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我帮你拿吧?”黎戎跟着,尝试接过姜暖之手上的东西。
话说到一半,就见姜暖之站定,凌厉的视线扫射过来,黎戎吞了口口水,立即站得挺拔。
下一秒,姜暖之将手上的东西全部塞到他的怀里。而后,打开了自家的大门,进了去。
“门插上啊。”
“哎。”黎戎应了一声,见这比他身量还高的大门,一时间也愣了几分。大门厚重,是铁做的,很是结实,黎戎摸索了下才知道这门如何关上,关好门之后一回头,眼前这二层的房子就整个落入眼里。
这房子建的和寻常房子皆不同,黎戎瞧了一眼,只见皑皑白雪间,窗子竟然还散晶莹的七彩光芒,甚至他在外头,隐隐还能瞧见屋子里头的人影。
厚雪将院子覆盖住了一大半,清理出来了两条小路,这院子也比他想象中的要更舒适。高高的墙围住,外头几乎瞧不见屋子里头在做什么,私密性极好。墙用的都是砖石,上头还有花纹,分外结实又好看。
他看过图纸,只是如今瞧见实物,仍旧被震的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这头到了房屋跟前,刚想说话,就听见砰的一声,他面前的房门,就这样被姜暖之给关上了。
黎戎摸了摸鼻子:“阿暖,我还在外头呢。”
紧接着,就听见屋子里头传来了一个凉凉的声音:“你,还有小丽!你们两个在外面给我好好反省一下。想明白了再进来。”
黎戎整个人僵住,愣愣地看了一眼身后不好生在马棚里头呆着,出来瞎晃悠的小丽。
不知怎么的,他生生地在小丽的脸上看出了几分诡异的心虚感,它甚至老老实实回去马棚里面,甚至还走到了马群中间,支楞起耳朵,偷摸往这边儿瞧呢。
黎戎:“……”
此时,左侧一排厢房里头,整整齐齐的十一个脑袋,都在窗边趴着瞧呢。
没错,是平儿和随着黎戎一同回来的十个将士。
几个人看的那是一愣一愣的:“刚才被骂的那个人是将军是吧?”
“好像是的。”
其中张小虎吞了口口水:“我只知道姜医师甚是温柔,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你们从前总说我惧内,你看,将军不也是?嘿嘿嘿,我也算和将军是一样的人了。”
众人:“......”
呸,这有啥好炫耀的啊?
“你们这些没媳妇的,是不懂的。”
年岁大的将士,故作高深的道:“甭管什么人啊,到了自家媳妇跟前,都得老老实实,要不然是没好果子吃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不信。
不过,瞧见这一出,大伙儿虽然心中都替将军捏把汗,但也明白了,这个家到底谁才是说话的人。当然,也在庆幸,还好他们没和将军一块回来,要不然怕不是也要被关在外头,哪里有热乎乎的米茶,和点心吃啊?
“喂,你们猜一猜,将军什么时候才能被姜医师放进来啊?”
“一刻钟?”
“我猜两刻钟!”
“我猜半个时辰……”
“我猜,你们可能要倒霉了。”最后这一句,是平儿说的,他笑着看着几人,只道:“各位叔伯,你们要不往窗外瞧瞧呢?”
几人齐刷刷的看过去,就见黎戎冷着脸直勾勾的盯着几个人看,顿时,周围鬼叫声此起彼伏。
“爹爹,爹爹!”
黎戎这边,被女儿软糯的声音吸引了视线。
懒得理那些个皮小子,即刻抬头看去。
只见二楼小窗子打了开来,露出了一张漂亮至极的小娃娃脸。
小宝珠看见爹爹,奋力的挥舞着她短短的小胳膊,半年不见,宝珠已经被姜暖之养成了胖嘟嘟的的白嫩小包子:“爹爹你回来了!宝珠好想你啊。”
黎戎眉眼柔和了几分,清了清嗓子:“爹爹也想你。乖,宝珠,你去帮爹爹求求情,让你娘亲消消气,先把门给爹爹开开。”
宝珠眨巴两下晶亮的大眼睛:“不可以哟爹爹。哥哥说,爹爹惹了娘亲生气,正在受罚呢,我不能偏帮爹爹的。”
想了想,她从上头丢了一个东西过来。
黎戎下意识地接住,又听小宝珠道:“爹爹,宝珠给你一个垫子,你要乖乖反思哦。等会儿娘亲会给你机会的,你千万不要说错话了呀。”
黎戎看着手里头的垫子,暗搓搓抱住了姜暖之刚刚给他的手炉,陷入了沉思。
……
“这位大姐,不知姜医师家在何处啊?”
刘妈蹲在自家牛棚这儿看着那小骡子,是越看越欣喜,瞧不够似的,一会儿去抱干稻草,一会儿去添水,忙得不亦乐乎呢,这会儿就见自家门口又来了一面生的人。
村子里头男人又多了几个,刘妈倒是没有那么防备了,尤其是瞧见这般一看上去就穿戴颇为不俗的贵人,当下笑眯眯道:“哟呵,这个小郎君怎么生的这么俊俏?来咱们这穷乡僻壤的,是要求医吗?”
驰蘅笑得温和,微微点头道:“这位姐姐慧眼识珠,我就爱听这大实话。”
说着,驰蘅丢了一锭银子过去:“给姐姐您买茶吃。”
刘妈拿在手里整个人都看呆了:“小郎君怎么这般客气?您瞧,那边儿最高的那个房子,就是姜医师家呢,她人就在家,您这儿会儿去正好。”
“有劳。”驰蘅笑眯眯的,而后带着人往那边儿去。
刘妈见人走了,忍不住咬了一口银子:“嘿,真的。哪儿来的这散财童子?姜胖丫这丫头走了狗屎运了不成?”
不得不说,刘妈这一刻觉得,她跟这姜胖丫一个村子,真真是沾了光了。
“主子,主子!且等等,咱们真的要进去啊?”
眼瞧着到了门口,孙武瞧着那漂亮的反光的房子,却是避如蛇蝎一般,忍不住扯住自己主子。
驰蘅漂亮的桃花眸里头满是嫌弃:“你这蠢货,干什么?还不松开!”
“主子!您就不怕黎将军直接砍了您啊?”孙武直恨不得将心虚写在脸上了。
这话将驰蘅气的不轻,瞪着眼珠子好一会儿才道:“他砍我做什么?我...我好歹也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再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