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戴轻清汗毛倒竖了。
她眼神一言难尽：“好肉麻……你在小世界做任务时就是这么对你的气运之子说话的？对方怎么忍住不抽你的。”
“他抽了啊。”莫初扬理所当然道。
跟那群玩家你追我逃的日子里打了那么多回照面，他还真没少挨崔星烛的技能余波。用着游商npc模板的他比星期四的脆皮鸡还脆弱，活得久纯靠不把逼格拉满不能死的决心吊着，凭本事（以及外挂）无数次从主角光环下脚底抹油死里逃生。
戴轻清：“？”
她的眼神更诡异了。
诡异中掺杂震惊，震惊中附带担忧，担忧里混入惆怅，表情好不精彩。
“……要不你还是继续和牧哥玩吧，支持你们做一辈子好朋友。”戴轻清几番欲言又止，最终道，“之前你被那几个阴魂不散的客户尾随时我就想说了，看你和别人走得近……真怕我迟早要长针眼。”
“哈？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几个非要跟我发生点什么被我拒绝了的家伙而已，都说了不约不谈还没完没了，真以为我缺钱缺到能拿单子要挟的地步了，当哥的销冠是白拿的……有病。”
戴轻清叹气：“谁叫你总是一副贪财的颜狗样。你妹是真在上学不假，我爸妈可还身体健康有正经工作的啊，咱家又没有负债，不需要你出卖色相……少闲着没事到处乱撩，也没有那么多麻烦事。”
“那怎么了？”莫初扬哼哼，“我乐意！”
“再说了，谁不喜欢钱呀！等我再骗大小姐两张银行卡，攒攒钱，就去给你请几个职业试吃，包医保，专门品鉴你的大作，然后你哥我就可以在网上开个账号，当小众猎奇美食分享博主了。”
又来，就会转移话题。
戴轻清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懒得再跟他呛声：“滚吧你。”
莫初扬笑嘻嘻冲她做了个鬼脸。
“安啦～之前那是意外，那些事早解决干净了，以后也不会再闹到你面前让你看笑话的。”他不欲多做解释，随口回完就接着道，“但你还猜得蛮准的哈，我待会儿确实有安排，还真跟大小姐有关——他刚刚突然有事找我。”
说到正事，莫初扬神色正经了一些：“还记得早先我们聊起批发市场系统的那次吗？”
“你是说——”戴轻清刚要确认，忽然想起什么，收声瞟了眼身后那一片漆黑，点头道：“嗯，记得。”
不过碍于鸿雁族糟糕的夜视能力，她很快放弃了从这间据说没有装监控的放映厅中看到些什么，收回视线抛了抛手中的刻刀。那柄刻刀飞起几米高，又自由落体，刀柄被她稳稳接入掌心。
“当初午哥说他能提供三份世界情报，我跟你们商量后要走了一次机会，午哥就在我们猫咖团建时把我那个分世界的情况交代清楚了。后来我才发现，那一次似乎没有占据我接受其他世界物资的机会。”
“之后在分世界那些年，我跟你要过超级武器，又跟牧哥要过安魂曲，这是前两次。”
“第三次，是这柄刀。”
戴轻清向莫初扬示意自己手中那柄一看就有多年使用痕迹的刻刀。
“这是我在分世界常用的刻刀，本来应该被埋在地下了。因为你之前的怀疑……来到这里后，我就尝试了通过系统得到这柄刀。没有发件人，接收人是我，钱扣了，我拿到了刀。”
“再后来我还继续尝试过换取其他东西，无一例外失败了。所以我意识到拿回这柄刻刀才是我第三次换取道具，最初午哥给的情报竟然没占用次数。嗯……或许是因为他是口头告诉我的没有给实物资料？但牧哥给我的也是音频不是实物，一样占了次数。亦或者是因为那时候我还不在我的分世界，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跨世界传输行为，就像上门取货没有邮费？”
“总而言之，虽然理论上只要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没有发件人或许也可以拿到其他世界的东西，但上限确实是三次。”
“那可不一定哦～”
莫初扬神秘一笑，那双漆黑桃花眼愉悦弯起，眼尾眉梢皆是狡黠，就像刚刚破解出一个谜题的益智游戏爱好者，正在与同好炫耀自己的战绩。
“早先在分世界时，我就分别向大小姐、女王陛下和老大要过东西。我倾向于你的两种猜测都没错，大小姐的音频以后再解释，但除了他以外，其他消息直接像聊天一样表达出来确实是不占额度的。老大跟我玩了个小花招，我要的是情报，如果他直接发消息给我，本可以不占一次机会。但他偏偏给我了一枚硬盘，所以我收到的就不是信息，而是实物，必须占据一次机会。这样一来，三次机会我在分世界就已经用完了。”
“而那里——”
戴轻清随着他伸手指向的方向低头，看见了方才被她随手扔在一边的小风扇。
“是我的第四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