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全坐在木榻上,摸出怀里的路引,
是往滇南去的路引,如若没什么变化,明日就要出发了,
这件事,没有与姝儿商量,她会不会生气?
折腾了一天困劲上来,躺在木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没睡多一会,外面有了响动。
如祝弘懿所料,那个酷似郡主的丫鬟,被曹千户劫下去之后,绣衣使放松了警惕,只留了跟踪的其他都撤了。
沈家的车队,只要再搜查的仔细些,很容易就露馅了。
有暗卫的探子回来报,绣衣使从京城那边赶过来,四更天就能到。
沈逸澜听到卧房外面暗卫向祝弘懿回禀,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在柜子里找到衣裳穿上,
祝弘懿吩咐完了进来,见她也起来了,
“你睡你的,外面我来。”
沈逸澜系着裙带,“你来什么,带着人下地库,还是你想跟着绣衣使去跟皇帝解释,不想跟我去滇南。”
卧房的门开着,连翘走进来,
“姑娘,都准备好了。”
沈逸澜拿起床边祝弘懿的衣裳,团吧团吧塞到他怀里,
“一路回来,定有绣衣使盯着,沈庄外面守着,只是没接到消息而已,不然早进来了,这个时候只能进地库。”
祝弘懿没动,“你这么不相信为夫?我能应付,曹温茂一样乖乖听话。”
两个人这么久久的看着,沈逸澜声音软下来,“搜不到人他们就走了,不用节外生枝。”
“知道夫人厉害,总不能事事都指着澜儿。”
祝弘懿的声音也软下来,
“我保证,一点都不麻烦,给为夫更衣吧。”
也行吧,沈逸澜对他温柔的眼神有些招架不住。
她看向连翘:“让柔儿和老房下地库吧,她诈死的事不能露。”
连翘领命下去,沈逸澜看着自己的夫君,穿着里衣,抱着衣裳,连靴子都抱着了,活像被赶出去的受气包。
“噗嗤!”笑出声来。
白皙的小手,先拿下靴子,再抖开衣裳,
祝弘懿扔了手里的东西,将眼前的人抱起来,“有什么好笑的,又赶我走还笑,来笑个够。”
他说着话,两人歪在床上,互相抓痒痒肉数起了肋骨。
都什么时候还在玩,不像话。
这个夜晚固定是不平静的,陈阿旺将护院都叫起来,库房里拿出护院的衣裳,这些暗卫换上,都是有牙牌的,很好应付。
至于内院的暗卫应该进了地库。
各个屋子的门打开,灯点上,方便绣衣使搜查。
当元琛带着人风尘仆仆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这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也不用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看了眼跟着一起来的一个佥事,这是皇帝新提拔上来的,此人阴的很,在察情司里是死对头--冷烬。
别的事爱搭不理,找郡主这件事,极其的上心,
这两天,连着的被皇帝召见,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同知或者指挥使。
冷烬阴沉个脸,向跟着沈家马车回来的绣衣使询问情况。
摆手让下面的力士和校尉东西院搜查,缓步走进正厅,跟进来的都是他的亲信,
“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