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空格外晴朗,天空繁星密布。
仿佛不久之前那场席卷整个大夏的暴雨,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暖的火堆前,姜思宁与司辰安相对而坐,隔着摇动的火光,姜思宁发现最近司辰安补充了足够的营养后,比以前又好看了不少。
而在司辰安的眼里,虽然姜思宁化妆成了萧公子,但仍旧难掩她动人的美貌。
他曾花了很多时间去想,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但任凭他想得彻夜不眠也没有想出任何结果。
“来了。”
姜思宁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小声提醒道。
每天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她的五感已经超乎常人的敏锐,并且能够通过微弱的声音,来判断目标与自己的距离。
现在那些人,距离她差不多两百米左右,一共十个……不,十一个。
还有一个瘸子走得慢,落在前面十个人身后二十多米。
司辰安听到她的提醒,也认真了起来,运起体内的内劲注意聆听,大概十息之后,这才隐隐听到了脚步声。
单单这一点,娘子现在就比他要强太多了。
按照之前定好的计划,姜思宁将作为诱饵守在火堆旁,司辰安和冬凌则躲在一旁,等那些人现身后快速出手制服。
特别是那个瘸子,应该就是沈县令的小舅子。
上次打断了他一条腿,这家伙还不知道收敛,那这次就不会再放过他了。
距离火堆三十多米的树林,胡明章等人停了下来,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们行事小心了很多。
“怎么只有一个人?”胡明章问,“那些赶车的马夫呢?”
“马夫在车队的最后面,”有人回道,“前面这人应该就是那个富商,看他这样子,应该是不屑跟马夫坐在一起。”
“这样最好。”胡明章狠声道,“拿下此人,那些马夫定作鸟兽散,咱们就能轻松运走粮食。上!”
胡明章一声令下,十个护卫立即鱼跃而出。
比起上次偷袭姜思宁家的护卫,这些人的身手明显更为矫健,眼里更多了浓浓的杀意。特别是领头那人,以极快的速度扑向姜思宁,钢刀直取要害,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但让他诧异的是,眼看钢刀已经砍中姜思宁,可对方却突然一侧身躲了过去,领头的黑衣人心头一怔,随即钢刀转向向姜思宁挑去。
姜思宁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凌厉,且招招要人性命的攻势,丝毫不敢大意。
再次躲开钢刀的同时,脚下就猛地发力,猎豹般抵进黑衣人的身前,手里的电击棍怼在他的脖子上。
随着密集的电火花炸裂声,黑衣人身体一阵抽搐后倒在地上。
比起刀枪棍棒,姜思宁还是觉得这高科技的东西好用,所以上次把电用完了后,她最终还是把发电机搬了出来,给医馆空间里能充电的东西都把电充满。
紧跟在后的两个黑衣人见到此情景,心里无比的惊恐。对从没见过高科技的人来说,这电击棍毫无疑问就是让人闻之色变的法术。
而在绝大多数人的认知里,刀剑对法术没有任何作用,所以两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可当他们回过身,发现后面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而同样是两个蒙着脸的人,已经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人心头大惊,他们知道今天遇到了高手,立即掏出保命的底牌——一枚鸡蛋大小的圆球,重重地朝地面砸去。
砰——
随着一声炸响,一团火光爆开,转眼浓烟弥漫。
“霹雳弹?”
司辰安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他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护卫身上,竟然也会有这种贵重的东西。
冬凌上次救司辰晏时,已经见识过霹雳弹,夫人说这东西就是唬人的,所以他只是稍微分神就反应过来,冲进了弥漫的浓烟。
两个黑衣人见霹雳弹根本没用,只能提起刀跟冬凌硬拼,但他们根本就不是冬凌的对手,眨眼间就被冬凌的细剑划伤了手腕,钢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这时车队后面的车夫听到炸响声,心惊肉跳地赶了过来,见地上躺了一片拿着钢刀的黑衣人,就知道是遇上劫匪了。
“别怕,劫匪已经全被制服了,”姜思宁道,“全用绳子绑起来。”
车夫们开始还有点不敢上前,但发现那些黑衣人没有一个会动的,很快胆子就大了起来,从车上找来麻绳,把十个黑衣人捆成了粽子。
“夫人,还有一个。”司辰安在姜思宁耳边小声说道,“我去把他抓过来。”
“不用,我去。”
姜思宁说着直奔远处的胡明章。
本以为会水到渠成的事,结果自己的人转眼就被全部制服,胡明章胆子都吓破了。
好在他腿脚不便没有一起上去,不然他又要被抓一次。
看到姜思宁朝这边跑来,他也顾不得任务失败了,拄着拐杖就慌忙往树林里跑。只要躲过去,他就能回到马车上逃之夭夭。
但他属实是想多了。
不管他怎么躲藏,怎么利用树木遮掩自己的身影,姜思宁就像附骨之疽一样追在他的身后。
才逃出去百多米,腿上的伤,就让胡明章痛得满头大汗。
但他又不敢停下来,于是慌不择路下,竟然跑到了一处小坎前。
虽然不是很高,但他现在有伤在身,是真的不敢往下跳。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姜思宁已经站在他身后十多米的地方。
“你别杀我!”胡明章彻底慌了,为了保命,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顾了,“我是沈县令的小舅子!你要是放过我,我给你银子!你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
姜思宁没有说话,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见她不为所动,胡明章浑身发抖地往后退,很快就到了边缘处。
“你到底要干什么?”胡明章浑身发抖,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小坎,“如果你不要银子,我还能给你别的!我姐夫是县令,他能让你去县衙当差!”
姜思宁仍旧没说话,几步来到胡明章身前两米的位置。
看着这人吓得满头大汗浑身发抖,让她想起了曾经的江耀宗,她不明白为什么总会有一些人,在作恶的时候就不考虑后果,非得死到临头才知道后悔和害怕。
她一脚踹在胡明章的肚子上,将他踹下了小坎。
七八米高的小坎下,立即传来胡明章痛苦度哀嚎声。
姜思宁一跃而下,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银针。
《灵秀针法》下册中,记载了一种能让人心脏麻痹的针法,以前她觉得不会有机会用,看来今天是要用上了。
在胡明章无限恐惧的眼神中,姜思宁把针扎进了他的穴位,同时输入了内劲。
胡明章的神情突然呆滞,眼睛鼓得大大的,但喉咙就像被两只大手掐住一般,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只坚持了十多秒,就两腿一蹬,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姜思宁收回银针,头也不回地离开。
恶人,自然需要恶人磨。
而她不介意偶尔客串一下专磨恶人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