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人。”
有家臣在这时靠近，恭敬地冲齐音澈低下头道：“主人和夫人喊您。”
齐音澈出去的事提前和齐萧野他们打过招呼。
只不过齐音澈没说自己要去空，只说自己出去透透气。
“我知道了，我回房间收拾一下就过去。”齐音澈按着胸口，他今天受的伤不轻，也好在埃里科全程都没有打脸，不然他这会儿想瞒都瞒不住。
家臣点了下头，又补充了一句道：“您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及时告诉我，我立刻为您补上。”
今天是人类的年节，龙族没有过节的必要，不过他们还是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没有，谢谢。”
齐音澈从来人开始，面上就看不出了异常，仿佛之前苦涩的模样全部都是幻觉。
等他离开，家臣才侧眸看向了梁锋：“你和少主人干什么去了？外面还下着雪，少主人现在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梁锋沉默了两秒，低头看向了手里的礼物。
家臣也跟着看了过去，见是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不由恍然道：“这是，去取礼物了？”
也差不多。
梁锋嘴笨，他心里腹诽了一句，很快点点头道：“这是准备给……”
他噎了两秒，才艰难道：“小小姐的。”
自从知道尤溪被齐雨调换出去之后，对龙族的绝对忠诚就让他不受控的对齐雨产生了排斥。
家臣没有怀疑，毕竟齐音澈对齐雨的态度他们龙族上下都看在眼里，他很快松了口气，小声嘟囔道：“不是去找空就好，主人一直担心空影响到少主人。”
见梁锋还拿着礼物干站着，他忙推了梁锋一把，催促道：“那你还站在这干什么，小小姐现在还没去餐厅，在房间呢，你赶紧去把礼物送过去。”
梁锋被推向前，也没说什么，很快往齐雨房间走去，并把礼物交给了她。
“这是哥哥送给我的？”
齐雨看到礼物盒时眼里先是闪过惊喜，可看到礼物盒里的发带后，嘴角又稍稍抿平了。
之前那么凶她，怎么这会儿就送这么一条发带？
明明之前给她送的一直都是珍珠宝石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
不过齐雨还没忘记自己要讨好齐音澈他们的事，很快收敛了表情，同时她的视线落在发带上镶嵌的碎钻和宝石上，眼里的笑也逐渐真切起来：“我就知道哥哥不生我的气了！我会扎着这个去吃晚餐的！”
梁锋没出声。
齐雨刚才的表情并没有逃过他的视线。
“那我就先退下了。”他低头离开，身后也传来了关门的声响。
齐雨去吃晚饭的时候，确实把发带扎在了头上。
“这是音澈送你的？”齐萧野笑眯眯的看着齐雨，竖起大拇指夸道：“不错，很漂亮，一看就花了心思，我们女儿戴这个最好看了！”
齐雨笑得脸颊通红，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嫌弃，也更喜欢这根发带了。
洛焰也觉得不错，看向齐音澈道：“你这是和你妹妹和好了？”
齐音澈满嘴苦涩，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嘴里酸甜的糖醋味这会儿跟毒汁似的从他的喉咙内往下灌。
他注视着本该在尤溪发间的发带，嘴里都多了血腥气。
捏着筷子的手紧了几分，他很快仰起头，露出笑来：“小雨是我妹妹，我怎么会和她一直生气。”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齐雨连忙讨好道，如愿看到齐音澈冲她笑了笑。
她就说齐音澈好哄，哄两句立刻就不生气了，系统之前还那么看不起她。
齐雨笑得更高兴了，主动坐到齐音澈身旁，给他夹了满满一碗的菜。
齐音澈拿着筷子的手顿了好几秒，嘴角抿的发白，好不容易压下某种恶心的感觉，才慢慢把碗里的菜吃了。
他这才发现之前在龙族禁区受的苦根本不算什么，比起身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难熬简直让他度日如年。
洛焰看着相处和谐的两兄妹，心情本该愉悦，却不知怎么总觉得心里有一块是空洞的。
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随口说道：“听说空今年也准备起过人类的节日了？”
听洛焰提起空，齐音澈赶紧抓住机会放下筷子，看似很热衷这个话题的道：“对，因为今年他们有了一个人类孩子。”
洛焰也想起了尤溪。
“那个人类孩子……”她想说什么，可转念又觉得自己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说尤溪，真是莫名其妙。
只是尤溪之前连她的道歉都不接受，应该是很生气很伤心吧。
她是个母亲，孩子也和尤溪差不多大，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可随着时间越久，她每次一想起来自己初次见到尤溪时糟糕的态度，心里那种空洞的压抑感也就越重。
她没必要对尤溪多亲切，但应该为她伤害过尤溪的事感到抱歉。
“还是再给那孩子送一份礼物吧。”她斟酌着道：“人类有送新年礼物的习惯，就把我那套有着八颗夜明珠的摆设送给她玩吧。”
那几颗夜明珠齐雨小时候也很喜欢玩，尤溪应该会喜欢。
话音落下，齐雨的脸色却变得极其难看，她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尖锐的有些变调：“我不同意！为什么要送她这么珍贵的礼物？她是空的人，之前还把哥哥害得不够惨吗！”
尤溪和龙族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洛焰还要送她礼物？
龙族的东西是她的，不是尤溪的！
在场众人听到齐雨这话时，表情都稍稍有些扭曲。
齐雨这话说的就好像齐音澈伤成这样，全部都是尤溪的错似的。
但他们谁都知道齐音澈是为了替齐雨受罚才伤成这样的，齐雨是龙族的掌上明珠，所以在场的佣人都不敢说话，只是看着齐雨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莫测。
洛焰按着额头，没想到齐雨到现在都没有觉得歉疚，也想要呵斥齐雨几句。
偏偏齐萧野不让，他虽然知道齐雨的话有问题，但他宝贵自己的女儿，已经过去的事情他已经不想重提了。
察觉到气氛不对，他赶紧朝着齐雨投了几个眼色，让她别说了，然后小声出声道：
“老婆，小雨她有一点也没说错啊？那孩子是空的人，咱们没必要送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