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突和丕豹在曲沃暂时住下,七天以后,果然有下人来禀报:“说是有一个巫师前来求见太傅。”
狐突赶紧命人将巫士请入馆驿,当即命令左右随从全部退下,只留下丕豹一人护卫。
就见那巫师人进来后也不理狐突,竟然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与鬼神通灵,替鬼神传话给太傅。
今有乔山之主,托我向老太傅传话,吾已再次奏明上帝,晋国之乱惩罚其无道之人,定会让其断绝子嗣,不再牵连晋国的社稷百姓。
一旬过后,晋国当有大贤之人回国继承大统,将会带领晋国走向巅峰”。
狐突假装不明白,便询问巫师道:“要受惩罚的那人到底是谁呢?而大贤之主又是哪位”。
巫师笑道:“我只是传话给太傅,至于所指何人我就不知道了。”
狐突命令丕豹重赏巫士,一再告诫他不要将此事传出,巫师道。
此乃天机,我怎会随意告知他人,请放心,然后巫师转身离去。
丕豹来到跟前道:“太傅,巫师所说受到惩罚的奸邪之人,我觉得应该就是国君,他继位后失信于人,冤杀里克,排除异己。
如今都城流言四起,说他淫乱后宫,烝其母贾君,如此奸邪之人不是他还有谁。
一旬之后的大贤之主定然是那公子重耳,那看看他如今虽说仍旧流亡翟国,但是其晋国贤能之士,从者如云,竟然有二十多人跟随。
并且我听说太傅的两个儿子狐毛,狐偃也跟随着重耳,那今后……”。
嘘……闭嘴……,狐突赶紧过来捂住丕豹的嘴道。
“此乃取祸杀身之言,切莫再胡说八道,你忘记了里克大夫的下场了吗?
我告诉你,你们家可得加点小心,我看实在不行,你赶紧跑吧!到了秦国和你父亲别回来了”。
丕豹道:“家中还有大大小小上百口人,我不能置他们生死不顾,再说了我父亲一心为晋国,不会有事的”。
狐突无奈摇摇头,然后吩咐丕豹,咱们暂时回去复命吧!
公元前650年五月,丕郑跟随公孙枝来到秦国都城雍城,面见秦穆公,递上晋惠公国书。
秦穆公看完国书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道:“你们都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老子早就说过,这夷吾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人品不良,今天果然被这个奸贼给耍了!
他竟然反悔,而相国和公子挚竟然劝说我册立夷吾,公子挚,这就是你办的差事”,公子挚赶紧道。
“臣有罪,都是微臣办事不力,被那晋侯蒙蔽,臣甘愿受罚领罪”。
“哼……寡人以后再给你算账,来人啊!将晋国使者丕郑给我推出去斩了,以泄寡人之恨。秦穆公于是下令就要将丕郑推出斩首。
公孙枝赶忙出来劝说道:“主公息怒!此事与丕郑毫不相干,我听公子挚回来说,晋惠公这个人毫无信誉,不但不给咱们晋国土地,就连当初答应里克和丕郑的高官和封地也没给。
请主公饶恕丕郑,竟然晋惠公不重用里克和丕郑,那丕郑大夫肯定也看不惯晋惠公所谓,那丕郑大夫应该是我们的朋友啊!。”
秦穆公气的脸色发紫,于是问道:“丕郑大夫,我问你,你们晋国到底怎么回事?如今谁在当政,竟然如此使夷吾这般泼皮无赖一般,这会使得晋国失去信誉,而此人将你们晋国的罪人,我定要亲手替晋国杀了如此奸邪之人!”
丕郑听闻此言高兴万分,自己原本就是想来秦国,争取得到秦穆公的信任,将公子重耳迎回晋国,杀了晋惠公和吕甥,郤芮等人,自己和里克就会重返晋国朝堂。
他一看晋惠公的国书已经激怒秦穆公,那就说明秦穆公已经对晋惠公有不满之意,于是丕郑说道:“启禀秦君,我有一秘事陈情,望秦君将左右随从屏退,臣方可倾言相告。”
秦穆公一看丕郑有话说,于是屏退左右,只留下了蹇叔和百里奚两人,秦穆公道:“他们两个是我的亲信之人,丕郑大夫有话直说”。
丕郑道:“秦君高义,出兵护送夷吾回国继位,平定晋国之乱,晋国卿大夫无不感激涕零,人人对秦君感激不尽,都主张将河西之地五城割让给贵国。
但是,相国吕甥、大司马郤芮两人从中作梗阻挠,理由是该协议是秦国胁迫夷吾签署的,当时秦国已经派人去找了公子重耳,所以夷吾不是秦国第一选择。
郤芮不但反对割让土地,还要联合梁国试图继续西扩,消除来自秦国的威胁。
秦穆公听闻此言,顿时怒不可遏道:“寡人以诚待人,没想到晋国君臣如此奸邪,实乃欺人太甚”。
丕郑继续说道:“秦君此言差矣,不是晋国君臣都是奸邪之人,而是夷吾从小就受到吕甥和郤芮教导,有其师必有其徒。
而公子重耳可就不一样了!他的身旁尽是晋国的贤臣良将,诸如胥臣、狐偃、赵衰、狐射姑以及魏犨等等,这些人物无一不是声名远扬,众人皆知其贤德之名。
常言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由此可见,重耳自身定然也是品德高尚、才能出众之人,比那夷吾强上千万倍。
倘若此时秦君派遣使者前往晋国,并许以重金厚利。打着秦晋两国结盟友好的旗号,想方设法将吕甥、郤芮以及郤称这三个人诱骗至秦国境内。
待到他们一到秦国,便可立刻动手将这三人处决。要知道,夷吾本就是一个无能之辈,若没了吕甥和郤芮、郤称为他出谋划策、奔走效力,仅凭他自己,绝对无法掌控绛城局势。如此一来,绛城必然会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
趁此良机,秦君再亲自率领大军赶赴翟国,一路护送公子重耳安全返回晋国。
届时,重耳凭借着他在晋国积累的威望与人脉,加之秦君强大兵力的支持,必定能够顺利登上国君宝座,执掌晋国大政。
微臣愿与里克里应外合,于绛城中作为内应,一举将那夷吾逐出晋国,全力拥护公子重耳登上国君宝座!
若能事成,重耳成为国君之后,虽说微臣无法绝对保证河西之地的五座城池尽数归入秦国囊中,但我与里克定能掌控晋国朝堂局势,左右晋国朝局,届时,整个晋国都将对秦国唯命是从,不知秦君意下如何?
秦穆公闻听此言,不禁喜出望外道:“此计实乃精妙绝伦啊!想当初,寡人压根儿就瞧不上那夷吾。
本欲扶持公子重耳回国为君。岂料那公子挚归来之时,满口胡言乱语,信誓旦旦地宣称只要秦国相助夷吾,便可毫不费力地拿下河西之地。
唉,也是寡人一时贪心,才酿成今日这般苦果,追悔莫及呀!不过现今既有如此良机,咱们携手合作,将那夷吾驱赶下台,拥立重耳为国君,倒也不失为亡羊补牢之举。”
秦穆公与丕郑一番密谋之后,达成共识。随即派遣大夫冷至与丕郑一同火速奔赴晋国,企图以结盟为由头,引那吕甥、郤芮以及郤称这三人前来秦国参加盟会,并借机将他们一网打尽,诱杀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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