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垢的情绪十分低落，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叫过李世民二郎，之后便一直叫陛下。
虽然长孙无垢说不关他的事，但是长孙无忌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在长孙无垢面前提起李世民，百般说李世民的不是，他妹妹也不会气急吐血昏迷。
“妹妹说的，兄长记下了。”
“之前孙神医给你诊断过，说你是因为情绪大动，牵动了体内的病根，这才导致吐血昏迷的。”
“这病根是怎么一回事？兄长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这个，长孙无垢则是沉默了。
长孙无忌一瞧，就知道这其中有事。
“妹妹，难道有什么还不能和兄长我说的吗？”
“你若是不愿意说，大不了一会我亲自去问的孙神医。”
长孙无忌并非是真的要逼长孙无垢，只是他必须要知道他的妹妹究竟是怎么了。
身体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长孙无垢也明白长孙无忌的想法，知道她的这位兄长不一探究竟是不会放弃的。
于是想了想，她便将孙思邈第一次在山下给她诊脉时说的那些话，当着长孙无忌的面逐一复述了一遍。
半刻钟后，听完一切的长孙无忌嘚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双拳紧握，脸色难看，青筋暴起，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又是因为他！”
“他······”
刚准备说李世民的不是，突然意识到长孙无垢还在自己面前，又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孙思邈临走时的交代，长孙无忌顿时将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全部咽了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兄长， 这不怪陛下。”
“对了，这次兄长来突厥，是有什么事吗？”
见到脸色铁青的长孙无忌，长孙无垢为李世民简单开脱了一句，便立马转移了话题。
再次询问起了对方出使突厥的目的。
只不过与之不同的是，没有了一开始的激动和期待。
而长孙无忌，脸色更加难看了。
但他也没有打算隐瞒，冷声之中带着怨气和怒火道：“这次我们的陛下让我出使突厥，其最大的目的，就是让你兄长我来问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闻言，长孙无垢的神情猛地僵住了，苍白的脸上仅存的一丝血色也在此刻荡然无存，心脏更是在这一刻好似停止了跳动。
不知过去了多久，长孙无垢背过了长孙无忌。
眼泪再也忍不住从脸颊上流下。
带着颤声对她兄长道：“兄长回到长安后，请兄长替我转告陛下，迄今为止，我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
当颉利再次回到汗帐中的时候，宴会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见杨灵萱不在，他便朝着对方的穹庐走去。
掀开帐帘走进帐中，就见杨灵萱正在案桌前翻看着什么。
听到动静，一抬头，见到颉利走来，当即奚落道：“呦！”
“我们的大汗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不成是不受待见，被人赶回来了？”
听此，颉利心中有些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有这么明显吗？
愣了一下，便谄笑的来到杨灵萱身旁坐下。
“让为夫看看，我的灵萱在看什么呢！”
坐下后，颉利略过杨灵萱的奚落，脑袋凑上前去看杨灵萱手中正在翻看的东西。
“咦！这不是这段时间为夫记录整理出来的制盐、造纸以及炼铁之法吗？”
当颉利看清楚了杨灵萱手中的东西之后，不由发出了一声轻咦。
那次颉利耗费了三天三夜绘制出那张地图和那本指南后，昏迷了三天，又休养了大半个月这才好。
自从感受到精神力过度消耗带来的严重后果之后，颉利平日里都会花一点时间，使用金手指，将一些实用，且不久将来能够用到的东西记录下来。
每天使用一小会，记录一点点。
如此一来，也就避免了再次出现精神力过度损耗的情况，也不用再次体会那带来的严重后遗症。
同时，随着日积月累的使用，颉利也发现了自己的精神力有变强的趋势。
值得一提的是，颉利曾想通过金手指，触发一些火药和热武器相关的内容，可是却失败了。
他觉得之所以失败，很有可能是自己目前的精神力不够强大的原因所致。
当然，这仅仅是颉利的个人猜测，不排除那类知识并不在金手指的使用范围内的各种其他情况。
此外，颉利虽然知道火药的成分以及大致配比，但是认真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实验尝试的打算和想法。
成功研制出火药，对于他而言，固然能够大大增强他的实力，给他提供更大的便利。
但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不说研制过程之中的泄露可能性，即使真的将火药配方研制出来，再小心，也难保配方不会泄露。
更何况古人面对许多新奇之物，虽然一开始往往惊为天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傻和无知。
从一个痕迹，一个现象，一个残片等，将某种东西逆推出来的能人并不是没有。
毕竟，火药本身就是古人发明的。
而且火药的出现，便注定了冷兵器时代的结束，热武器时代的到来。
这是历史自行推动的必然，而不是颉利一个人所能够控制的。
相比于冷兵器，火药的出现也会给战场带来更多不可控的因素。
更何况，冷兵器战争已经十分残酷和血腥了，若是再进入热武器战争，那战场必将直接成为无情的绞肉机。
这并不是颉利目前所愿意看到的。
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反人类的世界毁灭者。
即便真的要让他【主动】开启新时代，至少也要让他的金手指能够解锁热武器了再说。
也唯有这样，他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遥遥领先不受威胁，步步走在别人的前面，将【真理】彻底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
“灵萱，你这是？”
颉利看着杨灵萱手中翻看的制盐、造纸、和炼铁，正是他这段时间记录整理出来的诸多东西中的三样。
自从将突厥重新交给杨灵萱后，颉利目前每天的小日子很是轻松和不错。
每天使用金手指记录整理一点东西，偶尔根据突厥目前的现状纠正一下方向，然后就是大补身体，接着就是遛鸟······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有时候我真的是怀疑你是不是另一个人。”
“这制盐术、造纸术、炼铁术无一不是强大无比。”
“炼铁之术倒是还好，可这制盐之数，其中不仅记录了能够将市面上的粗盐提炼成精盐，甚至就连有毒的矿盐也能够提炼成无毒可食用的精盐。”
“这也就罢了，此等提炼制盐之法制作出来的精盐，不仅颗粒小，无异味，纯度高，卖相好，而且成本还低。”
“突厥人虽然体格强大，但是不会制盐之术，长期缺盐导致体魄下降。”
“如今有了这等制盐之术，不仅能够解决 突厥缺盐的困境，甚至还能将这种低价高品质的精盐侵销出去。”
颉利一开始听杨灵萱说自己是另一个人，心中不由一突，好在对方没有多想，这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见杨灵萱说着说着，突然间目光闪动，嘴角开始勾勒出一丝笑意，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