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称呼为白色大蛇显然已经不合适了。
“还活着吗？”李青牛嘀咕，伸出手指放在白色小蛇小小的鼻子前，感受气息。
修炼之后，他的眼力、耳力、嗅觉、触觉等，都变得十分灵敏，能够感受到十分细微的波动。
好一阵后，隐隐察觉到到了一缕微小若无的气息。
李青牛松了口气，感受到白色小蛇身体冰凉、僵硬，想了想，直接将小蛇放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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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州，卧虎山。
一道鹤发童颜、面润无须的紫袍身影凌空而立。
“没有玉鼎的气息，一男一女…”
来自青城山的太上长老紫阳真人轻语，目光落在黑虎巢穴，黑虎巢穴里除了有黑虎的气息之外，还残留着一男一女的气息。
除此之外，湖泊岸畔，还有着雨水无法冲刷掉的幽鳞蛟气息。
“幽鳞蛟渡化龙劫失败…是玉鼎出手吗？”
紫阳真人沉吟，一时无法确定。
前段时间，他九十岁寿诞，发现过往每年都会给他祝寿的师侄玉鼎既没有回青城山，也没送上贺礼，当时他就隐隐感觉玉鼎可能出问题了。
果不其然，没过两天，就有弟子发现，玉鼎的魂灯熄灭了。
玉鼎曾是青城山弟子，即便离开了山门，创立玉鼎观，也是属于青城山一脉，是以魂灯一直保留在青城山的魂殿之内。
第一时间，紫阳真人亲自下山，去了玉鼎山，没有发现玉鼎的尸体，也没有发现旁人的气息和踪迹…雨水洗刷了一切。
在玉鼎山方圆千里多番搜查，一直没能找到关于玉鼎的任何消息和线索。
来到这座卧虎山，紫阳真人敏锐地发现，约大半个月前，曾有一头幽鳞蛟在这里渡化龙劫。
可惜的是，下过雨后，他无法确定，玉鼎是否来过这里。
“玉鼎仙逝，长青的身份倒是可以解决了。”
紫阳真人望了眼蜀中方向，眼里闪过几分温和。
长青，陈长青。
紫阳真人遗落在外的唯一私生孙。
“算算日子，天荒冰蚕蕴养的冰珠也快成熟了。”
紫阳真人悠悠想着。
在调查玉鼎山的时候，他在玉鼎师侄炼丹的黑曜炼丹炉里，秘密放入一条他在昆仑山深处抓到的天荒冰蚕，以及一根能够吸引各种毒物的神木燃魂香。
燃魂香点燃后，会散发一股异香，各类毒物嗅到，会不受控制地奔附到炼丹炉炉盖上，成为天荒冰蚕蕴养冰珠的养料。
天荒冰蚕是至寒至毒的奇物异兽，黑曜炼丹炉上又有特殊禁制，他倒也不担心可能会被其他人或妖摘了桃子。
…
清晨，晨曦洒落大地。
玉鼎山，玉鼎观。
浅睡了一个时辰的李青牛，坐在道观大殿屋檐下的台阶上，怔怔出神，他脑海里全是元曦的音容笑貌。
“要变强，才能去找你吗？”
李青牛嘀咕，站起身，来到院落，脱去身上衣衫，从储物袋里取出黑虎的尸体，浑身涂满黑虎血液，开始修炼搬血炼体法。
片刻后。
李青牛停了下来，瞧着双手，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包括双手在内，他浑身上下都结了一层干涸的薄薄血痂。
轻身一震，血痂破裂四散。
李青牛呆住了，双手明净似玉，浑身肌肤都像是褪去了一层旧皮，变得柔嫩白皙，宛若少女。
“我这是炼皮成功了，到了明胜宝玉的层次……还是说，修炼出了问题？”
李青牛想了想，心中一动，抬眼望向丹房。
昨晚，救下白色小蛇后，他本想打开炼丹炉看看里面的情况，结果发现炼丹炉异常的坚硬，完全无法打开。
来到丹房炼丹炉前，李青牛直接伸出右手，拍在炉肚上。
一声轰鸣泛起。
炼丹炉直接向里平移半丈之距。
李青牛看了眼完好无损的丹炉，又看了眼自己手臂，嘀咕道：“这算是硬如磐石吗？”
搬血炼体法中的炼皮，一共分为三个阶段：硬如磐石，韧似飞瀑，明胜宝玉。
他不懂。
没有元曦在旁指导，他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修炼成了炼皮这一层次，还是修炼出了差错。
想了一阵，李青牛开始继续修炼。
他把炼丹炉搬到了院落里，不断用身体的各个部位撞击着炼丹炉，借此淬炼肌肤。
临近中午。
李青牛从储物袋里取出庞大的幽鳞蛟尸体，直接爬进腹部，大口吞吃起来。
到了下午。
李青牛在道观里的各个房间都转了转，他看到了很多书籍、竹简，可惜识字不多，只能干看着，无法确定书里的内容是什么。
“要是曦在就好了。”
在玉鼎观里待了三天，见白色小蛇一直昏睡不醒，李青牛打算离开了。
离开前，他把黑色炼丹炉收进了储物袋里……这三天里，他一直使用炼丹炉修炼搬血炼体法和烈阳掌，发现这炼丹炉异常的坚硬，怎么打都打不烂。
临走前，他拜祭了下玉鼎。
“你的仇人不管是那个唐家子弟，还是云中飞鹤，你都可以安息的。”
离开玉鼎山，想到白色小蛇之前说的‘曦在西方’，李青牛沿着一条山道，一路向西。
在遇到元曦之前，他一直在卧虎山附近打猎为生，从未远游过。
山林的静谧，让他心里发慌，忍不住从储物袋里拿出了曾经打猎时一直随身携带的斧头和弓箭。
原本，他的储物袋里是有一柄黑色大刀的，在跟白色小蛇对战时，大刀破碎了。
眼下储物袋里的兵器，就只还剩一柄薄如蝉翼的血色小飞刀。
一路快步西行，临近傍晚之际，李青牛来到一片荆棘、野草横生的山谷，前后左右打量一番，看到山谷北侧的崖壁下，有一处内凹的山壁，山壁下可以躲雨、藏身。
“就在这过夜吧。”
李青牛嘀咕，随后在周围捡了些干柴，又幸运地抓到了一只灰色野兔。
渐入夜。
火堆摇曳，烧烤着野兔，兔子的肉香渐渐弥漫。
“花草吸大地精华得以生长，兔子吃草得以生存，人吃兔子得以饱腹……当中可有罪恶？”一道低沉的声音，忽而在山谷里响起。
正坐在崖壁底、烤着兔子的李青牛，脸色一变，连忙向前张望。
月色下。
一个穿着白色僧衣的年轻僧人踏在荆棘之上，大步走来。
“秃子？”李青牛眨了下眼。
年轻僧人来到了火堆前，笑吟吟地打量着李青牛。
李青牛抬头，也在打量着这年轻僧人。
“真俊俏啊。”
李青牛心中感叹，发现这是一个十分好看的俊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