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没有窗户、门，全方位封闭。
伊泽感到脖子忽一道极大的钳制，无法呼吸的咳嗽，但连这动作都不顺畅，呛的脸灼热，怕是通红。
嗓子里挤出的声音，“珀斯法尔——”
浅金色天使长逼近，“上帝的意思，无论如何你都要死。”
伊泽：“忘了吗？我们有契约。”
“斩断。”
“为什么一到这里，你就像是换了一个，记忆全部覆盖。”
忽传来阵抽痛，似乎来源于灵魂，有什么断了？
骤然从里面抽离，大口的呼吸，挣脱现在的姿势。
“您怎么了？”手就要触及脸颊。
伊泽往后退地避开他的触碰，对视间，神色复杂，夹杂着恐惧：“梦到你杀了我。”
手虚握脖颈，残留强烈的窒息感：“浅金色的毛发，天使长，一到那边记忆被覆盖，唯祂的命令是从。”
珀斯法尔皱眉，“那就不去了，我们永远在这里，直至您升至明神，我永远不会那样对您。”
见此反应，伊泽收拾好情绪，冷静下来，心悸余波里，话语还是有些阴阳刻薄：
“看来灵魂的香味，只对恶魔有吸引力，一旦索然无味，性命难保。 ”
等待珀斯法尔的反应，听他道：“殿下，那并未发生，祂可能已经发现您在预知，特意虚构的场景。”
伊泽不免愣怔：“有道理。”
身体松懈下来，恍然发现是如此的紧绷。
“还在想，我这一生从不曾作奸犯科，规范他人的同时，对自己更是苛刻。”
“初到那地界，居然一口咬定我会犯偷盗罪的杀死，可是我连决定都还没做下。 ”
珀斯法尔：“这是祂惯有的手段，反正事实究竟如何，谁也分不清楚。”
伊泽目光闪烁，手指点点徽章：“我们进这里说话。”
“是。”两身影消失。
淡淡神力缓缓流动，伊泽审视这里，“找找可有别的神力踪迹。”
统共也就五个立方米，珀斯法尔扫一圈，“没，很安全，殿下。”
闻言，伊泽还是确认身上衣服，是否哪里有残留的手脚。
半分钟后，靠近珀斯法尔上下摩挲。
黑发恶魔讶异，转而顺从伸开四肢，随意正反面。
真正说话是在两分钟后，伊泽压在他身上，认真脸：
“能和我说说，为什么祂一直执着的找你吗？明明那么多天使为他干活。”
“适才两个问题，你都根据他的行为习惯，推测出答案，这个也能说两句吧？”
珀斯法尔眼神有些偏移：“手里没有得力干将吧。”
伊泽狐疑：“真的？为什么不和我对视。”
“不如你留在这里，我和其他属下去那边，既已是神，该能独挡一面了，不能总是和你在一块，过于依赖。”
珀斯法尔一下移回视线，胳膊搂住怀里人的背，“怎么能说是过于依赖，人族的贵族出行哪个不是一群人。”
“您身边能护住您的只有我一个，确定要留我在这里？”
“我在您身边，无论您想做什么都会很轻松，想要的很快帮您完成。”
久违的诱哄，伊泽纠结片刻，还是下定主意：
“确定，留在这里总归比失去要好，也不想死在你手里。”
珀斯法尔才松下的眉头，又是蹙起，“我说，我说了以后，您会让我在您身侧吗？”
伊泽脸部微倾斜，示意开始讲，“听完再决定。”
“只是一种猜测，先说现象吧，方便您判断。”
“祂对我有种不同寻常的管控欲，不容许和其他个体有密切的交流。”
“从未明说过，但是每次一交集，会让我情绪冷化一遍，或者以某种名义惩罚。”
伊泽：“情绪冷化？”
珀斯法尔：“是，又称为杂念净化，以保有纯粹的神圣之心性。”
“这部分记忆没有消失，但是对应的喜怒哀乐会淡化，好比路边的野草，经过有印象却不会放在心上。”
闻言，伊泽若有所思，对应上梦中圣洁版的陌生了。
“那惩罚又是什么？”
珀斯法尔：“譬如——万箭穿身、锁链穿骨，长时间经受痛苦而面不改色，锻炼神魄。”
伊泽：“最后一次流落到这边是因为什么？遗失物的具体名称。”
珀斯法尔：“祂想制作一个盒子，关键材料是个美貌的女人，符合人族的审美，在我看守期间，逃跑了。”
“祂勃然大怒，斩断我所有翅膀，对于天使来说十分致命，为活下来不得不堕落成恶魔。”
听得伊泽咽下口口水，“等等，似乎听说过个传说。”
珀斯法尔：“什么传说？”
伊泽：“潘多拉魔盒，里面藏着厄运和希望，具体已遗忘，只知道打开之后，世界会降临大范围的灾难。”
“梦中，厄栗斯想通过金色圣果，制造大范围灾难，我想要那颗果子，只是出现念头而已，扣上偷盗罪。”
最终的结论，“祂想要世界大乱，战争频起。”
伊泽不是很理解，“这是为什么？和平难道不好吗？”
珀斯法尔低头，“祂的神力在逐渐衰落，信仰之力不够，需要大量的信徒，虔诚的祈求祂，通常惯用的方式就是制造灾难。”
不大的空间内，在此刻静悄悄。
伊泽目光转而坚定：“我想要得到那颗金色圣果，既然已扣上偷盗罪，那就名实相符，不能白扣上。”
“您想要，会全力为您去寻找。”
分析告一段落，伊泽回到先前本来的话题：“如果没遇到我，是不是会回去求祂？”
忽然没了声音，不由得迟疑道：“祂……想要占有你？而且想要你卑微的求祂。”
珀斯法尔：“这样说很顺。”
伊泽：“祂有没有对你……祂算是男的还是女的？”
“无性别，通常就是一抹光，一片虚无，无法触碰，会幻化为神像上的模样。”
停顿一下：“没有过，殿下，在那里‘淫欲’本来就是罪恶，祂无实体的躯壳。”
伊泽回忆起从前某个时刻提及的事：“祂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还是说，只有你能为祂办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