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然握住心爱人的手,心中无比知足,这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男子,他心里只有她萧若然一人。
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天下,她都可以通通不要,只要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与她相伴到老,比什么都重要。
握着林一铭的手,握得更紧。
林一铭似乎有感应般,反手也握住了萧若然的千千玉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朝她露出一个一切有我的微笑。
随后,朝身边的卫兵命令道:“先把李前辈送到后面的车厢上,我们继续启程。”
叶家兄妹的出现,只是林一铭这趟征途中的一段小插曲。
刚开始林一铭还为叶檀溪惋惜,同时也在内心深处也自我自责:既然不爱,为何不斩钉截铁,导致剪不断,理还乱,导致叶檀溪以这样的方式断送自己的生命。
可惜了,檀溪妹子。
但或许那就是她最好的归属,与其痛苦、带着仇恨活着,倒不如带着知足坦然离去,这样起码心灵上解脱了不是。
林一铭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感叹人世间真是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惊喜和惊讶到底哪个先到。
又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发现他们一直在河盛道附近,看着卫兵有条不紊地登上河盛道的拱桥,听着川流不息的河水拍打石头的声响。
这河盛道在这片天地,承载了太多太多的过往,埋葬了太多太多的亡魂。
那曾经埋葬尸体的坟堆还高高隆起,坟堆上的杂草在随风摇曳,好不快活,这些过往林一铭都是参与者,也是见证者,可如今已然是物是人非。
越过河盛道,穿过拱竹林,前面便是聊城了。
聊城本是萧天傲原先的领地,自从萧天傲放弃了城池后,领着二十万大军攻打和平县。
败在河盛道后,聊城成了无主之城。
刚开始聊城军走后,聊城有过短暂的和平。
可没几天时间,当人们发现守城的卫兵都不见了,城主府的卫兵也不见了。
一些胆子大的百姓,胆子更大了,聊城军的离开,揭发了百姓心中的恶,不少百姓为了活着,开始拿起家里的工具,烧杀抢掠。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最后演变成了要乱大家都乱的局面。
每天都有流血事件,苦了老人妇孺。
每每家里有男丁的家庭,男丁结伴出门准备烧杀抢夺,大干一场,前脚才踏出门框,后脚家就被结伴而来的其他男丁给端了。
越是这样,他们内心挤压的仇恨就更大,最后演变成见人就杀的局面。
聊城血流成河,一片人间炼狱场,到处有流血,到处有死人,到处有哀嚎……
林一铭透过车窗,看到城墙上,一排排类似乌鸦又类似秃鹫的鸟类,排立在城墙上,咯吱咯吱地叫唤着。
一阵风拂过,一股腥臭味,随着清风飘来。
那是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既有鱼腐烂的味道又有大蒜的味道,两种味道夹杂在一起。
这股味道随着风动,穿过车窗,贯入进林一铭的鼻腔,顺着鼻腔进入味蕾,最后反应给了大脑,大脑瞬间作出了呕吐的指令。
林一铭味蕾中的胃酸瞬间涌出,像硫酸不停地在味蕾冒泡翻滚,最后连带肚子中、肠道中的所有食物一同涌向喉咙。
林一铭不争气地呕吐了起来,车厢内萧若然用千千玉手不停地在拍打着他的后背,试图帮他顺气。
不时,李健飞速地来到林一铭的马车旁,一脸焦急地道:“恩公,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