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初坐在一旁,正暗自感慨这个小蝶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就听见陆谨说要揪出幕后黑手。
显然,陆谨并不相信小蝶的那番说辞。
查案的事情阮梨初不懂,但她宁愿相信有幕后黑手,也不愿相信陆婉和她宫中的人脑子有问题。
因为,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弱智、太让人无语了。
她和温辞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就算有关系,要教训也应该去教训温辞才对。
是温辞对十四公主视若无睹,关她阮梨初什么事?
简直有病!
不过,说到查案,阮梨初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好像给自己设限了!
现在的她可是灵魂状态,没人能看得到她,那她岂不是可以在皇宫里自由穿梭?反正陆谨忙着处理奏折,她何不借此机会出去转转?
心动不如行动,玄墨前脚刚离开御书房,阮梨初后脚就跟了出去。
上次她就想试试自己在皇宫里的活动范围有多大,今夜正好是个机会。
夜色中,皇宫灯火辉煌,宛如星河倒映。高耸的殿宇,屹立在夜幕之中,显得格外庄严。
尤其阮梨初的视线里,一个人都没有,整个皇宫显得更加肃穆。
皇宫中长廊无数,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当看到不久前刚见过的那个湖时,便知道......她迷路了。
是了,没有陆谨在身旁,也没有崔达海带路,以她的路痴属性,不迷路才怪,怕是连回陆谨寝宫的路都找不到。
阮梨初忽然有点后悔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
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她倒是确定了一件事:她的灵魂活动范围很大,或许是整个皇宫都可以。
这个湖看起来并不大,湖边种了许多名贵的花草。
阮梨初走到湖边,四下看了看,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花草的沙沙声。
湖边还有一座假山,阮梨初暗自思忖:反正自己转来转去都在这里打转,不如老老实实待一会儿算了。反正等她醒了,灵魂自然会回去。
她向假山靠近,打算找个舒服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躺着。
刚靠近假山,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阮梨初下意识地躲到假山后面,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灵魂状态,根本没人看得见她。
脚步声越来越近,交谈声也越来越清晰。
“怎么样了?”
“还没醒,不过听说没有生命危险。”
“陛下一直陪在她身边?”
“没有,陛下一个时辰前就去御书房了。”
“看来,陛下也没多喜欢她,这种时候竟然抛下她去处理公务。”
阮梨初一听就明白,他们口中的“她”指的就是自己。她眉心跳了跳。
在外人眼里,陆谨抛下她去批阅奏折,殊不知她一直陪在陆谨身旁,而且......她还自己跑了出来,还迷路了......
两人的交谈声继续传来。
“你先回去吧,有需要我会联系你,这是二十两银子。”
“等等,我这里还有个消息,再加一百两,我就告诉你。”
“什么消息值一百两?你可别得寸进尺!”
“当然是关于躺着的那位的。”
“那个姓阮的?”
“没错,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接着,便听见似乎是掏银票的声音。
“我这里银子不够,晚些时候补给你。你先说,是什么消息?”
“她中毒了。”
“中毒?什么毒?”
“这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便抬脚离开了。
阮梨初陷入了沉思。
这两人的声音她从未听过,但其中一个人的口音很明显,是洛月人特有的腔调,发“阮”字的音时,音调更像二声。
也就是说,这是洛月人在打探她的消息。
今日因她出事,洛月使团被暂时留在了皇宫,没想到倒是方便了他们打探消息。
可到底是哪个洛月人呢?萧琼、萧玥,还是萧北炎?
还有她中毒的事,陆谨明明下令严格封锁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可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消息就被泄露出来卖钱了。
看来,这个小太监,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命。
不行,她得赶紧醒来,把这个消息告诉陆谨才是。然后让陆谨通知萧长赢,以防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从中作梗。
毕竟那些洛月人都很恨她,如果让他们得知她中的毒是月隐,难保不会在药材上动手脚。
思及此,阮梨初集中精神,试图通过意念让现实中的自己醒过来,可惜仍旧无济于事。
反复试验几次后,她气的直跺脚。
发泄了一会儿,她渐渐冷静下来,“算了,与其做无用功,还不如再去哪里‘偷’听点消息呢。”
她抬脚离开了湖边,而后七转八拐乱走一通,走了半天,来到一座宫殿前。
阮梨初径直走了进去,可惜绕了一圈后发现,这个地方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什么消息可以让她听。
她又继续乱转,走到哪里算哪里。
当走到不知道第几个宫殿的时候,总算听到了点动静。
“三公主还没安寝吗?”
“没有,大公主正陪着呢,哭了一晚上了。”
“也不知道三公主为何如此在意那个姑娘。”
阮梨初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竟然走到了临时安置洛月人的地方。
她立刻竖起耳朵,屏气敛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可没想到,这两个婢女接下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她完全听不懂的洛月话。
阮梨初气得差点跳起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谁家好人说话两种语言来回切换啊?正听到关键地方,居然换成洛月话了!”
她满心无奈,抬脚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那两个婢女又换回了大盛的语言。
“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大盛皇帝始乱终弃了咱们大公主,所以三公主才如此愤愤不平的?”
“小点声,别被人听了去!我也是刚才进去送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
阮梨初听到这段话,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大盛皇帝?始乱终弃?大公主?
陆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