灵儿是“疯狂刀客的徒弟”。金灵儿和江滩朋友们认为黎娘子应该去采访总喜欢说他坏话的阴沉先生紫微前辈。
神仙派节日临近,武林里到处充满了戏曲杂耍的谣言。金灵儿虽然受到许多女侠的邀请,但是他仍未找到心仪的舞伴。
金灵儿在江滩和几个朋友喝酒吃肉。一个朋友说:“黎娘子真是个妖女,老是找茬害人,要是我,早就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