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沈青竹被这群恶魔无情地压倒在地,他的身体成了它们的猎场。恶魔们如同饥渴的蚂蚁,一点点撕咬着尚在颤栗的身躯,仿佛在享用一顿活生生的大餐。
然而,在这悲壮的末日画卷中,沈青竹的意识并未消亡。
“好了,都滚一边去吧!”其中一只高阶恶魔啃噬完了沈青竹的胳膊,一把拨开了那些正在吸血的低阶恶魔。
那些低阶恶魔,没有得到允许,是不敢啃食沈青竹的血肉的,只能咬开皮肉喝血而已。
高阶恶魔缓缓逼近,每一步都伴随着地面的震动,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死亡气息。沈青竹,尽管浑身是伤,左臂已失,却仍旧保持着不屈的眼神。他深知自己的处境,也知道即将到来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但他没有选择放弃,而是选择了尊严地面对这一切。
恶魔伸出了它那双巨大且布满了尖锐指甲的手,如同鹰爪一般,轻易地将沈青竹从地上提起,如同对待一件脆弱易碎的玩具。沈青竹的身体在半空中摇晃,每一次颠簸都带来新的剧痛,但他的目光始终未离开恶魔的脸庞。
面对高街恶魔的狞笑,他积蓄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朝恶魔脸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恶魔毫不在意的抹了抹脸,接着它用力一扭,沈青竹仅剩的右臂和双腿随之发出了令人心悸的断裂声。
那是一种超越了肉体极限的疼痛,足以让普通人瞬间丧失意识,但在沈青竹的眼中,却没有看到恐惧。
它放下沈青竹的躯体,拿着他的四肢,分给其他两个恶魔之后,开始疯狂的啃食着。
“好香啊!真的好香啊!好想吃,好想吃。”
在一片血腥与混乱之中,沈青竹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周围的低阶恶魔,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聚集在他身旁,贪婪地舔舐着散落在地上的骨渣。
沈青竹的意识早已飘忽不定,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现实与梦境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
他的思绪如同断线的风筝,飘荡在虚无的空间内。
恶魔们的狂欢仍在继续,它们对沈青竹的身体毫不留情,仿佛在举行一场血腥的祭典。
沈青竹的灵魂在混沌的边缘,他的意志如同微弱的烛光,顽强地抵抗着无尽的黑夜,不愿就此熄灭。
“无眠。”沈青竹无意识的呢喃出声,声音断断续续。
“看快看,他的身体......”一个恶魔高声喊道。
原本正在分尸他的胳膊火腿儿的几个恶魔,不耐烦的走了过来,就看到了沈青竹身上被他们扯掉的胳膊腿儿,正在重塑。
“这是什么东西?”一个恶魔低声说道。
“土包子,这都不知道。”
“那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概.......可能是.......我也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嘛?反正只要再等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又吃一遍。”
“那我们岂不是永远都吃不完了,砍掉 ,再生,砍掉,再生..........无穷无尽。”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傻子,我们只是吃一会儿,难道你忘了抓这个人类的目的是什么了吗?”
“对哦!还要把它给主上送过去。”
“要不我们抓一只其他的人类给主上送过去,这个留着我们自己吃。”
“你想死别连累我。”
“好香啊,好香。”
..............................
林七夜四人有惊无险的度过了金山,继续往下走着。
“这里是哪里? 看着灰蒙蒙的。”迦蓝轻声说道。
“不知道,这里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东西,我也没办法确定这是哪里。”江洱飘到了迦蓝身后。
“行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
“反正地狱的出口一定会在气息最浓烈的地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林七夜默默的说道。
“没错。”安卿鱼点了点头。
在这片荒芜土地上,天空中,灰色的棉絮状物体缓缓飘落,如同冬日里的雪,却又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阴郁与哀愁。
每一步前行,脚下都会扬起一层薄雾似的灰尘。
“这里不太对劲儿,都小心一些,把口鼻捂严实。”安卿鱼伸手捏住了一朵飘在空中的棉絮,解析了一下。
“这棉絮里面有很浓重的克苏鲁气息。”
林七夜迅速解开自己的衣物,毫不犹豫地将其撕裂开来,精准而迅速地分割成四等份。
每一小块布料在他的手中变得有了新的使命...............它们将成为阻挡灰色棉絮入侵的屏障。
林七夜将布条递给身旁的三个人,确保每个人都能得到基本的防护。
“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总比没有好。”
“嗯!”迦蓝点了点头,“你们都往后走,让我来开路。”
“我和迦蓝姐坐前面,反正我是幽灵,我不怕。”江洱飘到了迦兰的身边,笑嘻嘻的说道。
迦蓝知道江洱是不想让他一个人走在前面才这样说的,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
“我是队长,应该我走在前面。”林七夜将两个人往后扒拉了一下。“放心,天塌下来了,有队长顶着,还轮不到你们来前面顶着呢!”
“那可不行,我们也是夜幕小队的一员。”
安卿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还是我走前面吧!就算我死了还是有分身可以活下去的。”
“说什么丧气话呢!我肯定一个不少的都把你们带出去,去去去,都往后去。”林七夜像赶小鸡一样把他们几个都往后赶了一遍。
“那我们4个并排走总行了吧!”江洱提议道。
“4个人一起并排走?”林七夜摇了摇头,“这样不行,遇到危险了,反应不够及时。”
“那你说怎么走?反正我不同意你站在前面。”
“我也是。”
“我也是。”
“卿鱼,你身为副队长怎么和他们一样?”林七夜有些无奈的看着安卿鱼说道。
安卿鱼装作没听到故意的扭过头,眼神向外飘着。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轮流开路行了吧!”林七夜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江洱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我先来。”
林七夜和安卿鱼无奈的走在了江洱的后面,让迦蓝走在他们两个的后面。
其实,这是一场针对迦蓝的计划,迦蓝这个情况明显不太对,让她走前面,他们几个也不太放心。
一行人步履不停,四周景色单调而压抑,只有脚下细碎的石子声伴着呼吸起伏。然而,随着前行的步伐,空气中渐渐凝结起一股异样的气息,令人心生警觉。原本宁静的沙漠腹地,竟开始回荡起翅膀挥动时特有的呼啸声,宛如遥远记忆中的风暴前奏,预示着不祥的到来。
四人皆非初涉险境之人,他们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不同寻常。那声音虽时有时无,但在静谧的戈壁之上格外刺耳,仿佛有无形的猎手正悄无声息地接近,蓄势待发。林七夜眉头紧锁,示意同伴放慢速度,保持队形紧凑,以防不测。
翅膀的呼啸声似乎变得更加清晰,夹杂着轻微的金属摩擦音,令人联想到某种巨大生物的羽翼。几人屏住呼吸,努力辨识声音来源,却发现视线所及之处依旧空无一物。
正当紧张情绪蔓延之际,一声尖锐的啼叫划破长空,紧接着,一群硕大无比的鸟类身影自天际浮现,它们拥有漆黑的羽毛与锐利的双眸,如同幽灵一般降临在这片无人问津的荒漠之上。这些鸟儿振翅高飞,翅膀扇动间掀起阵阵狂风,沙粒随之飞舞。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几人不由得心头一凛。林七夜迅速评估形势,指挥大家背靠背站立,形成防御圈,同时抽出随身携带的武器,做好迎战的准备。
它们并没有像预期中那样发起进攻,反而调转方向,急促地朝着远方疾飞而去,仿佛在逃离某种更为可怕的敌人。
“看样子,它们是在逃命。”林七夜眯着眼睛,望着怪鸟消失的方向低声说道,“能在空中自由翱翔的生物尚且畏惧至此,我们遇到的东西恐怕不会简单。”
此话一出,队伍中的气氛再度变得凝重起来,看来这里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危险。
“快点走,此地不宜久留。”林七夜已经随时做好了灵魂承载的准备,天丛云剑紧紧的握在手里。
“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都上来。”林七夜召唤出金斗云将几个人都拉了上来,带着几个人很快的朝外飞去。也不管会不会引来其他的存在了。
但还没等他飞太久,就有一群带上某种血腥味的怪物,朝他们扑了过来。
林七夜紧急带着他们跳伞,不对,是跳云。
几个人落在一处山谷处,突然看到了一个令他们一生铭记的画面,一个 战损版的天使。
在一片混沌与黑暗之中,一位圣洁的天使跌落在破碎的大地上,他周身缠绕着熊熊烈焰,仿佛是从战火中浴血归来的勇士。
洁白的羽翼已被鲜血染红,身上多处可见触目惊心的伤痕,每一处都讲述着一场场激烈的战斗与不可动摇的信念。
尽管遍体鳞伤,但他依然挺立,他存在本身就是对抗绝望的力量。
虽然眼前的情景很美好,但是三人一鬼魂也没心情欣赏,他们现在处于逃命的状态,那么大一群怪物,他们几个可打不过,那就36计走为上策。
几个人跌落山谷之后,又开始不停的向前奔跑,但是几个人无论怎么样都跑,都是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仓鼠,无论如何都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怎么回事?”林七夜看着已经越来越近的那些怪物。
“我们应该是陷入了某个奇怪的领域之中。”安卿鱼冷静地分析道。
“到底是哪种领域?”迦蓝挥舞着拳头。“看我被一拳砸碎他。”
“这个领域你恐怕砸不了。”安卿鱼抬头看着那尊天使,“你们发现没有,那尊天使的眼睛好像始终在盯着我们。”
林七夜抬头望去,心猛的揪了一下,“真的,那个天使真的在看我们。”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可未必,说不定他还以某种形式活着。”安卿鱼试图分析那尊天神像,那还没等他分析出来一点,他的眼睛就像被灼烧了一样流出汩汩血泪。
“卿鱼。”江洱猛的扑了过来,想要抱住安卿鱼却从他的身体穿过,微微的愣了一下,很快又转过身来,低下头,焦急的询问道。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别担心,只是皮外伤,一会儿就好了。”安卿鱼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条手帕,轻轻的按在眼睛上,过了一会儿血止住了,睁开了眼睛。
“没事就好。”
“天国里那么多天使,这到底是哪一个?”
“我猜这应该是,与米迦勒并齐的四大天使之一,乌列尔。”
“乌列尔?”
“乌列尔(Uriel),在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传统中,是一位备受尊敬的天使。”
“他的名字意为“上帝之光”或者“上帝是我的火焰”,通常被视为知识、启示、救赎和保护的化身。”
“在犹太教的《生命之书》中,乌列尔被提及为四大天使之一,负责掌管世界东面,同时也是火与太阳的守护者。他被认为拥有超凡的知识,能够洞察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奥秘,因此常被视为智慧的象征。”
“在末日审判时引领灵魂走向最后的审判之地。此外,他还经常被赋予帮助人类抵御邪恶力量的任务,特别是在抵抗诱惑和引导迷失的灵魂回归正途方面发挥关键作用。”
“他的能力和身上燃烧着的火焰,和乌列尔的描述很相像。”安卿鱼擦干净了干涸在眼皮上的血液,轻轻的说道。
“可是,米迦勒不是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