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听得一脸向往,仿佛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情景,愣了半晌,忽然问道:
“他弹奏的是什么曲?竟然如此神奇,连鬼都要流泪离开。若能弄到这曲目就好了,我有一位皇兄,平生最痴迷弹奏,若能得到这曲目,一定会视如珍宝。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曲吗?”
平滋子扑哧一笑,说道:“其实说穿了,你就觉得它不值什么钱了。他弹奏的不过是普通的佛经曲调而已。”
东海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如此,看来那鬼不是被情深所感动,而是被琴声中蕴含的佛经博大精深的佛理所折服,所以流着泪离开了。连鬼怪都被佛经感化,可见佛教当真是无所不能,法力无边。”
平滋子点点头,一手依旧拉着东海的手,指向城门洞说道:“你看到了吗?这城门的门洞上其实是能看见一副巨大的骸骨的。”
那就是当时那鬼影留下的阴气,它腰间还插着一把折断的鬼刀呢。”
东海扬着头东瞧西望,脖子都酸了,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平滋子便一把握住了他手腕上的佛珠,将他的手拿起来放在了自己高耸的胸脯上,说道:“你可以用你的佛珠感悟到我的灵力,然后你就能看到了。”
东海的手腕放在高低起伏的山峦上,不禁有些面红耳赤,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平滋子的手劲却非常大,根本抽不回来,反而按得更老实了。
而且因为这动作,更加清楚的感知到了沟壑的深度,东海不禁尴尬的脸都红了。
平滋子却仿佛没有任何其他感触,而是很认真的用手在城门洞上面描绘着对东海说道:“看到了吗?那里是巨鬼的头,那是腰,那是腿,那里是他腰间那把鬼刀。”
眼见对方若无其事地认真讲解,东海只得收敛心神,仔细聆听。没想到这一听,还真听出了些门道。
顺着平滋子手指的方向仔细望去,越看越觉得像。原来,在布满青苔的城门洞里,竟藏着一个看似鬼骨的图像,腰间还插着一把鬼刀。
两人站在城门洞下,指着城洞上的鬼影说笑,浑然不觉四周还有他人。东海不时瞥一眼后白河,担心他心生醋意或不满。
然而,后白河却笑盈盈地看着这一切,毫不在意。东海这才放下心来,暗想自己行得正,不怕影子斜,何况并非自愿如此。
这时,平滋子终于将东海的手从她高耸的胸脯移开,松开了他的手,问道:“你现在看看,还能看到鬼影吗?”
东海立刻抬头,惊讶地“咦”了一声,说道:“奇怪,刚才还很明显看到的鬼影,怎么现在只能看到城门洞上的青苔?鬼影哪去了?”
平滋子解释道:“那是因为你先前感知到了我身上的灵力,才能看到鬼影。否则,你跟他们一样是看不到的。现在你知道了,我不是存心占你便宜吧。”
东海愈发不好意思,心忖:明明是我占你便宜,怎么反过来说了。
崇德赶紧走过来,不想让东海与对方继续纠缠,增强联系。他主动说道:“我已经备好了酒宴,五弟,我们先去吃饭,喝几杯,再去八幡宫。”
东海当即答应,并叫上后白河一同前往。
其实,崇德并不愿后白河参与其中,但八皇子既然开口,他也不好拒绝。
他们来到崇德的寝宫。自从退位让出天皇之位后,崇德便搬出皇宫,住进了别院。别院虽不算小,但与大宋皇宫相比,简直如同窝棚。
好在准备的美味佳肴确实不错,东海吃得心满意足,酒水也颇佳。席间三兄弟谈笑风生,就连崇德与后天皇之间似乎也忘却了彼此的对立。
饭毕,天色已暗。东海催促赶紧前往八幡宫,但平滋子摇头道:“现在去太早了,要等到半夜才能看到画壁上的鬼神下来。不如趁此时间请王爷先去沐浴更衣,让酒味消散,这样效果会更好,也更有可能见到墙上的鬼神。”
东海点头赞同:“你说得在理,好,我这就去沐浴更衣。”
说罢,便向崇德告辞,前往下榻的行宫,约定二更天在城门口会合,一同前往八幡宫。
来到皇家别院大门口,中门早已大开,静候主人的到来。
皇帝与皇子抵达此处,皆下榻于皇家别院,自然需从正门步入。
东海向后白河躬身道:“那稍后我们再见。”
他正欲迈步,却被后白河叫住。后者贴近他耳边,低声言道:“我有一嫔妃,按摩技艺极为正宗,能为你洗去一身疲惫。五弟,不妨让她服侍你,定会倍感舒坦。”
东海一惊,忙不迭摆手道:“不可,这是你的爱妃,怎能来伺候我?这成何体统?再者,我不喜女子陪浴,你就别在我面前搞这套了。”
后白河听罢,连忙解释:“五弟误会了,我并非让她陪你共寝,我还没那么低俗。我只是说她的按摩手法高超,你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让她为你按摩,会轻松许多。若不放心,可令侍卫在一旁守候,她绝不敢造次,纯粹按摩,绝无他意。”
闻听此言,东海反倒有些尴尬,说道:“我也没多想,只是觉得不必如此。”
“当然有必要。这样吧,若你仍不放心,哥哥我陪你一同沐浴。沐浴后,我们各居一床,我再唤一按摩师为我服务,让我的那位嫔妃为你按摩,兄弟俩还可边聊边享受,如何?”
后白河话已至此,东海不便再推辞,遂点头应允。
后白河迅速召来一位身材火辣、容貌妩媚的嫔妃,介绍道:“她名藤原琮子。”
琮子轻盈上前,娇声细语道:“妾身拜见八皇子!”
东海微微颔首,并未细看,只匆匆一瞥,便道:“辛苦了。”
于是,后白河随东海步入皇家别院。内中早已备好热水,知晓王爷驾到,定需沐浴。
东海自有侍女伺候沐浴,换上一身宽松衣衫后步入外间,只见后白河已洗毕,正与琮子低声交谈。琮子面泛红晕,不时点头,间或羞涩一笑。见东海到来,后白河忙起身施礼,问道:“五弟洗得可好?”
“甚是舒爽,洗去了疲惫与酒气,其实不必按摩了。我们早些前往八幡宫吧,我颇为心驰。”
“尚早呢,至少还有一个时辰。冬日天黑得早,虽已昏暗多时,实则时辰未晚。按摩一番,轻松前往,时间刚好。去早了,那儿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