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把门关上了?”
白兰惊叫道,几乎是在一瞬间跳下床,冲到我的身边。
意识到不对劲的我立即转动门把手,但无论怎么用力这间房门也都纹丝不动。
“不是,这玩意还真能锁啊。”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愚蠢行为之后,我只能痴痴地把锁芯给望着。
白兰相比之下冷静的速度就要快我不少了,可能是因为熟悉环境的缘故,她踱步重新坐到自己的床上,似乎是放弃了挣扎:
“等小青他们回来再说吧,现在也只能在这里待着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白兰,此刻她已经顺势躺了下去,让我一个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看样子这个外锁也只能如白兰所说要等到其他三人回来才能解决,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只能这样和白兰共处一室了。
“小青知道我家大门的密码,按照行程的话,他们应该不出半个小时就会回来救我们的。”
白兰又重新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枕边的电子闹钟。
眼下再怎么捶胸顿足也没有用,我也放弃了挣扎,走过去坐到白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
不过我已经能够大概想象到夏青清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是个什么反应了,按照她那火急火燎的性格,恐怕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赶回来。
“话说你卧室里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么?”
我左顾右盼地说,
“我手机还放在外面了。”
如果手机还在身上那不过是一局游戏的时间而已,但房间里面的时间却因为我忘带手机而显得十分漫长。
“我也是,没带手机。”
白兰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本就窘迫的境地现在变成了我和白兰两人的干瞪眼,这间卧室将我们两人和外界完全隔开,失去通讯工具之后任何信息都变得难以传达。
淅淅沥沥的雨声入耳,但也并不奇怪,毕竟今天从天亮起一直到现在的阴沉酝酿已久。
不过外面的雨却是越下越大,不出五分钟就能在路面上看到积水的痕迹。
“你在看什么?”
白兰转头对站在窗台眺望许久的我说。
“没什么,就是觉得下雨天挺无聊的。”
我回答。
对窗外的雨景失去兴趣后我走回房间,白兰却示意我在她身边坐下。
“这房间里要说有什么打发时间的我也忘了,我去找找看。”
白兰起身,从书桌柜子里最深处只翻到了一盒未拆封的扑克牌,从已经老化的塑料封皮上看,应该是被忘在柜子里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默默地盯着白兰翻箱找柜,突然之间看见白兰的背影闪了一下。
“我说,你怕不怕打雷?”
意识到刚刚是闪电划破天际的我随口向白兰问道。
“为什么问这个?”
白兰已经拿着扑克往我这边走来,脸上带着些疑惑,显然是没注意到刚刚的闪电。
不过下一秒她却是信心满满地说:
“当然不怕,我都这么大人了......”
“轰隆隆!”
“啊!”
天边炸响的闷雷让整个房间好像都为之震颤,白兰话没说一半就被吓得一个失足栽进我的怀里。
此刻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将卧室内一瞬间照得透亮,强烈的对比度让我发现天色已经昏暗到需要开灯才看得清了。
“你不是不怕吗?这是干什么?”
我尝试着想要推开怀里的白兰起身开灯,但她在我怀中宛如一只受冻的白兔一样颤抖着不肯松手。
“我,我才不是......”
“轰隆隆!”
“啊!”
又是一声雷响,这下让她抓的更紧了,让我更加动弹不得。
昏暗的房间里我连眼前白兰是何等惊恐的表情也都看不清了,但此刻她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将我死死抱住,借着闪电短暂的光芒我才能知道她现在已经害怕到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怕就怕嘛,女孩子怕打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非得嘴硬?”
我回头看了一眼窗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白兰的头。
由于刚刚没来及将窗户彻底关严实,以至于外面的一些雨水顺着缝隙飞洒进来,落在我的背上以及后脑勺的头发上,而又因为被担惊受怕的白兰用这样的姿势给锁死了,丝毫动弹不得的我只能是就这么一面淋着雨一面感受着白兰身上的温度和花香。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每每响起一次雷,白兰就会将我搂得更紧,我明明看见了白兰枕边的那个耳塞,但老天爷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每逢我想要伸手去拿的时候,就会有一声惊雷响起阻止我的动作。
“我说,要是你一个人在家的话遇到怎么办?”
隔着很长一段时间都再无雷响之后,怀中白兰的情绪也终于稳定了不少,于是我吐了口气问道。
“唔......”
白兰却是没太想回答我的样子,于是关于这个问题只能就此作罢。
“话说也应该不会打雷了,你是不是也该从我身上下来了。”
我轻轻推了推白兰,这会她终于是肯配合,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的双手。
“轰隆隆!”
谁知时隔已久的再一次雷声来了个措手不及,让她一把又是扑了过来。
这回由于毫无防备的缘故,受惯性影响我直接是被扑倒在了床上。
“不是,姐姐你......”
我彻底无话可说了,强行一个翻身让白兰处在身下,然后借此一把抓起她枕边的耳塞套在她头上,这才终于让她彻底消停。
经过床上这样一番折腾,起身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灯关窗,本想着拧出衣服背上的积水,但眼下白兰正看着好像也不太方便,所以还是觉得算了。
“哦,你衣服湿了?”
白兰带着些歉意地看着我,随后指了指房间门口处的洗手间,
“那边有烘干机,要不然你先把衣服烤干吧。”
我点了点头,随即一把脱下上衣,将其丢进烘干机中。
白兰看到我赤裸上身的样子,下意识地偏过头。
“要我在里面等着烘干再出来吗?”
我说罢就往洗手间里面走去。
“不用了,”
一阵之后白兰似乎已经克服了羞涩,转而直视着我说,
“来打打牌吧,不然干等着该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