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回到了坤宁宫,只不过是被皇甫睿抱回来的。
昏迷了七天七夜后,我终于醒了过来。其实,生机已断,生不如死。
或许是皇甫睿知道我对他的恨,竟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所有人都知道,皇后失宠被禁足了。多可笑,打破祖制娶来的新娘,没几天便失宠了。
不知是圣意难测,还是花期短逝。
随着时间的消磨,心口的伤痛好像有所愈合,只是夜深人静时,会滋滋冒血,伴着腐肉,散发着一种恶心的味道,久久散不去。
在我被禁足的一个月,皇甫睿终于来了。
“我知道你怨我,可是,那场大火实非我所愿。”皇甫睿消瘦不少,衣服竟有些不合身了。
“清儿,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就当以前种种全都烟消云散,我发誓,我会用生命对你好的。”皇甫睿的手碰到我的刹那间,我竟忍不住想要呕吐。
“你不要不理我,你知不知道,你不理我的日子生不如死。”
“那你就去死吧。”我幽幽的开口,皇甫睿抚摸我的动作霎时顿住了。
“你就这么爱他,为了他恨不得我死是吗?”皇甫睿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
果然,帝王的感情最是凉薄。
“你不要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我的皇后,这一世你只能和我在一起,就算你怨恨我,憎恶我,也只能和我在一起。”眼前的皇甫睿就像一个恶魔,张牙舞爪,仿似要把我吞没。
“既然你这么恨我,那我不介意你更恨我一些。”
他在做什么?他居然要对我用强。
“住手,皇甫睿,你给我住手。”我紧紧护住自己的衣服,奈何只一下便被他撕得粉碎。
“住手,为什么住手?你想为他守身如玉?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的皇后。”
皇甫睿已经疯了,不顾我是否愿意,一遍一遍强行索要,直至我身心俱碎,再次昏迷。
天亮了,床上一片狼藉,身上惨不忍睹。
“娘娘,奴婢给您准备了热水。”玉叶声音哽咽,“让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我摇了摇头,“你们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玉叶本欲张口 ,金枝冲她摇了摇头,二人无奈退出。转身的刹那,我听到了清晰的哭声。
好惨,皇甫睿下了重手,我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双腿颤抖。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泡在浴桶里。不自觉飘向了那一日小院中,师父也是这么帮我准备热水,帮我擦拭头发。
好像是上一世的事情,不对,上一世没有师父,亦或者有师父,只不过当时我并不知。
自那夜之后,坤宁宫日日大门紧闭,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用去早起请安,也不用面对那些嫔妃的嘴脸,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思念师父。
或许是对师父的思念太过浓重,这些日子总想睡觉,总也睡不够。每日毫无食欲,除了睡觉,就是思念师父。
好在,日日能梦到师父,梦到那个温泉,那三个小院。这是属于我和师父的美好,谁都夺不走。
梦里的师父温如玉,笑起来像月光,让人沉醉不愿醒。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是金枝的声音,我只不过睡会觉,为何她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焦急。
“为何现在才告诉朕?”皇甫睿也在吗?他来做什么?
“这些日子皇后娘娘明显嗜睡,开始我们也并未在意,昨日察觉有恙,本想去告知曹公公,谁成想半路碰到明贵妃。明贵妃说她准备去拜见您,娘娘的事情她会告诉您的,便将我等拦了回来。”
明贵妃?这么快她都升为贵妃了吗?真好!
“太医呢?死人吗,这么久还未来?”皇甫睿怎么这么暴躁,一点不招人喜欢。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曹公公,曹吉祥,哈哈哈。
“老臣拜见皇上。”老臣,是有多老啊,可惜我看不到。
“去了这些虚礼,赶紧看看皇后到底如何了?”看来,我还是很重要的嘛,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开心,师父,我不开心。
嗯?怎么没人说话了,好像有人在摸我,不要碰我,离我远点。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看脉象两月有余。只不过娘娘心中郁结,再加上营养不良,自断生机,恐有滑胎之象。”
皇甫睿的喜悦戛然而止,“温太医,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保住朕的皇儿。”
“皇后娘娘昏睡三日又是为何?”
“皇后娘娘自断生机,若她执意不醒,恐难保胎。”温太医很是头疼,皇后娘娘千金之躯,年纪轻轻怎会毫无生气,自断生机?贵人们之间的事情,做臣子的自然不能多言。
“若不能将娘娘唤醒,保住皇子,温太医,你也不用再干下去了。”皇甫睿心真狠,怪不得能对师父下如此杀手。
“老臣一定尽力。”扑通一声,温太医便跪下了。皇宫有什么好的,不让干就不让干呗,不让干正好解脱了,天大地大,四处为家,行医救世,好不惬意。
“不是尽力,是一定。”
又安静了,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他们都出去了吧,好吵,吵得我都睡不好了。我还要继续做梦,梦里有师父,有忘忧谷。
“清儿,我们有孩子了,你听到了没,我们有孩子了。”孩子?师父,我有宝宝了,师父,你开心吗?可惜不是你的。
“清儿,你不要这样子,你要打我要罚我,我都认,只要你别伤害自己,伤害我们的孩子。”
我怎么可能伤害孩子,我最喜欢宝宝了,师父,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宝宝,你说咱俩的宝宝会更像谁一些?嗯,男孩像你,英俊潇洒,温暖如玉,性格嘛,最好不要像你,活的太委屈压抑。女孩子嘛,像我吧,起码我长的也不差,是吧。
“清儿,你快些醒来,太医说了,你若再不醒来,咱们的孩子有可能保不住了。清儿,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孩子,孩子,不能伤害我的孩子,不可以。
有敲门声,“进来”
“启禀皇上,温太医开的药熬好了。”是玉叶的声音,怎会如此憔悴?
“我来喂吧,你出去吧。”
药,我不想喝药,不要给我喝药。
“清儿,你乖一点,把药喝了。”
不要,我不要喝。
“只能如此了。”
他竟敢用嘴喂给我,好苦,太苦了,比人生都苦。我的小脸因这苦味皱成了一团。
“清儿,我错了,你不要怪我,只要你醒来,要打要罚随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求你一定要醒过来。”
孩子,对,我还有孩子。孩子,娘对不起你,让你跟着娘受苦。孩子,为了孩子,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