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看着慕容轩那对疑惑的小眼神。
细致说道:“短短的一年间,我偌大的突厥先后就有薛延陀、大室韦、钵室韦、深末怛室韦、南室韦、契丹、库莫奚等部族反叛我突厥。”
“为了防止有部族再产生不必要的野心与想法,本汗已经决定了,凡我突厥之属,全归我突厥一族。”
“换句话说,无论是你北室韦也好,还是这次平定的室韦四部也罢,从今日起,不再有室韦一族,只有我突厥子民。”
“而你慕容轩,也不再是小王,更不是下臣,仅仅只是本汗的臣子。”
“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颉利语气很平淡,但是却不容置疑 。
听得慕容轩那是满头大汗,直咽口水。
他有心想要争取一下,但面对颉利那充满压迫般的气势,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生怕自己刚说口,当场就给慕容一族招来灾祸。
“小王···不,臣明白了!”慕容轩惶恐回道。
颉利闻言,满意而又欣慰地点了点头,“很好!”
“本汗现在正式册封你为室北吐屯,掌管室北内政。”
“鉴于你的忠心,本汗特许你拥有亲卫军五百人,但带铁式甲者不能超过一百。”
慕容轩没想到颉利不仅要室韦一族的部民,取消他们的自治权,还要剥夺他们的兵权。
他有些不甘心地试探问道:“大汗,那要是室北突然发生内乱,或者有外敌入侵,臣该如何是好?”
“此次你的儿子慕容傅作战英勇,不畏生死,杀敌有功。”
“本汗便册封他室北达干,可领兵一千人,其中包括战士七百,骑兵三百,带铁式甲者不能过两百。”
“由他带领这千人坐镇室北足以保证内部安稳。”
“至于遇到外敌,如今与你室北接触的就东边只有靺鞨七部。”
“若有意外,你随时可派人前往海港驻军求助。”
“同样的,室南这里,本汗同样会派军队驻守,你完全不必担心外敌入侵。”
“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和担忧吗?”
颉利很是耐心的回答着慕容轩的问题,不急也不躁。
而慕容轩,如今颉利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能有什么疑问和担忧?
即便有,那能说吗?
“回大汗,臣没有了!”
慕容轩一脸无奈而又释然的回答。
最起码他儿子领兵一千,让他多少有了一点慰籍。
除此之外,管的地方变大了,也不用原本的内部叛乱和外敌入侵了。
“恩,既然没有了,那就赶快回去,即刻准备上任吧!”
“是,臣告退!”
慕容轩离开之后,颉利这才重新看向阿史那郁射。
“阿史那郁射!”
“末将在!”
“你也听到了,本汗将室韦五部重新划分为室北和室南两地,现在本汗加封你为室南吐屯兼达干,负责室南的一切军政。”
“同时,本汗还要你带领甲骑两万驻守此地,防备东边的靺鞨七部,以及东南部的高句丽。”
阿史那郁射没想到颉利会将他留下来,略微一愣之后,应声道:“末将领命!”
“不过大汗,这里的上千名王室成员,以及你带来的那一万五千名俘虏怎么处置?”
颉利略微思索,然后道:“如今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本汗今日下午便会启程回圣山,走的时候,本汗只带走两万甲骑。”
“剩下的三万之中,除了给你驻守的两万外,另外一万你就让他们将那些俘虏,以及四部王室成年男子,全部送到海港歩利拓设那里。”
“届时歩利拓设会知道怎么安排这些人的。”
“至于那些女人和孩子什么的,你这次平叛有功,有瞧得上的就留下,没有的话就全部先派人送到隋国,本汗后续再做安排。”
······
颉利安排完一切之后,当天下午就带着铁甲军和两万甲从南室韦西部转道进入突厥,准备回圣山参加祭祀大典。
而另一边,大唐长安。
李承乾也在四月十二这一天迎来了他的太子册封大典。
天蒙蒙亮,东宫丽正殿内,李丽质看着眼前一身华服李承乾,略带担心问道:“皇兄,你确定自己没事了吗?”
“我听说一会父皇和满朝文武都在呢!”
李承乾笑了笑,“皇妹,你皇兄我真的没事了!”
“你看!”
李承乾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下手臂伸展,然后又跳了跳。
李丽质见李承乾这般,不像是强装的样子,这次彻底放下了心。
事实上,李承乾几天之前,病情还越来越严重,一点下不来床。
那时的李承乾,是真的以为自己不行了。
参加不了今日的太子册封大典。
亲身感受过太子之位残酷争夺的他,当时也一度产生了阴谋论,以为是其他兄弟在暗害他。
可在这几天,他严重到极致的病情,突然自己快速的好转了起来。
直到昨天,已经基本彻底好了。
当时他还请来御医检查了一下,发现除了稍微有点体虚外,没有任何毛病。
其实说到底,李承乾还是想多了。
虽然他被册封为太子,但是现在他才不过九岁而已,他的那些弟弟又怎会小小年纪狠毒至此?
至于他们身后的人,即便真的有心,也不可能,更不敢在这个时候下手。
如今李世民刚刚手握大权不久,且在李承乾一回来就下达了册封他为太子的诏书。
谁要是这期间对他下手,这和挑衅李世民,挑战皇权有何不同?
妥妥的找死行为。
但要说又为什么会突然大病,大概率是环境来回切换的后遗症吧。
毕竟突厥位于高原,而长安位于平原,再加上去的时候是秋末,回来的时候又是春季。
这其中环境、气候等变化,让人在事后突然病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能够突然好起来,主要怕也是因为李承乾自己身体的内部调节产生了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