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间的礼服相称常见,而一家三口的亲子礼服那必然是花了心思定制的。
容琳和盛以夏的裙子都是淡粉色系的。
容琳身穿的是晶亮的细纱上满是手工钉珠的木芙蓉花,多了重工的繁琐,反而压制住了粉色的跳脱与俏皮,鱼尾抹胸长裙,手臂间萦绕着缎面与薄纱,下摆拖地。
这行头再配上她脖颈间的大克拉的粉钻项链贵气与优雅并存。
而以夏则是同样的材质的公主裙,小脚上穿着白色的漆面小皮鞋,头上梳着一个丸子头,发带一圈小小的木芙蓉,花心是白色的小珍珠,俏皮可爱。
以夏白皙胖乎的小脸上五官精致,是个标准可爱又漂亮的小姑娘,让人不得不叹服父母的高颜值遗传率是真高。
盛谨言一袭黑色的礼服,翻领处是黑缎面的,他没打领带而是领结,胸前则是一朵抽象的木芙蓉形制的男士胸针,契合一家的礼服主题。
他一手抱着盛以夏,一手牵着容琳的手十指紧扣,格外养眼。
媒体争相抢拍,因为这种高调的亮相只有一个意思——盛谨言的未来的妻子就是容琳,他荣耀回归是携妻带女。
秦氏夫妇和肖氏夫妇看到这,濡湿眼眶又分外激动,四个人交头接耳。
秦卓和肖慎忙着催促,“咱们进去吧!”
何森则给媒体包了大封红包,让他们保护以夏的面部隐私,其实他们早就心知肚明了,敢泄露盛谨言女儿的相貌那不是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会场布置得规整大气,满是红色的玫瑰,让人觉得既温暖又浪漫。
容琳记得她定的鲜花是香槟色的桔梗和玫瑰,怎么都换成了艳红色的玫瑰?
她不解地看向盛谨言,“阿言,这花是你换的?”
盛谨言点头,“嗯,我觉得红色的热烈,喜庆。”
容琳心底一惊,又觉得分外甜蜜,盛谨言出事前,他就准备红色玫瑰与容琳求婚,却未能成行,现在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她有种预感——盛谨言晚上或许会向她求婚。
这时,秦氏夫妇和肖氏夫妇过来逗以夏,肖卓远伸手就把以夏抱了过去,“伊伊,爷爷抱抱!”
容琳回神与他们寒暄,盛谨言笑得意味深长,他捏着一个高脚杯去找肖慎和秦卓,还有在那神游在外的彭朗。
靳少霆却拦住了他的去路,盛谨言回来,二人是第一次见面。
电光火石间,盛谨言眉眼微挑,“靳总找我有事?”
“嗯,”靳少霆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盛谨言,以后我们俩见面次数可能不多但也不会太少,所以....”
他吭哧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想和你和解,为了以若和容琳。”
盛谨言被靳少霆拦住,他已经猜了大概出来,他挑着眉眼若有似无地问了一句,“我中考前,教室外边的整理柜的钥匙是不是你偷的?”
靳少霆没想到盛谨言说的竟然是这个,他冷笑,“偷鸡摸狗的事儿,我从来不做。”
原来,当时学校的几大“校草”都在一个班,盛谨言、秦卓、洛繁、靳少霆还有肖慎,他们都在一个班。
他们外边的整理柜里收得最多的就是情书,情书就是初中部还有刚上高中部的学姐的,因为长相都出众而且家里又有钱,当时很拉风。
盛谨言最多一次的收到情书就是打开柜子,情书都掉了出来,很“壮观”。
而他之所以会去看这些,是为了拿盛谨予给他写的信。
盛家不是一个可以让他们兄妹放心说话的地方,所以,盛谨予有什么话想和她说就会写信带到学校,以“情书”的外衣塞到盛谨言的整理柜里,这样他就能看到盛谨予要和他说的话。
可是,在盛家着大火的前两天,盛谨言整理柜的钥匙突然不见了,他和秦卓试图把锁砸了拿信却被洛繁以破坏学校公物为由告诉了老师。
后来盛家大火,盛谨予香消玉殒,盛谨言砸开学校的整理柜才发现盛谨予给他写的信。
她说她最近总做噩梦,感觉有一双黑手要掐死她,她让盛谨言找理由陪她在她那住两天,他没看到信,自然没找理由去盛谨予那。
他因此逃过了一劫。
可是,事实往往是双面的,一方面丢了钥匙,洛繁告状,阻止了盛谨言可能葬身火海,而另一方面是如果盛谨言当时和盛谨予在一起,或许他就能把盛谨予救出来,幸免于难。
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盛谨言从那时就笃定关系一直不好的洛繁和靳少霆,一个告状,一个偷了钥匙,所以才导致他错过看信,错过了救盛谨予的机会。
这梁子一结就是这么多年,而今靳少霆说他没偷过钥匙,盛谨言也无话可说,一来时间久远,无从考证,二来二人成年后,对彼此的了解都不算少,靳少霆家教甚严,他偷东西的可能性极低。
靳少霆见盛谨言捏着酒杯不说话,他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盛谨言,无论你信不信,洛繁没告状,我也没偷你钥匙,一切只不过是个巧合。”
盛谨言垂眸而后笑了笑,“不重要了,过了这么多年了,事实如何都不重要了。”
他经历了这么多,对很多事儿都已经释然了。
靳少霆皱了皱眉,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但是就像盛谨言所说过了这么多年,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坦然地伸出手,“盛总,咱们俩之前的事儿翻篇吧?”
盛谨言将酒杯随意地放在了一旁,双手插在口袋里,煞有介事地说,“翻篇可以,但我这辈子不可能叫你姐夫。”
靳少霆一顿,他嘴角上扬挑衅地问,“你不叫,我就不是?”
“你是不是跟我没关系,”盛谨言一脸傲娇,“反正,我叫不出口。”
靳少霆轻笑,“成交!”
两人握手,靳少霆却往前一顿,“妹夫,以后多多指教。你不叫姐夫不要紧,我叫你妹夫。”
盛谨言,“......”
他甩开靳少霆的手,“幼稚,靳少霆你大小也是你们集团的总裁,你这么没格局?”
靳少霆扫了一眼和容琳攀谈的容思若,他挑眉,“没格局?怎么难道你不想娶容琳,进而不想承认你是容思若和我妹夫的身份?”
秦卓和肖慎,彭朗过来正好听到这,肖慎摇头,“完了,这是被大姐夫给拿捏了。”
彭朗叹了口气,“想不到我的辛巴也有今天,丢人....现眼。”
秦卓朗声道,“阿言,你俩黏黏糊糊的还没说完?我怕你绷不出把你未来的大姐夫给揍了,要不?”
他招手,“你过来,咱俩商量点事儿?”
盛谨言看着给自己解围的秦卓,拿着酒杯就跟了过去,靳少霆志得意满,似乎雪了两箱松露的仇。
只见,秦卓眼风一扫,“容琳刚才和容铭在角落里争吵了两句,我觉得,她知道了。”
盛谨言听得脑门青筋蹦了蹦,而江启笙却来了,他身边空无一人,他一眼就看到了在看他的季芜。
季芜穿着中规中矩的礼服,在美女如云的会场,她不耀眼甚至有点普通。
他收回与其对视的眼神直奔盛谨言,许是他走得太急,一个中年的服务员撞了他一下。
那人马上道歉,“对不起,先生....”
盛谨言看过来,落在那个中年女人的背影上,他嘟囔,“那个人的背影怎么那么像林可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