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相信你,你不说,好,我会将她找出来,从今以后,你哪里都别想去!”女子红着眼,发疯一样的咆哮。
“将姑爷给我带回去!”女子喝了一声,身后的几个小厮上前将朱明堂给架走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玉绡,玉绡,你相信我,相信我!”男子挣扎着,奈何他那小身板根本就敌不过几个小厮,只能被拖走。
那叫玉绡的女子和朱明堂走了,可是围观的人群却还没有散去。
“真是作孽啊!”
“呸,简直是活该,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却还出去玩姑娘,这种男人要是我非抽他两嘴巴子。”
“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朱公子也是可怜,哎,偏生遇到了玉家那样的小姐,受罪啊!”
我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下好奇,凑了过去,问道:“那个玉绡和朱明堂是怎么一回事啊?”
“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一个胖妇人看着我说道。
我点点头,“嗯,是啊,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不就你看见的那么一回事?这玉家的小姐和姑爷三天两头的是要闹上一场的,改明儿哪天不闹一场了,那还奇怪呢。”
周围的人对此都见怪不怪,我听了好一会儿八卦才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原委。
说是那朱明堂以前也是朱家的公子哥儿,在这安城也是个有名有才的,据说与玉家的姑娘情投意合,朱家与玉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本已经定了亲,可偏偏朱家门庭突然没落了,朱明堂穷困潦倒。
玉绡姑娘是个重情谊的,不离不弃,可玉家老爷却反悔不想让女儿嫁给这么一个落魄公子哥儿,闹了好一通。
后来,玉家老爷没办法,同意履行婚约,可是却提了一个要求,要朱明堂入赘玉家。朱明堂同意了,原本应该是欢欢喜喜的一场姻缘,可自从这朱明堂入赘后,就变成了一个纨绔子弟,成天游手好闲,逗鸟遛狗的。
刚开始,大伙儿还挺同情朱明堂,明明是娶媳妇,却因为家道中落变成了入赘女婿。可他后来的纨绔模样又让大伙儿跌破眼镜,觉得朱明堂如今的行径才是本性!
因为朱明堂纨绔,玉家小姐终于忍不住,常常带着家丁满大街的追打朱明堂,可这一闹,玉绡姑娘在众人眼中那就是个泼妇。
这样闹腾了许久,突然有一天朱明堂不逗鸟了,说是要好好用功读书考取功名,玉绡姑娘以为自己的夫婿终于浪子回头,没想到这才没两天,就从逗鸟演变成玩姑娘。
今日,玉绡姑娘这是当场抓住了,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
我从头听了个遍,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啊。可这朱明堂听起来性子也太飘忽不定了吧?
当正经公子哥儿的时候是个翩翩公子,后来看起来似乎是为了爱忍辱负重,可是如愿了却又不珍惜,后来以为回心转意之时又变心,这完全像是两个人。
这朱明堂和玉绡让我颇为感兴趣,如此曲折波澜,我倒想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我觉得这其中定然是有的,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然,我是来凡间学习的,那自然是要好好的与凡人相处,太乙真人说我一定要对凡人的生活保有兴趣,然后融入进去,如此,我才能学到命数的精髓。
我打听了玉府的所在,打算偷摸着去瞧瞧。
入夜,夜黑风高,适合做一切鸡鸣狗盗之事。
我趁着黑灯瞎火的翻墙进了玉府的院子,其实,我原本是想用法术的,但是,在凡间还是要少用,不然,会被人当成妖怪!我一个司命星君,怎么能够被人当成妖怪呢?
至于为什么不会被当成神仙,呵,那是自然,一般的凡人可不觉得自己会有缘见到活神仙。
因为是三更半夜,玉府很是安静,我看见门口墙脚守夜的小厮,抱着根棍子,歪在墙角打着瞌睡。
我在玉府里走了一圈,也没有撞见什么巡逻的家丁之类,倒是让我瞧见了一个人,鬼鬼祟祟轻手轻脚的开了门。
我躲在柱子后面,看着那人悄悄的出了院子,朝着偏门而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那个说谎却像极了真话的朱明堂。
这朱公子大半夜的是要上哪儿去?难不成去见那位藕色纱衣的姑娘?
我正思衬着,房门再次打开,这一次,出来的是白日里在街上怒骂朱明堂的玉家小姐,玉绡。
玉绡跟在朱明堂身后,我瞧着这情形,难不成这玉绡是要去亲自捉那藕色纱衣的姑娘?
看这样子,今晚藕色纱衣姑娘的真面目就要揭穿了啊,只怕到时候比今日白日里更是闹腾。
我跟在两人身后,一直出了安城。
一直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都停了下来,我躲在后面,看着前面的朱明堂和玉绡,确切的是看着朱明堂。
朱明堂站在一棵树下,拿出了一截东西,一阵笛声响起,声音婉转悠扬。
过了一会儿,那树上传来一声鸟叫。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笛声停止,朱明堂对着身旁的那棵树说道。
我纳闷,这朱明堂对着一棵树说什么话?大半夜的,跑来对着一棵树说话,这也太诡异了吧?
树上又传来两声鸟叫,这一次,鸟叫声有些尖锐,听起来有些慎人。
我曾经在山间听过数万年的鸟叫,自问对鸟的叫声还是颇为了解,这只鸟叫,嗯,好像是在生气?
“我爱的是她!”朱明堂声音有些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朱明堂到底在一个人嘀咕什么?说些话总是让人听不懂。
突然,那棵树散发出一阵绿色的光芒,远远看上去,整棵树都在散发着绿光,宛如一团绿色的火焰在燃烧。
我讶异,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树莫不是成精了?
然而,绿光过后,一个没穿衣服的姑娘出现在树下,站在朱明堂的面前。
还真是成精了!
朱明堂偏过头,将一件衣服抛了过去,正是那件藕色的纱衣。
原来,这只妖精就是那藕色纱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