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岸夷从丕郑府中出来后,直奔郤芮家中,他告诉郤芮,我已经按照大司马和相国意思取得了丕郑信任,他们果然上当了,害怕国君杀他们,于是准备密谋篡权,迎立重耳。
丕郑告诉我,明天将会在他家中召集众人,然后商量谋反具体事宜,大司马,明天只要派人前去丕郑家中堵住他们,就可一网打尽,我是不是就算是戴罪立功了。
郤芮拿眼睛斜了他一眼道:“啥!单凭你一句话我就去抓人,没有真凭实据怎么给他们定罪,现在周天子和列国都盯着晋国,必须找到实际罪证,才能将其全部正法 ,你才算是戴罪立功”。
屠岸夷道“那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郤芮道:“我们不动声色,你还明天照旧去丕郑家中,假装和他们一起谋反,必须拿到真凭实据,然后再来报我”。
屠岸夷心中那个郁闷,心说可真麻烦,想杀谁一句话不就完了,还得如此麻烦,但是自己也不敢违背郤芮命令,于是第二日照常来到丕郑家中。
丕郑家中已经聚集了贾华,龚华,骓遄,宫磊,祁举,叔坚,特虎等人,等到屠岸夷到来之后,贾华道。
既然咱们都愿意推翻夷吾,迎接公子重耳为君,为了表示同心同德,防止有人半路叛变,咱们得写下血书,歃血为盟。
于是丕郑,和屠岸夷,贾华等九人写下血书,喝了血酒,发誓道。
我们九人齐心协力,为了晋国朝局,驱逐昏君晋惠公,迎立贤者重耳回国为君,如有半路叛变变节者,皇天在上,当绝其嗣,宗族烬灭。
随后屠岸夷请命,自己愿意带着血书前去翟国迎接公子重耳,因为屠岸夷武功了得,丕郑决定让屠岸夷快马加鞭前去翟国,迎接公子重耳。
于是丕郑把九人血书给了屠岸夷,吩咐屠岸夷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把这份誓约书落入他人手里。
屠岸夷郑重承诺,放心吧!丕郑大夫,我定不负所托,安心在家等我,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推翻晋惠公。
屠岸夷出来后,拿着血书盟誓书,立即前去郤芮府中,告诉郤芮,我已经拿到他们谋反罪证。
郤芮看到血书上面有丕郑,贾华等九人血书誓言,于是高兴万分,立即找到吕甥,告诉他,咱们可以收网了。
吕甥和郤芮找到郤称,狐射等人,狐射看到血书也是一惊,于是告诉郤芮,先不要声张,让屠岸夷暂且到我府中暂避,咱们去找国君。
吕甥和郤芮等二人急匆匆的持血书赶到皇宫。一进入宫门,他们便直奔晋惠公内宫。
见到晋惠公后,吕甥和郤芮赶忙跪地叩头行礼,然后双手呈上那封所谓的“证据”——血书,并神情肃然地向晋惠公转述丕郑等人密谋造反之事。
晋惠公听后大惊失色,一把夺过血书仔细查看起来。只见那血书上字字句句触目惊心,详细描述了丕郑等人如何策划阴谋、意图里应外合迎接重耳回国,弑君夺权。
下面附有丕郑,贾华,龚华,宫磊,骓遄,祁举,叔坚,特虎,屠岸夷九个人的签字。
看完血书,晋惠公气得浑身发抖,怒发冲冠,他拍案而起,怒吼道:“寡人早就料到这些家伙心怀不轨!当初他们假惺惺地哄骗寡人回国复位,原来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如今竟敢公然谋划弑杀国君,实在是罪大恶极!朕一定要将这群奸佞之徒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说罢,晋惠公目光凌厉地扫过吕甥和郤芮二人,接着吩咐道:“狐射、郤芮,明日尔等率领禁军将朝堂重重包围,一切行动皆需听从寡人的眼色示意!
若有半点差池,严惩不贷!”狐射和郤芮闻言连忙跪地应诺,随后领命匆匆离去。
公元前 650 年的这个冬腊月异常寒冷,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席卷整个绛城,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飘落而下。
然而,尽管外面天寒地冻,但皇宫大殿之内却温暖如春,熊熊燃烧的火炉把殿内烤得通红一片。
按照晋惠公的旨意,郤芮和狐射已经安排好了禁军,将皇宫内外埋伏好了禁卫军。
晋惠公下旨,国君有重要事情所有朝臣无论身体状况如何,哪怕身患重病也要被抬至朝堂参与此次朝会。
因此,众多大臣们一大早就被郤芮和狐射派出去的人,护送着来到朝堂,丕郑看到是郤芮的人来请他上朝,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此刻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硬着头皮前去。
待到大殿内的大臣基本到齐之后,晋惠公这才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缓缓步入大殿……。
晋惠公进来后道:“各位爱卿,寡人有幸在诸位的拥护下继任国君,但是我听闻最近有宵小之辈对我甚是不满”。
晋惠公走到丕郑面前,拿眼睛瞪着丕郑,然后厉声道。
丕郑大夫,寡人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可以向寡人提出嘛!为何勾结奸人,谋害寡人性命。
丕郑听闻此言大惊失色,他知道可能事情已经暴露,但是只能强装镇定道。
“臣诚惶诚恐,不知国君此言何意!”
晋惠公怒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狐射,告诉他怎么回事”。
狐射神色凝重地走出来说道:“就在昨天晚上,我的军队按照惯例进行夜间巡逻。
突然,我们发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鬼鬼祟祟地朝着西北而去。经过一番围追堵截,最终成功抓获了这名奸人,谁知道此人竟然还是大夫屠岸夷。”
狐射顿了顿,接着说道:“因为国君此前早已下达命令,称国内有人暗中勾结翟国的重耳,企图策划阴谋,妄图对晋国不利。
因此,微臣特别嘱咐手下士兵们,务必严格盘查所有前往西北翟国方向的人员。”
他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讲述着:“经过我手下将士们的严密搜查,竟从这屠岸夷的身上搜到了一封染满血渍的书信。
打开一看,信中的内容令人触目惊心,上面详细记录了你们这些人与重耳相互勾结、意图谋反的种种罪证。事到如今,证据确凿,难道你还要强词夺理、百般狡辩吗?”
听到这里,丕郑脸色大变,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厉声喝道:“哼!国君自从继位之后,终日不思进取,沉迷酒色。
先是背信弃义,失信于秦国以及诸位大夫;紧接着又无缘无故地诛杀忠良之士里克,甚至连贾君也不放过,行此等荒淫无道之举。
像这样残暴不仁、肆意妄为的君主,根本就不配继承晋国国君之位!只要是真心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为了晋国的未来前途着想,都拥有挺身而出、推翻暴政、诛杀昏君的权利!”
此时,坐在朝堂之上的晋惠公听完这番话后,气得浑身发抖,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大声吼道:“来人啊!立刻将丕郑以及这份名单之上的所有人统统抓起来,押赴刑场,全部处以枭首极刑,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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