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些鱼你就算放生了，它还有可能被捞回来。
或者被其他鱼吃了也说不定啊。
那你不就白花冤枉钱嘛。
甘大夫，这些鱼就是用来吃的，你在它们身上花了这么多钱。
自己连身衣服都不舍得卖，我们都心疼你。”
“是啊是啊，甘大夫，小李说得没错。”
“您的钱还是自己留着吧，这样也能吃点好的。”
……
看着眼前众人劝说甘蓝。
慕昀有些理解了他们的良苦用心。
甘蓝的天赋使她拥有治疗师加情绪师的双职业加成。
对灵师都有很好的治疗效果，那更别说对普通人了。
但是，天赋带给她超绝医术的同时。
后遗症也让她变得见不得苦难、死亡这些负面场景。
听这位鱼贩的意思是，菜市场所有人都知道，甘蓝每次发工资都会来买动物放生。
而这两个卖鱼、卖活禽的商贩之所以躲着甘蓝，宁愿早早收摊，受些损失。
就是因为怕让她乱买东西，浪费钱。
甘蓝在陈港救过不少人的命，所以大家既敬佩又感恩。
普通人中的一员，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养家糊口。
只能既朴实又蹩脚地想方设法帮她省钱。
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激……
“没事儿李哥，我有分寸，只要野生的这一箱，肯定能活。”
甘蓝说完把钱放在摊位上，也不理会鱼贩推辞。
一个人拖着水箱往门口走。
四周人都知道甘蓝的习惯，不让人帮忙。
他们只能对这个小姑娘的背影行注目礼。
“唉，甘医生就是善良，自己连衣服都不舍得买，每次放生都要花几千块钱。”
“那是，甘大夫医者仁心，要不然大伙儿也不会这么尊重她。”
“甘大夫真是善良，都走了，散了吧。”
……
众人慢慢散开，周雪雅和慕昀还呆在原地。
自始至终，甘蓝都没有看到他们。
“她这么做值吗？”
周雪雅看着的背影，忽然来了一句。
她之前听过甘蓝喜欢干这种事。
但是亲眼得见，还是第一次。
“当然值，天赋后遗症看似不好，其实也是稳固执念的需要，只要甘蓝执念稳固，花多少钱都值。”
“可她这样幸福吗？”
面对周雪雅的反问，慕昀思考后肯定道：“我也不知道。
但他至少不是最不幸的那个。
罗队不是说了吗，甘蓝的执念并不算很强，所以她的净化天赋只能自保。
不强的执念导致天赋后遗症也不严重。
你看她的行为就能明白。
她为什么第一选择是买鱼，而不是买活禽？
因为鱼可以放生，家养的活禽不可以。
就算把鸡鸭放生了，成活率也不高。
所以她不光买鱼，还要买野生鲤鱼。
这样才能实现最大价值。
可见，甘蓝心里是有考量的。
这也是她执念不强的表现。
事物都有两面性。
净化天赋没有过多增强她的能力，那也不会过多干扰她的生活。
如果她的执念比较极端的话，她会把所有的活物买下来。
如果买不下来，就想方设法解决。
比如道德绑架……
万幸，甘蓝不是这样的圣母。
要不然，她会和方青松一样，无法正常生活。”
周雪雅想想方青松同级别无敌的天赋威力。
还有整天窝在宿舍的那股颓废。
不由得长叹口气，眼神有些迷离。
“这就是不疯魔不成活吗……”
慕昀摇摇头。
“也不能这么说，总有一些天才可以克服天赋后遗症。
罗队不是说了嘛，高等级灵师都是没有短板的。
对灵师来说，灵力后遗症就是最大的短板。”
周雪雅点点头，长叹口气。
“那也只是一小部分人，如果哪一天彻底驱散黑雾就好了，所有人都能恢复正常。”
“只要我们努力，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慕昀安慰一句，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雪雅，说起天赋后遗症我有一个问题。
你灵力坍塌恢复后，后遗症减轻了很多啊，好像匕首都很少碰了。”
“那是。”
周雪雅得意一笑。
“我的执念在灵力坍塌后重塑，已经和原来完全不同。
自然天赋后遗症也会变啊。”
天赋后遗症会变？
这番话说完，慕昀更疑惑了。
“可就连我都没有发现你有什么异常啊，你的天赋后遗症变成了什么？
能告诉我吗？”
“可以啊。”
周雪雅答应得很痛快，一脸戏谑看着慕昀。
“我们俩交换，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天赋后遗症，我告诉你我的。”
这……
慕昀有些犹豫。
嗡……
就在这时，电话就响了。
罗云龙让他来支队一趟。
慕昀如蒙大赦，带着周雪雅赶紧把肉放回家。
然后风风火火赶到西区支队。
最终，两人第一次约会就这么草草结束……
“罗队，是不是有消息了？”
“来，先坐下喘口气。”
罗云龙等慕昀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今天放假把你喊来，主要是省厅那边回复了。
让我带着你去一趟，说是要核实一下情报的真实性。”
“这有什么好核实的，不是有视频吗，直接看不就完了吗。”
慕昀有些疑惑。
这应该是很简单的一回事，用不着兴师动众。
“你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之前因为刘文远和雪雅在，我没有直说。
这件事情的性质很重要。
你知道全国一共有多少灵师吗。”
“对外说是两万，但我估算应该在四五万吧。”
“不错，那5级灵师大概有多少。”
“3000左右吧。”
“6级和7级呢？”
“加起来不超过700个。”
罗云龙每个问题，慕昀都毫不犹豫给出了答案。
搞得罗云龙张张嘴，硬是没再说出一句话。
最后苦笑着摇摇头。
“唉，我心里也乱，忘了你的天赋。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肯定能看透。
这次行动要调集6级灵师，省厅慎重一些是很正常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看着罗云龙眼中担忧，慕昀平静一笑。
“罗队，我明白。
省厅总队使用高等级灵师都这么慎重。
那实力远远弱于我们的邪灵会，竟然舍得把高端力量放在一个二级灵师身上。
肯定是我值得他们这么做。
你不用担心，我都明白的。”
罗云龙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到窗边。
“你放心，不管他们因为什么找上你，只要不违背灵师原则。
我一定会想办法保护你的生命安全。
下午准备一下，下午一点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