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丞这样的大方,让他莫名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拆散了他们那么一对情深的伴侣。
但丘泽是自私的,他也喜欢言惜,他不愿觉得对夜丞有愧疚,就一辈子不跟言惜成为真正的伴侣,他做不到那么无私。
他是自私的,很自私,特别是在跟言惜成为伴侣的这件事上,他可以比任何人都自私。
“我会把她送回去的,我也会跟战骁说的。”这是夜丞最大的让步,他知足。
夜丞眸色暗了暗,低下头没再说话。
战骁脸红的像个猴屁股一样,身板僵硬的抱着言惜出来。
他咽了口唾沫,把言惜放进了夜丞怀里,才松了一口气。
在夜丞面前,抱了他的雌性,还是在他允许的情况下,这让战骁抱着言惜,就像抱了个炸弹。
如果他知道炸弹是什么的话,这形容就是最恰当的。
夜丞也没鄙视战骁不敢抱言惜,他搂着言惜,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小懒虫,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言惜在他怀里蹭了蹭,眼睛睁开一条缝,笑着搂着夜丞的脖子说道:“我不想吃,我想睡。”
“喝了井水,你应该恢复了吧!”夜丞也不避讳在战骁面前说起言惜的秘密。
“可是还是想睡,你不在,我吃不好睡不好,你回来了,我要把我之前没睡好的觉都补回来。”有夜丞在,她才睡的安稳。
“等雪季来了,让他们长毛兽人抱着你睡,你也会睡的安稳,那个时候,你肯定不喜欢抱着我这么冷的身体睡觉。”夜丞说着,舀了吃食,吹凉了喂她。
他一回来,都不需要她自己动手,除了不能帮她吃东西,他什么都能为她代劳。
言惜被他话里的意思惊到了。
他怎么又说起这个话题?
夜丞也没有解释,让她张嘴。
言惜到底还是张嘴吃了,他喂多少,她吃多少。
而夜丞的话,丘泽跟战骁都听到了,他这意思就是给了他们最大的权限。
意思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跟言惜真正结侣了。
当然,就算这事夜丞答应了,他们也要得到言惜的允许才行。
言惜在丘泽跟战骁那热切的目光下,吃的有些食不知味。
但夜丞喂她,她到底是吃了两碗肉食跟汤,最后推着碗,实在吃不下了。
夜丞摸了摸她的肚子,稍微有点硬了,他也没再坚持喂。
锅里剩下的,都被他们三个雄性兽人解决了。
他们那胃,堪比无底洞,这点吃食肯定是喂不饱的。
所以言惜也没管后面丘泽跟战骁出去加餐,她则一个人坐在火堆旁,看着夜丞在洗碗。
夜丞被她盯了很久,待他把锅碗都洗干净放好,擦了手过来,跟她并肩坐着。
撞了撞她的小肩膀问道:“在想什么?”
言惜靠在他肩膀上问道:“你喜欢我吗?”
夜丞轻笑道:“这是什么需要问的问题吗?”
言惜抬头看他道:“你喜欢我,怎么会想要别人跟我们一起生活?”
夜丞揉了揉她的大脑袋说道:“你只是习惯了我,当你见识过更多的雄性兽人之后,你会发现我也不过如此,到那时候,我倒是希望你还能记住我一点好。”
言惜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说道:“你不要说这种话。”
夜丞把她放进自己怀里,两人紧紧相依偎着。
男人的下巴低着她的额头道:“你尝试着接受他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
“但是,我要真那么做的话,你会不开心的。”他以前就很不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进阶一下,夜丞就变的这么开明了。
“我的女德没有那么坚不可摧,你要是这么说,我要坚持不下去了怎么办?我希望你跟我站在同一阵线,说,言惜,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跟任何雄性兽人暧昧不清,这样我的女德就会更坚固,就会......”
“言惜。”夜丞打断她。
言惜愣愣的看向他。
眼眶有点热,她有点委屈。
她为他守着贞操难道还错了吗?
夜丞见她眼眶泛红,心里也是一酸。
但他必须帮她走出那一步。
在这个兽世大陆,没有哪个兽人敢说,他能强大到独自带着一个雌性生存。
特别是自己这次进阶的时候,在自己最紧要关头的时候,遇上兽生中,最大的危险。
他差点死了,这让他突然意识到,他不过是个天赋稍微好点的雄性兽人,但比他天赋好的兽人还有很多。
他当时在想,要是自己死了,言惜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他有了软肋,所以现在很怕死。
他在想,要是她的秘密被外人知道了,他又死了,那她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
她那么娇弱。
那些丧心病狂的雄性兽人会怎么对她?
他做流浪兽人的时候,不是没见过那些被流亡兽人折磨的体无完肤的雌性兽人。
要是他的言惜也被流亡兽人抓去,那样对待。
夜丞觉得,他死了都会化成厉鬼,向那些敢伤害言惜的兽人索命。
所以在一切还没发生之前,他先自己给她找实力更强的雄性兽人做她的兽夫,跟他一起保护她。
就算以后他不在,或者为她战斗死了。
那言惜也还有其他的雄性兽人保护。
他是她的兽夫,他要为她扫平一些障碍跟危险。
哪怕是让更多的雄性兽人成为她的兽夫,他也要让自己狠下这个心去做,这样在他没有战斗力的时候,他也知道,她还是安全的,不会受伤。
就算没有自己在她身边,也能平安,快快乐乐的活在这残酷的兽世大陆。
他道:“兽世大陆就是这样的,我以前就跟你说过,这里的雌性兽人跟雄性兽人连2:8的条件都没有,很多雄性兽人一生都没有机会跟雌性兽人结侣。绿色天赋的兽人还好,他们没有异能,不会被异能暴动折磨,要是红色天赋的兽人,有异能还没有伴侣结侣,他们会在异能暴动中丧失理智,成为只会杀戮的兽人,那种雄性兽人,比流亡兽人更可怕。”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毕业生,暑假过后才要步入我的大学生活,莫名其妙来了这里,我只是个普通人......”言惜委屈的哭腔控诉,为什么夜丞离开了两个月,回来就变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夜丞,不喜欢这样逼自己的夜丞。
她在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可他却要逼自己越过那条道德的底线,让她彻底抛弃自己的所学。
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没教过她这些。
夜丞见她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心里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他狠狠心道:“这里是兽世大陆,你回不去了,就只能接受这里的生活方式,我把你照顾的太好,没让你见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但这个世界,它就是这么的残忍,你不为自己找到更有利的保护伞,谁能护着你?我吗?要是我死了呢?”
“你不要说这种话。”言惜听不得他说死不死的,抬手捂住他的嘴。
夜丞却噗的一声,一口血从她捂住的指缝间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