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之后,袁承志最后的同伴倒下。
五个内廷高手齐攻而来,没了金蛇剑,也无法发挥出变幻莫测的金蛇剑法,袁承志只能以混元掌应战。
袁承志的混元神功臻至炉火纯青,一对五却不落半点下风。
他边战边退,眼看就要突出围城,刘风猛地甩出手中的长剑。
一掌沉猛有力,长剑仿佛疾流星般向袁承志疾冲而去。
袁承志启动混元神功抵御,未料竟然瞬间崩解,被长剑穿刺过膝,嵌入墙中。
“好深厚功力!”白振眼中闪过赞叹。
他原先认为这个曹冰不过是名剑客,剑艺虽高,但内功修养恐怕平平。
但现在目睹此招,白振内心已经产生了浓重的忌惮。
如此年轻的高手,未来日若为皇所用,那时他大内侍卫统领的地位怎可安稳?
如此考虑,白振已经在酝酿驱逐此人的策略。
两大顶尖高手陈近南、袁承志被擒,余下的天地会、金蛇军残兵,旋即悉数被禁卫制服。
被捕后,二人被押送天牢。糠稀随后前往太医院了解宝亲王的情况。
甫一抵达太医院门庭,只见一片人在外等候,朝中一二品高官亦在场,都是宝亲王党羽。
“陛下!”
见糠稀驾到,众人脸上浮现尴尬而又古怪的表情,赶忙行礼。
糠稀无暇与这群人多言,大步进入内室,见到皇太后的行列,她果然来得迅速。
糠稀心头一沉,强行走进内室。
宝亲王静躺于榻,尚未清醒。
室内首要两人,自然是太后及陈阁老了。
陈世倌跨越三朝,实乃名副其实的朝廷元老,且与太后为亲兄妹,权力滔天。
见糠稀来探病,陈世倌下跪磕头,沉默不语。
太后果断大哭:“皇帝,力宏明明好好的,怎会变成这样……”
糠稀扶起太后,询问御医,方知刺客一剑正好命中宝亲王的重要器官,即使是名医也难以挽回。
从此,宝亲王也将绝子断后!
震惊之余,糠稀内心竟莫名升起一丝快感……
尽管不清楚赤花会为何狠手对付力宏,但看着力宏和自己同命运般失去了血脉传承,糠熙心中暗诵“因果循环”。自幼时起,因顺帝的原因,他生母非皇后,饱受宫廷纷争之苦,也曾因一场“事故”失去了生育之力。虽然终成清朝王者,却不得不将王位传于侄儿。
今日一刀不仅割裂了力宏的世界,也给他带去无穷无尽的烦恼。太后和陈世倌断不会接受这只是个意外,预料将来朝廷内外争夺将更加白热化!
无需向太后解释,糠熙传唤张召重近前。张召重细述完来由,太后震怒,扔下绣鞋,猛力踢去:“无能的废物,连主子也保护不住!”身为宝亲王府护卫的张召重,在宫中身份尊贵,守护东宫是他的首要职责。但他隶属宝亲王,绝不可能胡言乱语。然而这些实情并非太后所愿闻,因此接连猛踹,仍是愤恨难平:“废物,留下也是耗费粮食,待宝亲王苏醒,剥了你皮!”
糠熙洞察她话里含沙射影,故意为之。瞥一眼备受责骂颜面无光的张召重,世间怎有顶级高手受此折辱?即便身为大内侍卫副统领,张召重实际上效忠于宝亲王。但经历这桩事后,招揽他也许是个好主意。想到这里,糠熙忙劝太后:“太后,这不能怪他,那时力宏挺身而出是为了守护朕...其实这同样是朕的过失......”
太后听后,不再追究,泣涕涟涟,拉住糠熙的臂膀恳求治好力宏。糠熙耐心抚慰一番,这才离开太医院。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太后面色骤变,眉心紧锁,转向陈世倌低问:“兄长,他知道力宏的事了吗……”
陈世倌眼中光芒闪动,摇头低语:“明知真相,为朝廷稳定,他不会乱来的。”
“但力宏如今如此,朝廷中会否因此起风波......”
这太后正是陈世倌的亲妹妹,自然了解昔日狸猫换太子一事。当年她入宫,成为顺帝皇后,不料顺帝为红颜舍弃江山,出家修行。陈世倌沉吟片刻:“力宏无法再生育,但他仍有子嗣,总胜过无后之人。”
太后微微点头,“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陈世倌闭目沉思,随后言道:“不论这次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别人在策划...此刻唯有借势而行,巩固力宏的东宫地位。”
“我怕力宏还有后患......”
陈世倌挥挥手:“无须担忧,这次北上,我请出家族的大宗师随行!”
太后眸光一亮,有大宗师坐镇,气势大振,就算和皇上撕破脸皮,也有资本与那位祖宗抗衡。“妹妹放心,力宏是我亲儿,不会任人伤害他轻松逃脱的......”
宫殿中二人独处,陈世倌搂过太后,轻轻地安抚她。无人知晓这太后非他亲妹,宝亲王名义为孙子,实际是她的亲生骨血。虽然关系错综复杂,两代人之间的距离使得无人怀疑,但彼此心中明镜似的。
另一边,糠熙满腔愁绪回到养心殿,苦思未解背后设局者的身份。“命曹冰速来见我。”
宦官领路,刘枫步入养心殿。糠熙召见,意在拉拢。果不其然,甫入殿门,见糠熙背手立着,朗声道:“少年英雄,曹少侠如此武艺却助朕,除去心头之患,欲何求?”
刘枫默不作声,糠熙的重点不在奖赏,在试探。是否这场宝亲王之难,由他一手策划?
“微臣仅是遵旨行事,杀几奸党尔,天地会,金蛇营,赤花会,都在陛下眼中,生死只在陛下一念之间。”刘枫应对无缺,令糠熙暗自嘀咕是否太过多疑。
真有企图,后花园那刻便是最佳时机。
“你的本事足以匹配你的骄傲。”糠熙转身,赞赏的目光说道,“若你愿为朕效力,定不让你吃亏。”
说着,糠熙来到刘枫身旁,拍拍他肩膀。刘枫拱手应道:“一切遵陛下吩咐。”
“嗯。”糠熙想了想,又道,“袁承志与陈近南两名叛贼首恶已落网,朕准备在午门示众。”
清廷皇宫午门外,即热闹非凡的盛京菜市口。此地行刑,恐怕别有所图。
“朕会派可信赖的人执行,你需要全力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