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在气头上伸手就抡起巴掌,啪的一声却落在了慕容弘伟脸上,他整个人都被打的转了一圈,五个手指印清晰的印在上头。
二夫人眼疾手快的躲过,气的发疯,“好啊,你我平起平坐,你竟敢打我,你凭什么?!”言罢也抡起巴掌。
啪,大夫人躲了过去,慕容弘伟又被打的转了一圈。
“啊啊啊啊!”
她们见互相打不到对方气的抓狂,伸出十个手指头就要互挠,可最后所有的伤痕都落在了隔在中间的慕容弘伟脸上。
慕容弘伟本就被巴掌抡的头脑发懵,这下旧伤未愈添新伤,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傅玉宁看热闹不嫌事大,夹着嗓子又哭了起来:“没想到公子背后如此贬低两位夫人,我听说还要休掉两位让你们做下堂妻,实在是心狠呐,奴家真是太失望了!”
“什么?!”
大夫人二夫人直接由内讧改为混合双打。
看热闹的围了里三圈外三圈。
傅玉宁蹲下身子好不容易才从水泄不通的人群中爬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靴子。
他一抬头:“……”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怎么又是傅鸿煊?!
傅鸿煊依旧是一身白色锦袍,看着他黑曜石般的双眸露出一点关切,“你无事吧?慕容弘伟这等纨绔经常仗势欺人,若被他看中这种情况还会出现第二次,你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
傅玉宁:“哦,多谢公子提醒。”
“敢问姑娘去哪里,一个人在大街上还是有些不安全的,需要在下送你吗?”
傅玉宁:“……”我们只是路人,你越界了!
“不必了,我有急事,告辞!”
言罢他拔腿就跑,因为他隐隐约约看到了古他娜和宫里的御前侍卫!
傅鸿煊只觉得一阵风香吹过,他还留在原地发呆。
可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还未细想明白,古他娜便带人追了过来,“世子…爷?帮帮奴才,陛下失踪了……”
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傅玉宁消失的地方瞪大眼睛。
那身白色的流仙裙还是他帮着准备的!
傅鸿煊不明所以,但看到这么多御前侍卫他吓了一跳,又听到是小皇帝失踪立马带着一队人加入了搜寻队伍。
虽然他对小皇帝有诸多不满,但也不希望他是以这种方式消失,成王败寇总得有个名说。
御前侍卫毕竟是经过训练的,人家每日都爬起来拉练,傅玉宁又不是,眼见距离越拉越近,都快要被追上了。
他急中生智跳上了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
他之所以有这个身手,是因为小时候被他爹逼着练了几年散打,但不是什么高手,因为他怕疼怕吃苦,一直偷奸耍滑,所以即便穿书,这个也并不能作为他的金手指。
傅玉宁像个球一样直接滚进马车内,撞到主人膝前才停下来。
他抬头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一双冷淡毫无情感,像冷血动物一样的眼睛。
他:“……”
谢谌澜!
谢谌澜看到他唇角勾了一下,但不是平常那种似笑非笑的状态,而是那种懒得伪装的冷笑,敌意非常明显。
短暂沉默过后傅玉宁先开了口,他夹着嗓子道:“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哦,奴家认错了马车,您等会儿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来就行。”
好在马车行驶的方向是城外。
可对方却盯着他一言不发。
傅玉宁被盯的浑身发毛,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被发现了?
不能啊,他戴着面纱夹着嗓子穿着女装呢,难道要表现的更加与众不同一点?
正暗自嘀咕,却听谢谌澜开了口,“你是何身份,哪家的主子、丫鬟,亦或刺客。”
最后两个字语气加重了些。
对方虽是这般询问,但却依旧稳如泰山,左手持白色的勨牙佛珠轻柔的捻,丝毫不见慌乱。
傅玉宁恨不得站起来给他piapia鼓掌并为他颁一个最佳心态奖,但此刻的他只能按捺住,并且夹着嗓子谨慎回话:“官人明鉴,奴家不是刺客,奴家是跟着小姐出来烧香的,不曾想半路与小姐失散,认错了马车。”
他随便给自己扯了个身世,肯定不能说自己是主子,谢谌澜认识那么多达官贵人,一查就露馅了,但丫鬟他指定认不过来!
“你身上有何东西能证明你是个丫鬟?”谢谌澜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他飞机场般的胸膛上。
傅玉宁瞬间心领神会,爆红着脸翻了个白眼夹着嗓子骂他:“登徒子~人家只是幼时家里贫困吃的少发育不良而已!”
电光火石间他还回想了一下慕容文茵女儿家的姿态,跟着跺了跺脚。
谢谌澜道:“声似鸭鸣,不堪入耳,行止奇谲,装束异焉,身貌非男非女,来历不明是妖孽!”
傅玉宁万分紧张,生怕他的下一句会是“刘僖,关进刑部大牢严刑拷问”,他求生欲望强烈:“人家真的是丫鬟啦!不信让奴家来服侍您,保证让您舒舒服服的........”
并且身体先理智一步行动,他直接扑上去捂了谢谌澜的嘴。
与此同时,急行的马车停了下来。
惯性使然连带着他往前颠簸了一下,惊呼着发出了一个非常难以描述的妖娆音节。
他下意识尴尬回头,想看看有没有被别人发现,却同外头掀开帘子的刘僖四目相对,后者瞳孔地震:“陛下?!”
刘僖耳边不断回想着那句“让您舒舒服服的”,他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小皇帝老脸爆红,又飞速合上了帘子。
其实小皇帝刚滚进来的时候他就掀开过一次帘子,不过主子用眼神示意他别多管闲事,这会儿他当然秒懂。
傅玉宁也是反应过来才发现,他正面对面的叠坐在谢谌澜身上,两人身体严丝合缝,他的一只手还捂在人家的嘴巴上。
一想到刘僖的表情,他就尴尬的要死,急忙从谢谌澜身上退了下来,脸上的面纱也不知何时不翼而飞。
他挺起胸膛尴尬解释:“朕,一时兴起微服私访……本想借着乔装考验谢卿一番,没想到谢卿如此好定力,朕甚欣慰!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