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便宜的。”紫阳真人点点头，随手扔给摊主三十块下品灵石，又将手里的玉石递给李青牛，打消了立刻告诉这小子，三千灵石可以买多少大米、多少酒肉的冲动。
“真给啊。”摊主眼睛发亮，当下不敢有任何的迟疑，一股脑收走地摊，转身就跑。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冤大头师父’是在花钱给‘傻小子徒弟’买教训呢。
“他怎么也跑了？”李青牛嘀咕，隐隐感觉不太对劲，尤其是看到周围的商贩更加热情的推销着各种神药、秘籍、藏宝图、神器。
紫阳真人摇了摇头，携着李青牛来到一座名叫醉香楼的酒楼，要了间雅阁。
“凤凰眼眸，真龙心脏，和这块玉石，你最喜欢哪样？”紫阳真人坐在桌前，瞧着李青牛，微笑问道。
“真龙心脏。”李青牛肚子里的白色小蛇连忙低声道。
李青牛打量着这三样东西，目光落在真龙心脏上，小声道：“真龙心脏。”
只有真龙心脏，他完全无法看透。
“真龙心脏啊。”紫阳真人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悠悠说道，“老道听说，真龙的身躯坚不可摧，真龙的心脏必定也是硬如金石，你试试看，这颗真龙心脏有多硬。”
“那我试试。”李青牛伸手，覆盖在‘真龙心脏’上，还没用力，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已经感受到手下之物的脆弱。
手心稍稍一震，‘真龙心脏’顿时粉碎成黑色粉末。
李青牛呆住了。
“你真厉害，一掌就震碎了真龙的心脏。”紫阳真人悠悠赞道，语气里的调侃毫不掩饰。
“真龙心脏碎了？”白色小蛇发呆。
李青牛反应过来，抬眼看向师父紫阳真人，不确定地道：“这是…假的？”
“不然…它还能是真的不成？”紫阳真人无奈道，“如果你有真龙心脏，你会卖吗？你会在地摊上卖吗？你会只卖五千灵石吗？”
“假的？”白色小蛇反应过来，一脸气愤，“你们人族真卑鄙，居然卖假货！”
“他骗我？”李青牛也一脸气愤。
“是我~我也骗。”紫阳真人暗道，面上微笑道，“还记得你买凤凰眼球之前，你给老道说的那句话吗？”
“记得。”李青牛点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紫阳真人笑吟吟地看着李青牛。
李青牛眨了下眼，脸颊唰的涨红，明白过来了。
哪有什么真龙心脏、诛仙剑、长生不老丹，那些人全是骗子，全在忽悠他。
“这个教训，并不便宜，以后要好好记住。”紫阳真人淡笑道，“你要记住，不是所有人都不说谎。
陌生人的话，只可信三分。”
“这些还能退吗？”李青牛小声问道。
“留着吧。”紫阳真人笑道，“以后若是有人主动跟你搭讪，先想想对方为什么要跟你搭讪。
比如，老道是你师父，老道跟你说话，陪你主动受骗，都是为了帮你成长，老道图的，是你成才。
而那些小贩，跟你说话，是为了让你以高价买下他们不值钱的货物，他们图的，是你口袋里的灵石。”
“哦。”李青牛轻哦，低声道，“弟子明白了。”
“真明白了？”紫阳真人问道，不是很信。
“真明白了。”李青牛点头。
“你知道一颗灵石，能买多少米饭吗？”紫阳真人问道。
“多少？”李青牛好奇。
紫阳真人没直接说，而是举例道：“一颗灵石，能买一千颗老道送你的银珠。”
李青牛脸色变了。
“老道记得，你丢了一颗银珠，都伤心好一阵。”紫阳真人悠悠补刀，“刚刚，花三千灵石买下这块玉石的时候，你似乎还认为挺便宜的。”
李青牛整张脸都僵住，涨红滚烫，羞的恨不得钻地缝。
“他们的手段其实一点都不高明。”紫阳真人继续说道，“甚至可以说，是老道主动去找他们骗你的。
以后，你要经历的事情，或许要比这一次更险恶千万倍。
民间有句俗语：把你卖了，你还在帮人家数卖你的钱……”
“弟子会谨记这次的教训。”李青牛小声道，其实，他从清璇那里，听说过了无数险恶的故事。
可终究没有亲自经历过，总是下意识地认为，大家说的都是真话；当自己说谎话时，则会无比的心虚。
“你的记忆不够深刻。”紫阳真人饮了口茶水，说道，“老道要惩罚你。”
“惩罚？”李青牛心头一跳，脸颊露出紧张。
“就罚你，接下来的三个月里，赚够一百块灵石。”紫阳真人微笑道，“要求有三：一不准暴露你的身份，不可让人知道你是我青城山弟子；
二不准使用任何武力，你要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赚钱；
三不准吃白食，在别人家的地方吃饭，就要给钱。”
“赚够一百块灵石？”李青牛想了想，问道，“能打猎吗？”
“打猎？”紫阳真人沉吟道，“可以打猎，但你使用的力气，单臂不准大于百斤。”
“这要怎么控制？”李青牛不懂。
紫阳真人右手一翻，手心里浮现一块幽黑的铁矿，轻轻掂量一下，递给李青牛，“如果想打猎，你拉弓的力道，不准大于举起这块铁石所需的力气。”
李青牛接过铁石，发现十分的轻，脸上不禁露出几分为难之色，这点力气够干嘛用的？
酒楼小二敲响雅阁的房门，陆续送来了一桌美味的酒肉饭菜。
“来，吃完再想。”紫阳真人微笑道，笑容显得意味深长。
“哦。”李青牛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后。
紫阳真人瞧着李青牛的脸颊，右手一翻，掌心浮现一片络腮胡子，“把这个粘你脸上，三个月圆满之后，你再摘下。”
“这是？”李青牛好奇。
紫阳真人又取出一面铜镜，放在李青牛眼前。
“胡子？”李青牛目露新奇，把络腮胡粘在脸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发现这络腮胡子粘上后，就像是原本就长在了脸上，根本看不出来是粘上的。
紫阳真人自语道：“这下子，彻底看不出是我青城山的弟子了。”
说完，他收走李青牛的月牙金弓和满袋纯银弹珠，站起身，微笑道，“这顿饭，七两银子，你可别忘记付了。
记住，不能吃白食。”
李青牛一脸呆滞地看着破窗离去的师父紫阳真人，脸色渐渐变了。
“这……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