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年,在感情方面,我是个彻彻底底的懦夫。自己把自己困在了一个牢笼里,明明有出狱的机会,可始终无法踏出半步。
我把自己包裹起来,竖起像蜗牛一样的壳子,抗拒有关感情的一切。一旦触及,就会迅速缩进壳里,假装自己不在意。
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还会在壳子里待很久很久。可那人是秦池风,一个陪伴我多年,帮我渡过一个又一个艰难困境的那个温暖的存在。
我没办法像拒绝别人一样,因为不忍看到他的难过。
所以我给了自己三分钟,不止给他,也是给我尝试走出来的机会。
幸运的是,他在。
我走出楼道口的那一刻,秦池风的表情从落寞,一下子变的生动起来,还向我走了一步,眼中闪着不可思议。
可又在隐忍,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我明白,他估计是怕,怕我的出现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这个傻子。
我微微一笑,主动开口:“秦池风,如果,你不介意,我们,试试吧。”
秦池风愣了下,满眼的不敢相信,带着些颤抖的语调对我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谈恋爱吧,你愿意吗?”
秦池风笑了,一下子跑过来抱住了我,很紧,嘴里不断说着:“愿意,愿意,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我以为,以为不会有一天。真的,乔暖阳,谢谢你。”
我开心的回抱住他,心里默默的说,也谢谢你,是你,我才有勇气踏出这一步的。
他放开我,开心之情溢于言表,眼睛深深的看着我。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往我靠过来,我缓缓的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吻没到,因为被突然传出的响声打断。我们同时看过去,看到一个垃圾桶不知道为什么倒了下来,也把刚才绮丽的氛围给打散了。
我们互相笑了笑,最后还是秦池风先说:“今天不早了,你先上去休息吧,我改天再约你。”
我点点头,“好。你也累了,快回去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晚安。”
他回道:“晚安。”
他没动,看样子要看着我进去。我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躺在床上时,我还有点不敢相信,生日这天我脱单了。而且貌似也不是那么难接受,果然还得是秦池风。
看着他发过来【我到家了】的信息,我回了个【好,晚安】,就抱着毯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经过楼下时,平时停黑车的地方,有人扔了好多烟头。旁边环卫阿姨还在骂骂咧咧,谁这么没公德心,竟然把垃圾桶给踢翻。
我赞同,怎么会有这种人,太没素质,应该拉出去游街。
整整一天,我整个人都处在一个云里雾里的状态。文件打着打着就走神,以至于打错了好几个名称,肖总还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回去休息,害我尴尬的要死。
下班时,秦池风发来消息,说他被领导逮住汇报出差报告,晚上不能过来找我。我回复说,没事没事,工作要紧。
秦池风回,我女朋友真好。
我的脸'唰'一下红了,咳咳,怪不好意思的,怎么破。
于是,我收拾收拾准备回家。打开车子的那一刻,我才想起来昨天的那束花和礼物。
火红的玫瑰花,虽然放了一晚上有点干巴,还是很漂亮。
开车去了一家家居店,挑了个水晶花瓶,一回家就迫不及待的插上。有了鲜花的衬托,家里一下子温馨起来。
看来以后可以经常买些花,放在家心情都会很好。
这时,Rowe发消息过来,说他搬好家了,问我这个星期六,能不能陪他去买些生活用品,顺便参观下他的新家。还说谢谢我帮他找工作,要请我吃饭。
我想了想,行吧,谁让咱这么有大国风范呐。
不过,我还是跟秦池风说了下,万一他要找我,谁让咱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
秦池风说没事,我忙我的就行。
就这样,星期六我跟Rowe约在一个大型超市见面。一进去,就开启了扫荡模式。
牙膏牙刷洗发水,毛巾拖鞋床上用品,锅碗瓢盆,清洁用品等等,不一会儿就一大车子。
只是我很奇怪,他怎么什么都买双份啊。
他说,他是合租的,合租人也刚到。
哦,原来。
买完东西,一股脑儿的往我车后座放。别看我的五菱小归小,还是挺能装的。
装完,我们就去找地儿吃饭。找半天,最终还是选了来自Rowe家乡的美食,披萨与牛排。
看他点了个三分熟,我忍不住嫌弃,肉里都能看到血丝,这还有啥胃口。
我想点全熟,侍者说全熟的会太老,建议七分。七分就七分吧,得听劝。
吃饭间,我问起了他工作的事。Rowe还挺兴奋,说这是他第一次接触电商这个行当,还挺新奇。
纪寻把他安排在市场部,正好可以负责一些涉及国外品牌的业务。在美国,电商并不发达,大家还是习惯去实体店消费,所以在黑五和圣诞节之类的节日期间,是实体店最热闹的时候。
来了纪寻公司,接触到直播这个形式后,简直开启了新世界大门。只需一个手机,就能短时间内卖出几十,甚至几百万的货,太不可思议。
他还感叹,难怪市中心那么大的商场都没多少人,原来都坐家里买的。
关于实体与电销的争论,各有各的说法。有人说电销毁了实体,有人说电销方便了大众。只能说,老百姓不会跟钱过不去。
我给了他真诚的鼓励,让他好好干,毕竟是我介绍的,千万别给我丢人。
吃完饭,准备送他去出租屋。
可当他把定位发给我时,我傻了,这个地址,怎么跟我的公寓是同一个小区,甚至,甚至是同一栋楼。
我把这个发现跟Rowe说了之后,他很惊讶,还直说太好了,这下可以方便串门。
我帮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上楼,他家在我楼上。我看了下屋里的格局,跟我的差不多,挑高层。
区别是,我是一室,他是两...?
我有一个不祥的预感,问Rowe,你另一个室友是谁?
还没等Rowe答复,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我睁大眼睛,而来人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