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马出身,恰好得了花柳病,配靖郡王这个人渣正好!
而且她有一次看到对方跟胡韫素那贱人有牵扯,倘若想个法子让胡韫素也染上,届时她就去跟谢谌澜告发,看谢谌澜还要不要她。
一石二鸟。
胡韫素丝毫不知她在宫内的招摇过市无形中为自己树立了一位仇敌。
主要也是上辈子的慕容文茵毫不起眼,导致谢谌澜身旁根本没有这号人,所以她也想不到后宫中母仪天下的皇后竟会喜欢一位宦臣!
此刻的她正想办法联络刘僖。
小皇帝将谢谌澜拐出了宫,急得她在金阳殿团团转。
上辈子的谢谌澜虽然与小皇帝没有任何交集,可他……
“胡姑娘!刘公公他回来了!”
词儿一路小跑着进殿气喘吁吁,她守在宫门口多时,被冻个半死,还以为等不到了。
刘僖跟在谢谌澜身边多年,本就行踪不定,更何况这次出了宫。
胡韫素面上一喜,急忙拎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包袱,匆匆出了门,“快,赶快带我去!”
外头天虽然晴着,可雪还未停,冷风阵阵刮过脸庞,如刀割般,寒意彻骨。
即便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她还是不肯穿一件厚衣裳,旁人是为了展示曼妙身姿,而她是为了凸显她的娇弱、急迫,顺便生个病借以获得谢谌澜更多怜爱,因为上辈子的谢谌澜最喜欢这种病病殃殃的人。
刘僖奉命回来去勤政殿取一些当天的奏章,行至拐角处突然发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胡韫素。
“刘公公!”
她直接跪在了地上。
单薄的衣衫紧裹住那娇美的身躯,别有一番可怜滋味,“请刘公公把我也带去吧,我这儿有可以治疗眼疾的药!”
刘僖皱着眉头后退一步,并不敢承她礼,“地上凉,姑娘还是快些起来吧,至于药的事,奴才会如实向主子禀报。”
说着转身便要离去,丝毫不给她纠缠机会。
他追随谢谌澜多年,小事儿上偶有一两次自作主张也就罢了,若有再多便等同于背叛,他不会那样去做。
可胡韫素却不依不饶,猛得冲上前拦住他去路,“刘公公若害怕被怪罪,可先通知人禀报谌哥哥后再做决断,如果谌哥哥不答应,我便不会再纠缠,我只是想将手中药赠与他,再亲自看他一眼,若他无事我也安心了,此药服下即可见效,公公若不信可寻太医一同查看!”
上辈子的解药正产自突厥,重生的她深知此药对于谢谌澜的重要性,所以她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拿到了。
这辈子对她威胁最大的那个人根本不用管,因为他会自己死。
所以现在小皇帝就是她最大的敌人!
她伫立在风中,眼神透露着坚定,发丝被吹得凌乱,嘴唇微微发紫,倔强的,好像谁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刘僖一怔。
最终答应了她的请求。
“你说你的解药服下立刻见效,可当真?”
“若有半句虚言,我便不得好死。”
……
派去回信儿的人到了戌时才回来,说谢谌澜答应了。
胡韫素喜极而泣,“还望刘公公将我一同带去!”
刘僖略微思索,最终还是为她准备了一辆破旧的马车。
现如今靖郡王一派虎视眈眈,此事必然不能张扬。
走的也是羊肠小道,一路非常颠簸。
由于是破旧的马车,四面透风,行驶速度一快冷风便会呼啸着倒灌进来,本就穿着单薄的胡韫素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可她死死咬牙挺住了,愣是没吭一声。
犹记得上辈子谢谌澜的所作所为。
他将那人捧在手心里疼。
那人缠绵病榻,他不惜为其张皇榜悬赏天下名医。
并且终日陪在那个病秧子身旁亲自伺候,从不假手于人,害她们一众姐妹都成了后院中的摆设!
好在,她重生后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刘蔓蔓与刘霏霏这俩喜欢勾引人的狐狸精竟成了小皇帝后宫,而她们与谢谌澜也无甚交集,竟完全变成陌生人一般!
还有那个与谢谌澜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如今遇到谢谌澜更是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真是天助她也!
她幻想着,她将治疗眼疾的药奉上后,以谢谌澜重情重义的为人,定然会感激她。
他得知她感染风寒的消息,也会像上辈子对她也会像对待那个病秧子一样贴心。
“胡姑娘,奴婢这有件衣裳,您要不嫌弃就先披上吧……”
词儿十分同情的望着坐在自己对面抱住双臂抖成筛子的模样胡韫素,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外袄脱下来。
她还好,她里头外头穿的都十分厚实,宫里头发的冬衣棉花蓄的非常足,一点不冷。
但胡韫素看起来嘴唇发紫一副快要冻死的模样。
“谢、谢谢……出来太急……所以忘、忘记……带了……”
她哆嗦着嘴唇,甚至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的词儿眉头紧皱,十分佩服她的毅力。
亥时,他们总算到了龙乾园。
外头冰天雪地,临近此处却是暖风轻拂,绿意盎然,甚至偶然还能见到几只翩跹展翅的蝴蝶。
词儿当时就惊呆了,这样的妙处以往她只听旁人说过,当时只以为是夸大其词,没想到天底下真的存在,这下她脑海中的未解之谜又增加一件。
胡韫素却十分得意,上辈子她们跟在谢谌澜身边别说这等行宫了,就连夜幽宫里的龙凤池都泡过。
“刘公公,您能不能先带我去见谌哥哥,我想快点把药给他。”
刘僖一听却道:“胡姑娘稍安勿躁,主子自有安排,姑娘还是先安置下来再说。”
言罢召人来引着她们去往住处。
胡韫素眸光闪动,一面走一面观察四处景致。
这个地方上辈子她来过,所以打算待会儿问了谢谌澜住处直接去他门前等。
此时的卫济正为谢谌澜施完第一回针。
一根根又细又长的针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它们被扎入脑袋上的各个穴位看的人胆战心惊。
傅玉宁结结巴巴的问,“他、他疼吗他……”
卫济不慌不忙的将自己针具收在药箱里,“这只是针进去,又不是陛下,自然不疼,若公子连这点疼痛都受不住,将来如何承受陛下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