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佑:“阁下,你误会了,这规矩并不是我定下的。”
“那是谁?”青年男修眼中尽带着审视的眸光,望着对方。
“越州第一大宗门——西临宗。”冯天佑不禁将“第一”二字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西临宗……还真是会吸血啊……”青年男修轻斥道。
冯天佑一听对方这种语气,内心不觉感到有些不解:“此人到底是谁?居然连西临宗都不怕……”
“你回去告诉秦不岳,这越州的规矩,该改改了,若是下次,本尊再在越州之地碰见此种事情,本尊可就要亲自登门拜访一二你们西临宗。”青年男修语气中甚是带着一股威胁之意。
“西临宗,可是有化神大圆满坐镇,此人怎敢如此嚣张?他难道不怕西临宗的报复?”冯天佑内心一时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阁下,你这有点为难我了,西临宗所要办之事,除了天元会以外,没人敢去干涉,要不阁下换个说法?”冯天佑紧接劝说着。
“天元会?”说到这里,青年男修不禁轻笑出声,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将天元会放在眼里。
“居然连天元会都不放在眼里,他到底是疯了,还是……”冯天佑此时内心已然是不知该如何与对方相谈。
“那岂不是说,天元会被灭了,你们西临宗就无人能挡了?”青年男修嘴角微微扬起,笑道。
冯天佑一听这话,赶忙制止:“阁下,慎言,这种话语,以后还是不说为好。”
“有何不能说?”青年男修眼中尽是不屑。
再次听到对方这种无所畏惧的话后,冯天佑是再也忍不住,随即问道:“敢问阁下是……”
“紫荆。”
青年男修不是别人,正是叶寒。
冯天佑闻此,直接怔在当场,心想:“紫荆!他不是在和天元会开战吗?”
念及于此,一个令冯天佑感到极为荒谬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他刚才说天元会被灭,难道说,他一个人就将天元会给灭了!”
“阁下的话,我会转交给宗主的。”冯天佑紧接一拜,万分诚恳道。
“嗯……最好如此。”
话音刚落,叶寒的身影便宛如鬼魅一般,突然消失在了冯天佑的洞府内。
见到对方离开后,冯天佑那颗悬着已久的心,这才松懈了下来。
“如若真像那人所说的话,这九州怕是又得不平静了……”
……
西临宗。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对着一名坐于最上位的中年男修,正阐述着一些事:“宗主,事情就是这样……”
而这中年男修,正是西临宗宗主——秦不岳。
“按冯长老的描述来看,那个自称是紫荆的人,其长相,和原来完全是天差地别,谁知道是不是别人借此魔头的名声假冒的……虽然也不排除那人也是紫荆老魔变换样貌所致……所以还是等中州传来消息,再做决定吧……”秦不岳吩咐道。
“是。”
……
数日后。
“宗主,天元会真的被灭了。”
“我知道。”秦不岳扶着额头,脸色亦喜亦忧,阴晴不定,“虽然不一定只是紫荆一人将天元会所灭,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所以……先按那人要求来做吧……”
“是。”
“如果前后都是真的,那这紫荆也太可怕了……”秦不岳心中满是忌惮的想道。
……
自那以后,越州内只要是西临宗所管辖的城市,全部都取消了乘坐传送阵后,另收一部分灵石的规矩。
而这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西临宗大发善心,这才如此做。
然则,明白之人才是知晓,让西临宗如此做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人。
……
越州,蓬莱山。
叶寒望着眼前一处只能容下一人乘坐的传送阵,暗暗嘀咕道:“传送阵没有荒废,看来他应是还在此地。”
不过,叶寒却是没有强行启用这个传送阵,只见他打出一道法令,先行让其进入到了传送阵内。
……
与此同时,某处隐秘空间内。
一名身着白衣的青年男修,正座于凉亭内,看着一枚玉简:“这紫荆道友,刚一出现在九州,便弄出了如此大动静,还真有些不像他……”
而就在白衣男修如此想之际,凉亭的上空,却是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道金色法令。
这般大的变化,自是很快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等至白衣男修看完法令上的内容后,不觉一笑:“看来是我多虑了……”
随即,只见白衣男修双手一挥,凉亭上空出现了一个空间旋涡。
……
“哦?还真在……”叶寒望着忽然间被开启的传送阵,不由淡笑一声。
他没多有犹豫,很快便借助传送阵,消失在了原地。
紧接着,叶寒眼前景象瞬即变幻,等到空间稳定之际,他已是出现在了一片淡蓝湖泊上空。
而在湖泊的正中央,则是有座凉亭树立。
在那清幽的凉亭之中,此刻正有一名身着白衣的青年男修,面带微笑地看着叶寒。
“紫荆道友,好久不见。”白衣男修率先开口道。
“苏墨道友,好久不见。”
言罢,叶寒紧接化作一抹泡影,闪掠到了苏墨身旁。
“看来紫荆道友,是将私人恩怨都解决了,不然你也应该没这闲情逸致来我这儿吧……”苏墨右手一挥,一杯刚刚沏好的灵茶,便被其递到了叶寒面前。
叶寒接过灵茶,抿了一口:“那怎么能叫私人恩怨,不过是将九州这颗毒瘤给铲除罢了,我这可是在为九州的修士谋福,哈哈哈……”
“哦?铲除?紫荆道友,你的意思是,天元会被你一人给灭了?”苏墨略感惊诧道。
“不然呢。”叶寒淡笑一声。
“这……”苏墨一时间有些没缓过神来,在他看来,叶寒最多也就是将天元会内几个主谋给斩杀,可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紫荆道友确定只是化神?若不然,天元会如此多的化神强者,怎会全都死在他的手上?”苏墨心中十分困惑的想道。
“苏墨道友,其实此次来你这,不仅仅只是单一的叙旧,我还有件大事,想和你相商。”
苏墨闻此,瞬间被这话吊起了兴趣,问道:“哦?紫荆道友,你且说来听听。”
叶寒:“苏墨道友,你可想过修为更进一步?”
“紫荆道友,你又何必问,身为修士,哪有不想修为更进一步的,毕竟这修为越高,除了实力增强外,寿元也会大幅度延长,如此之事,修士又怎不想修为更进一步,但是……”说到这里,苏墨原本略带激动的脸上,却是浮现了一丝落寞。
“我的修为已至化神大圆满巅峰,要想再进一步,可就得去上界了,而现在下界受法则限制,已是不可能飞升了……等等!”苏墨突然想到了,望向面露淡笑的叶寒,“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想偷渡至上界吧?!”
“正是。也只有此法,才能让你我修为更进一步。”叶寒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
“可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万一被时空猎手抓住,别说提升修为了,小命都难保。”苏墨摇头道。
“哦?苏墨道友也知道时空猎手?”叶寒略显狐疑的询问。
苏墨:“这不二十年前,就在高阶修士中传开了吗?难道紫荆道友到现在才知晓?”
“……”一时间,叶寒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
叶寒到现在才是明白,弄半天,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知晓时空猎手的事。
“可能,莫老怪也是消息闭塞太久,才把这种消息,当做了什么家族秘辛。”想到这里,叶寒不禁轻笑着摇了摇头。
苏墨:“看来紫荆道友,你还真是得知此消息不久……”
叶寒:“你所说的那则消息,我的确知道的没有太久……不过,若是苏墨道友看到接下来的事,不知你还会不会对这偷渡抵触。”
“哦?紫荆道友,你此话何意?”苏墨眉头微蹙,一脸不解的问道。
“苏墨道友,你且跟我来。”话音刚落,叶寒身旁霎时间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紧接他便闪掠至了内部。
“这……”
苏墨虽有些不明白叶寒这话的意思,但他只是沉默少许,便很快也进入了空间裂缝内。
“苏墨道友,你且看那里。”叶寒见苏墨进来后,随即指向一处已然坍塌十分明显的空间位置。
苏墨见此,紧跟着望去。
“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苏墨神情从一开始的轻松,变得异为凝重至极,“按此片空间坍陷推算,九州应是不出百年功夫,便会消失在天灵大陆上……更有可能的是,在不久将来,这整个天灵大陆,也都会跟着一起消失。”
叶寒:“那现在,不知苏墨道友,对偷渡至上界的看法,有所改变没?”
“偷渡至上界虽九死一生,但也好过一直待在原地等死。”说着,苏墨还不由叹息了一声。
叶寒:“苏墨道友,你也不必如此悲观,偷渡至上界,或许没有如你想的那般危险。”
“哦?紫荆道友?难道你已经有应对炼虚巅峰的实力了!”苏墨双眸瞪大些许,看着一旁的叶寒。
叶寒一听这话,其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
苏墨见对方如此,自是明白猜错了。
“那紫荆道友为何如此说?”苏墨继续询问。
“是这样的……”紧接,叶寒便将斩杀李烨后,而获得偷渡坐标之事,告诉给了对方。
“若是此地图不假,的确是能降低被空间猎手抓住的风险……”苏墨端着下巴,轻点头道。
叶寒:“总之偷渡本就危险,偷渡坐标地图是真当然是好,是假也不亏。”
“这还真不像你啊,如此没把握之事,你居然都会做。”苏墨轻摇头道。
“唉……没办法,谁叫这是目前为止,最后的办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叶寒叹息一声,神情显得十分无奈。
说到这里,叶寒已是走出了这片虚空中。
苏墨见此 自是没多有停留,也连忙紧随其后。
外界。
“话说,紫荆道友,你用何办法偷渡啊?这可是计划中的关键……”苏墨端起灵茶,抿了一口,问道。
“这个啊……那就得等到六十年后了……”叶寒意味深长的说道。
苏墨:“六十年后?我还以为就在今日呢……”
“苏墨道友,你可听说过空间莲?”叶寒也抿了一口灵茶,继续说。
“空间莲?”苏墨微皱,一时间并不知叶寒所说的空间莲是何物。
“难道此物是偷渡中的重要关键?”苏墨紧接询问。
叶寒轻点了下头,随即将空间莲的作用,大致与对方说明了一下。
当然,他自是没有把已经使用过空间莲的事,告诉给对方。
“哦……原来如此,那此物还当真是神奇……”停顿少许,只见苏墨突然拜谢,“如果今日不是紫荆道友,怕是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便会随这九州一起消失……”
“苏墨道友,你也不必感到有什么心理负担,如果不是你,恐怕紫某早已去见阎王了。”叶寒轻扶起苏墨,说道。
“紫荆道友,你也说了,这六十年后才能偷渡,不知在这之前,你可有做这九州之主的想法?毕竟,你可是有单独覆灭天元会的实力,做个九州霸主,肯定没人敢反对。”苏墨略感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没这方面的想法,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修炼,什么九州霸主,还是让那几个宗门去争吧……”叶寒摇头解释道。
“苏墨佩服,如果是我,肯定是抵挡不住这般诱惑。”苏墨抱拳道。
叶寒:“苏墨道友,你也别如此过谦,如果你真想当什么九州霸主,哪里会屈居于这里。”
“哈哈哈……”苏墨闻此,没有继续多言,只是干笑了一声。
叶寒:“苏墨道友,你可有什么特殊的传音宝物,若有的话,等到偷渡之时,我也好联系你。”
“紫荆道友可不留在我这儿,这样不是更好?何需什么传音宝物。”当然,此话也不过是苏墨的客套言语。
毕竟,对方既然如此说了,那对方必然是要离开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