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玠压了下来,崭新华贵的衣裙被他发根撕碎,轻软的丝绸布料被狠狠抛入空中,随之软绵绵的飞落。
他又变成了那个残暴又激狂的疯子,张口就咬住了她的雪颈,粗重的喘息滚烫急迫。
“小玉,有些事做多了就会习惯了,小玉如此厌恶哥哥,我当然要想方设法的要你习惯,毕竟,我们会永生永世被捆在一起。”
凌玉的呼喊挣扎,悉数化作了催化男人欲望的药引,她被男人粗鲁的翻过身子,背抵冰凉坚硬的地面,粗粝的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料,发了狠力摩挲。
“小玉,我要你怀孕,要你替哥哥生孩子,这样,你看在孩子的面子,就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高大的身躯,蛮横擒住她的双手,情不自禁推按至头顶,凌玉的背脊死死贴在地面,细弱的手腕丝毫动弹不得,这毫无前戏的强迫,让她近乎窒息。
“呜呜呜……”
女郎满布的泪珠仓皇落下,唯一自由的双脚发狂的踢打他,一张绝美的面容痛苦皱巴,浑身发颤,似是即将被溺亡,汗湿的发丝狼狈贴在额角,急促的喘息着,时不时冲出水面,大口汲取新鲜的空气。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死也不要怀上你的孩子……呜呜……”
“与你有关的一切人和物,我都厌恶至极……恶心……”
这话,狠如利刃般,横冲直撞刺进危玠的心口,瞬间便鲜血淋漓,他愣在了那里,胸口激烈沉重的搏动皆是怒极痛极。
原来,他的小玉是这样厌恶他……
一切欲望被降至冰点,他沉默片刻,自那美好玉体上翻身而起,将衣袍拢好,瞧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郎,默默去取了新的衣裙。
危玠一言不发坐地,将狼狈躺在破烂衣料上的凌玉搂在怀中,一件一件仔仔细细帮她穿上。
凌玉哭的瞬身颤抖,情绪失控,浑身也瘫软无力,只能任由男人替她穿衣。
光晕下,男人的线条强壮硬朗,五官深邃俊美近妖,浑身上下都紧紧绷着,坚硬如石头,莫名弥散出一种严肃而冷淡的气息。
活像个绝情绝欲的苦行僧。
他在忍耐,压制自己残暴的天性与本能。
“小玉,你年纪尚小,那东西喝多了对身子不好,以后哥哥尽量不弄在里面,可以吗?”
危玠这话莫名卑微,方才还是摧天毁地的主宰者,这会儿却又成了低微的弱势方,可凌玉身体上的疼痛,提示着她,面前的男人是多么虚伪与残暴。
她才不会蠢到相信他。
“那也不是完全有用的。”
凌玉原本苍白无力的面颊浮起了莫名的笑,挑衅般瞪着面前的男人:“再说了,皇兄只要不碰我,我自然不会有孕,可皇兄会吗?”
危玠心口痛极,这是自她端午回宫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笑,笑的那样明媚动人,可又笑的那样无情无义。
强压的怒气再次冲破阻碍,阴沉如疾风骤雨而至:“危凌玉!”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没想到,只是让她端午出宫游玩了一趟,她竟然能不驯到此等地步,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本来便是如此,”凌玉固执的说下去:“皇兄明知我有夫君,却蓄意强占我。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妹妹啊……”
“皇兄既然从来没把我当成妹妹,却总要求我继续叫你哥哥,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道理?”
“如果这样,会让皇兄觉得刺激,那以你如今的权势,哪里找不来一个愿意陪你演这出戏的女子,又何苦要这样为难折辱小玉!”
“危凌玉!”
连珠炮似的质问接踵而至,危玠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徘徊,再次连名带姓唤她:“你长能耐了,是吗?”
“于公,我是君,于私,我是兄长,哪里的圣贤书教你忤逆主君?又是哪里的人教你忤逆兄长?”
一本正经的说教,犹如黑云压城般的严肃,凌玉发自本能的有些害怕,可那男人却又残忍的开口了。
“原来你嫁给崔珩,他整日给你灌输的便是这样的邪门歪理吗?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应该派人把驸马抓过来,当面对质,问问他到底给你灌什么坏汤了?”
这话里是满满地威胁,凌玉已经撒过一通气了,渐渐清醒过来,虽然她气崔珩,可也打心底里不愿意连累他。
内心一阵恨怨,可面颊上却变作了一贯的温顺,似乎是真怕了:“皇兄,别……”
“是小玉错了……不该与兄长顶嘴……小玉今后不会再这样了……”
女郎杏眸坠着泪意,嗓音柔顺哀怯,小心翼翼拉男人的袖子,一副懊恼自己方才行为的模样。
历经那一通顶嘴,自己一提崔珩,女郎便立刻乖顺起来,危玠心口似乎堵着一团气。
更可气的是,自己方才不知该如何反驳她。
他森森然的冷笑了下:“最好是如此。”便拂袖而去。
龙颜大怒,守在外头的宫人各个缩瑟着跪在地面,不敢抬头,直到那暴虐的帝王走远了,念春才敢急匆匆跑进来,将小公主从地上扶起,瞧着她残破的模样,心痛不已。
凌玉软绵无力的靠在软榻上,美目空洞的凝望着窗口透进来的光亮,男人离去前那番话言犹在耳。
他说,哪本圣贤书教得她忤逆君主,哪里的人教的她忤逆兄长。
如若不是惧怕他迁怒于崔珩,她很想回敬他一句,又是哪本圣贤书教的他抢夺臣妻,又是何人教的他强占妹妹呢?
他以丈夫的性命逼迫自己委身于他,亲手将从前那个她又敬又爱的兄长杀死,反过头却要来质问她……可笑……
凌玉平复心绪,强迫自己从无边无际的愁思里抽身,杏眸渐渐变得犹如冰霜般冷漠。
心中满是怨恨与厌恶,可她明白,待他下次再来时,自己必须修复这段畸形的关系,还是得顺着他。只有不断迷惑他,待那恶狼松懈的片刻,便是她逃离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